大元朝还没亡呐——朱元璋、陈友谅们窝里斗之时，蒙古人在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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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先生在《倚天屠龙记》一书中描绘了一幅元朝末年民变蜂起、群雄争霸的壮美画卷。但其中的主旋律是以渣男张无忌为首的明教与武林正统“五大派”之间的江湖——或者说是黑道大混战，而当时作为“白道”的代表——蒙元政府只以小说女主角绍敏郡主敏敏特穆尔、也就是赵敏的身份间接出场，几乎全程打酱油。不仅如此，在书中诸如“五大派围攻光明顶”等情节中，这帮黑社会都快把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了，也不见蒙元政府跳出来履行职责，或是镇压、或是调解，只有可怜的赵敏妹纸领着寥寥几个手下四处灭火（或是浇油）。

《倚天屠龙记》毕竟是小说家言，当不得真。可是就算翻开正经的史书或者依然不正经的演义、评话，在这段历史中被人们关注的焦点从来都是朱元璋、陈友谅、张士诚、明玉珍等汉族义军之间长达十余年的窝里斗。什么鄱阳湖大血战啦、平江战役啦、溺杀韩林儿啦等经典故事流传数百年仍然脍炙人口，还是没有蒙古人啥事。

拜托——老朱、老陈你们可都是打着“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旗号才混上江湖大哥的名号好吧？名义上好歹也算是战友吧？可是“鞑虏”还妥妥的坐在北京称孤道寡呢，这帮打着反元旗号的“义军”却斗得你死我活，就不怕蒙古人看你们笑话、汉人百姓戳你们脊梁骨？

还有蒙元政府也是奇葩——不管老朱他们挂着羊头卖狗肉也好、攘外必先安内也罢，毕竟是打出旗号造你们的反了吧？你们怎么就能这么没心没肺的全程看戏，也不说管管？

大元朝还没亡呢吧？

这简直是个千古之谜——当朱元璋、陈友谅他们在忙着窝里斗的时候，蒙古人到底在忙活些啥了不得的大事、以至于连半壁江山沦陷都没工夫管了？

其实答案很简单：老朱那帮子“义军”在南方内讧的时候，蒙古人在北方也干着同样的事情，而且玩得不但挺大条，而且更热闹、也更久。

背景：元顺帝的昏庸以及权臣的乱政。

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是元朝的最后一位皇帝（不算北元），朱元璋后来送他个“顺帝”的谥号不管是否妥帖，但是肯定最合老朱的心意——要不是妥懽帖睦尔作死，就算元朝还是要完蛋，却也不一定会完蛋在老朱的手上。

元朝实际上的开国皇帝忽必烈在位共35年，论文治武功在有元一朝堪称最为杰出。巧合的是，元朝的末代皇帝妥懽帖睦尔虽然在位38年，但实际统治时间也正好是35年。更巧合的是，忽必烈因贤相伯颜辅佐而兴，妥懽帖睦尔也有一位叫伯颜的宰相，却因之而亡。

自忽必烈之后，蒙元政府始终无法摆脱权臣政治的阴影，而妥懽帖睦尔的右丞相蔑尔乞·伯颜就是其中一例，与左丞相唐其势（蒙古人，其父燕帖木儿也是权臣）为争权斗得死去活来。当时的权臣有多嚣张呢？便是与伯颜争权处于弱势的唐其势都敢大言不惭：

“天下本我家天下也，伯颜何人，而位居吾上！”（《元史·卷一百三十六·列传第二十五》）

于是唐其势打算干掉伯颜，再顺手废掉顺帝，结果被伯颜先下手为强，杀掉了唐其势。不仅如此，伯颜还杀鸡给猴看：

“唐其势事败被擒，攀折殿槛不肯出。塔剌海（唐其势之弟）走匿皇后（唐其势之妹）坐下，后蔽之以衣，左右曳出斩之，血溅后衣。伯颜奏曰：‘岂有兄弟为逆而皇后党之者！’并执后。后呼帝曰：‘陛下救我！’帝曰：‘汝兄弟为逆，岂能相救邪！’乃迁皇后出宫，寻鸩之于开平民舍，遂簿录唐其势家。” （《元史·卷一百三十六·列传第二十五》）

当着皇后的面杀掉她的亲弟弟，再当着皇帝的面抓走皇后并毒杀，皇帝居然不能救——妥懽帖睦尔被朱元璋谥为“顺帝”，果然妥帖得不能再妥帖了。

伯颜由此嚣张跋扈，欺凌天子如仆役，又令其侄脱脱宿卫皇宫以监视顺帝起居，岂知却成最大败笔。脱脱与其父马札儿台合谋后决定效忠天子，并设计将伯颜贬黜岭南，最终伯颜死于途中。此后，脱脱为右丞相，顺帝改元至正。

脱脱是元末最后一位贤相，在他的主持下，蒙元朝局曾一度重振。而且脱脱曾亲自领军讨伐南方义军，击败并杀死红巾军首领芝麻李。可惜元廷之中奸臣当道，唯有脱脱这么一个异类，自然遭人嫉恨。而且妥懽帖睦尔不但昏庸而且多疑，于是脱脱先后被丞相别儿怯不花和平章政事哈麻谗毁而两起两落。

至正十四年，脱脱总制诸军、号称百万，南下讨伐张士诚。张士诚大败，被脱脱重兵困于高邮城内，眼见便要破城之际，元顺帝突然一纸诏书剥夺了脱脱的兵权，由月阔察儿、雪雪代之：

“十二月辛亥，诏至军中，参议龚伯遂曰：‘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且丞相出师时，尝被密旨，今奉密旨一意进讨可也。诏书且勿开，开则大事去矣。’脱脱曰：‘天子诏我而我不从，是与天子抗也，君臣之义何在？’弗从……客省副使哈剌答曰：‘丞相此行，我辈必死他人之手，今日宁死丞相前。’拔刀刎颈而死。

此后脱脱被贬云南，途中被鸩杀。至正二十六年、也就是元亡之前两年，元廷的御史们在总结这段旧事时悔恨不已：

“奸邪构害大臣，以致临敌易将，我国家兵机不振从此始，钱粮之耗从此始，盗贼纵横从此始，生民之涂炭从此始。设使脱脱不死，安得天下有今日之乱哉！” （《元史·卷一百三十六·列传第二十五》）

脱脱去职，高邮城下的百万元军“一时四散”，不战自溃，被张士诚捡了个大便宜，“由是复振”。

高邮一战，几乎是蒙元政府最后一次有能力大规模出兵镇压江南义军，却因内讧功亏一篑。自此，江南义军从被元军追打的窘境中摆脱出来，纷纷开始扩张势力抢地盘。朱升也正是在此时为朱元璋提出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策略。

解题：朱元璋的江南内战早被说滥了，今天我们来说说蒙元在北方的内斗。

从至正十六年到二十七年，朱元璋与陈友谅、张士诚等各大“反元势力”在江南窝里斗了10年有余，各种评话、演义说的那些传奇故事也大都出自于此。而蒙元政府在此期间也没闲着——光看南方佬内讧看久了也挺无聊的，要不咱哥几个也比划比划？

这一比划，也比划了10年之久。

10年后，全国内讧争霸赛的南北两大分区冠军分别产生。不过其后的总决赛一点都不精彩——荣膺南方赛区冠军的朱元璋选手随便一脚，便踹翻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北区冠军元顺帝，在问鼎全国总冠军的同时，顺手改朝换代弄出来个大明朝。

有朋友可能要问了——妥懽帖睦尔好歹是位皇帝，就算参赛也该当裁判，咋还撸胳膊挽袖子亲自下场砍人了？

您没看错，我也没写错。这场内讧大赛的北方赛区出场的主要参赛选手虽然是哈麻兄弟、搠思监、察罕帖木儿、孛罗帖木儿、扩廓帖木儿等权臣军阀，但是真正坐镇幕后操控他们的却是元顺帝妥懽帖睦尔、皇后奇氏和太子爱猷识理达腊。

热身：哈麻、雪雪兄弟乱政和妥懽帖睦尔的荒淫，使得皇后奇氏野心弄权。

害死脱脱之后，哈麻当上了左丞相，雪雪则晋身御史大夫，元廷大政尽数操纵于这兄弟二人之手。

哈麻兄弟还向妥懽帖睦尔进献喇嘛怜真，选美女16人，作“十六天魔舞”。又制龙舟游戏于上，于是妥懽帖睦尔沉醉忘形，日日享乐，完全不理朝政。

妥懽帖睦尔的第一位皇后答纳失里被权臣伯颜杀害后，又立弘吉剌氏为后。可是妥懽帖睦尔不喜欢弘吉剌氏，便立奇氏为第二皇后。奇氏，蒙古姓肃良合氏，名完者忽都，高丽人。她容貌美丽，为妥懽帖睦尔专宠，生下太子爱猷识理达腊。

眼见妥懽帖睦尔纵情声色、无心朝政，奇氏渐起弄权之心，便想让皇帝老公退位、以太子儿子为帝，这样她便可以垂帘听政。于是奇氏勾结哈麻兄弟合谋，却被哈麻的妹夫秃鲁帖木儿告密，于是妥懽帖睦尔大怒，将哈麻兄弟乱棍打死。

不知道是真爱还是真傻，虽然奇氏母子一直对他屁股下的那张龙椅虎视眈眈，可妥懽帖睦尔却始终没对老婆孩子动过手。

哈麻兄弟虽死，但奇氏的野心不死，密令高丽宦官朴不花唆使左丞相太平发动内禅，被太平所拒，于是奇氏害死太平，任用搠思监为相。此时的元廷，妥懽帖睦尔不理朝政、搠思监和朴不花祸乱朝政，于是元廷在南方半壁江山沦陷，在北方的上都曾被红巾军攻破，至正十八年漕运断绝，大都饿死几十万人，宗王阿鲁辉帖木儿因此起兵造反。对于这段历史，《元史》中记载道：

“是时天下多故日已甚，外则军旅烦兴，疆宇日蹙；内则帑藏空虚，用度不给；而帝方溺于娱乐，不恤政务”（《元史·卷二百零五·列传第九十二》）

此时，妥懽帖睦尔与奇氏、爱猷识理达腊，父子夫妇已经是各怀异心、各行其是，并引入军阀，使得内讧白热化，最终加速了元朝的灭亡。

开端：察罕帖木儿与孛罗帖木儿之争。

到至正十五年，反元义军燃起的烽火已经从淮河流域蔓延到关中，天下大乱。自脱脱死后，元军屡战屡败，义军所到之处纷纷沦陷，唯有一人能力拒义军，不但打了不少胜仗，还收复了许多失地，堪称是元军中的中流砥柱。

这个人就是察罕帖木儿——也就是《倚天屠龙记》中赵敏的老爹察罕特穆尔的原型人物。察罕帖木儿本是粘八葛人，后在河南落户，还有个汉人名字叫李庭瑞。后来红巾军起事后，元廷募兵讨伐，察罕帖木儿便召集地方壮士数百人，以保护桑梓为名几次击败乱兵，一时名声大噪。从至正十五年到十九年，察罕帖木儿转战河南、山西、陕西等地，大小数十战几无败绩，因此官拜河南行省平章政事。此时察罕帖木儿已经平定了河南，驻军扼守关陕、荆襄、河洛、江淮诸路，军力之强非早已腐化的元廷官军可比，正在江南内斗的各路义军更是无人敢撄其锋，只闻其名都要退避三舍。

时为总兵官、领屯田兵的孛罗帖木儿驻军大同，与察罕帖木儿共负平乱及拱卫京师之责。作为当时元廷手头仅有的两大军事力量，察罕和孛罗两个帖木儿事实上已经形同晚唐时期割据的藩镇，彼此为了防区、税收、兵员经常发生冲突。元廷下诏令其罢战，二人完全不听，搠思监和朴不花专权贪污，常以二人贿赂的数目多少而偏袒，使得两个帖木儿间不但构怨日深，而且对于元廷也非常不满。

至正二十年，两个帖木儿打不动了，暂时罢兵。当年夏察罕帖木儿率兵讨伐山东盗贼田丰，并在东平州将其消灭，田丰投降。没想到第二年田丰突然反叛，并刺杀察罕帖木儿，于是察罕帖木儿的养子扩廓帖木儿继承父职。

高潮：藩镇介入元廷内斗，父子夫妇轮番大战。

扩廓帖木儿，蒙古伯也台部人，父亲是元翰林学士、太尉赛因赤答忽，母亲是察罕帖木儿的姐姐，并被舅舅收为养子。不过扩廓帖木儿有个更有名的汉人名字——王保保，同样是在《倚天屠龙记中》，王保保是赵敏的亲哥哥。

有句老话叫做“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对手”，那么扩廓帖木儿的死对头朱元璋是怎么评价他的呢：

“吾不能臣王保保，其人奇男子也！”（《明史·卷一百二十四·列传第一十二》）

扩廓帖木儿统兵彻底平灭了山东变乱，杀田丰报了父仇。不过当扩廓帖木儿回到太原后，又与老对头孛罗帖木儿打了起来。不仅如此，元廷中的权争也出现了新的变化。

当时，搠思监与皇后奇氏、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勾结，陷害忠于妥懽帖睦尔的御史大夫老的沙和知枢密院事秃坚帖木儿，老的沙被迫亡走大同投奔孛罗帖木儿。搠思监令孛罗帖木儿交出老的沙被拒，于是宣布孛罗帖木儿为叛逆，令扩廓帖木儿出兵讨伐。孛罗帖木儿大怒——老子拥兵自重，心情好认你元廷为主，惹毛了你元廷算个鸟？

于是孛罗帖木儿撕毁诏书，囚禁天使，以讨伐搠思监和朴不花为名发兵反叛。在秃坚帖木儿的接应下，攻陷居庸关，大败官兵于皇后店，把领兵的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吓得一口气逃到了兴州。秃坚帖木儿领兵直逼大都，妥懽帖睦尔没有办法，只能出面收拾残局。他先是下罪己诏，然后将搠思监和朴不花杀死，再加封孛罗帖木儿为太保，于是秃坚帖木儿称罪谢恩，撤兵而去。

本来这事就算完了，谁知妥懽帖睦尔在大军逼宫时吓得魂不附体，大军撤去后又觉得丢了面子，于是又抽疯似的撤回对孛罗帖木儿的恩赏、召回太子、令扩廓帖木儿征讨孛罗帖木儿。孛罗帖木儿得知后，气得差点抽过去，大军立马转向，再度向大都杀去。

时为至正二十四年夏，扩廓帖木儿这回没有磨磨蹭蹭的看热闹，一边发兵攻打大同，一边派兵援救大都。不过大将白琐打不过孛罗帖木儿，只能护着太子逃走，于是孛罗帖木儿第二攻入大都，妥懽帖睦尔在小命和面子之间只能选择再次不要脸，不但向孛罗帖木儿谢罪，还加封其为右丞相。孛罗帖木儿也不客气，直接将罪魁祸首皇后奇氏幽禁，并打算废掉爱猷识理达腊、立皇帝的第五子雪山为太子。

而此时太子爱猷识理达腊逃入扩廓帖木儿军中，自称总督天下军马，号召诸军勤王、反攻孛罗帖木儿，并在至正二十五年春攻陷孛罗帖木儿的老巢大同。

至此，蒙元内战达到高潮，而且分作两派：一派在以孛罗帖木儿为首占据京师挟持皇帝，以保皇清侧为名；另一派在扩廓帖木儿领导下拥护太子讨伐叛逆。两派从此激战不休，在北中国打成了一团——尽管南方半壁江山沦陷，那帮“叛逆”也正忙着窝里斗，不过事关君臣大义，自然重过一切，于是也没人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去管那些破事了。

两派打来打去，最终孛罗帖木儿逐渐不敌。于是有宗王华善持皇帝密旨使人刺杀了孛罗帖木儿，其后他的从党老的沙、秃坚帖木儿等都被杀光，于是妥懽帖睦尔召太子还朝。

不过太子爱猷识理达腊也不是善茬子。孛罗帖木儿两次攻入大都，他之所以逃亡在外，就是企图拥外兵以自重。而且他曾与扩廓帖木儿密谋效仿唐肃宗继位灵武之故事，自立为帝，不过被后者坚拒。当扩廓帖木儿护送太子回京时，已获自由的皇后奇氏暗中命令他率大军入城，逼迫皇帝禅位，拥立太子继位，不过又被扩廓帖木儿拒绝，于是皇后母子深恨扩廓帖木儿。

尾声：按下葫芦浮起瓢，一个孛罗帖木儿倒下了，又站起来好几个……

扩廓帖木儿因功拜为左丞相、河南王，控制朝政、总督诸路军事，又成权臣。于是陕西行省平章政事、察罕帖木儿的结拜兄弟李思齐表示不服，联络张良弼、孔兴等拥兵抗命，于是两派又开始了内斗。其时妥懽帖睦尔终于想起来南方已经不服管好多年了，感到非常没面子，于是下令扩廓帖木儿南下平乱。不过扩廓帖木儿非常羡慕当时正在南方杀得各路群雄屁滚尿流的朱元璋，觉得攘外必先安内，便想先全力以赴干掉李思齐，于是南下就走得有些踟蹰不前。

有句老话叫“升米恩，斗米仇”，皇后奇氏母子便是典型的例子。他们娘俩的救命恩人扩廓帖木儿，此时在他们眼中不亚于头号仇人，于是趁此机会向皇帝大进谗言，弹劾攻讦扩廓帖木儿跋扈。脑子从来没好使过的妥懽帖睦尔于是罢扩廓帖木儿兵权，又诱降扩廓部将貊高、关保等，令关中诸将共讨扩廓帖木儿。

扩廓帖木儿也大怒（为什么要说“也”），回师太原后杀尽元廷任命的官吏。此后他又打跑了李思齐、活捉了貊高、关保，吓得妥懽帖睦尔自己都不记得第几回魂飞魄散，眼看着孛罗帖木儿攻陷大都的故事就要又一次上演。

不过此时已是至正二十八年了，这场全国内讧争霸赛的南方赛区已经决出了结果——分区冠军朱元璋选手百无聊赖的围观了半天，发现北方赛区的那帮笨蛋一时半会打不出个结果，于是有些不耐烦。他先是伸手捞过界，拿下了山东、河洛，然后派徐达率军北伐，打算提前打场总决赛。

老朱虽然明显犯规，可惜妥懽帖睦尔也找不到裁判抗议，只能仓皇罢黜太子所用官员、恢复扩廓帖木儿官职，求其出兵勤王。可惜扩廓帖木儿紧赶慢赶还没赶到地方，妥懽帖睦尔带着老婆孩子却先溜了，明军随即攻陷大都。

这回大元朝算是彻底亡了。

总结一下——

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大元朝虽然一直在走下坡路，却也不一定非得不足百年而亡。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起码有七八成的“功劳”要记在元顺帝妥懽帖睦尔父子夫妇的作死上。而之所以一提到元末明初，大家能想起来的都是朱元璋和陈友谅、张士诚他们在江南窝里斗那点事，因为妥懽帖睦尔这个对手，实在愚蠢得不值一提。

这么说来朱元璋其实也挺憋屈的——他把“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喊得山响，结果摊上这么个蠢货，实在是浪费了老朱的雄才大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