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扣》里有句话说,负情是你的名字,错付千般相思,情像水向东逝去,痴心枉倾注,愿那天未曾遇。
有的人默默付出了一辈子,却没有得到一丝回馈。这是爱的不公平,于那个付出却始终不被珍视的人来说,也许,委曲求全已经成为她的习惯。
这是一位为已故母亲打抱不平的女儿,写给她爸爸的一封信,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她的妈妈,终究是错付了一生。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一丝丝遗憾和悔意之意?
其实我已经三年没见过你爸爸了,本来也不想叫,不想理。可是毕竟你真的是我爸爸,也许你平时对我的不屑一顾,根本就不会有机会耐心听我说话,所以,我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平等地与你交流,希望你可以忍一下把这个信读完。
在我小时候,无数个夜里,你彻夜不归,妈妈一个人在晚上偷偷哭,她以为我睡着了,但是,其实我没有,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所以假装睡着。
你不爱妈妈,虽然不动手(因为妈妈几乎逆来顺受根本不要您动手),但是语言上的暴力依然是凌冽刺骨的。你会把妈妈骂得一无是处,总觉得她说的什么话都是错的,都是愚蠢至极。大概是因为你从和我妈妈结婚的第一天起,就看不起她,觉得她初中的学历配不上大学毕业的你。
你曾经有个前女友,是大学时代的同学,但是因为相隔太远爷爷奶奶反对,所以棒打了鸳鸯。为了赌气,你跟别人为你介绍的我妈妈谈恋爱,纯粹是为了气爷爷奶奶,不是拆散你跟前女友吗,这回我找个条件差的,连大学都没上过的女朋友看你们怎么说,近又咋样?
妈妈以为遇到了大学生的你,是她的幸运,以为一辈子的幸福突然就从天而降,可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爷爷奶奶肯定开头是反对的,他们是小知识分子,有着自己的傲娇,但是在妈妈怀了我之后,也慢慢接纳了她。
确实,像妈妈这么善良淳朴与世无争又宽容大度的人,怎么会不讨老人喜欢呢?人心都是肉长的,在你夜夜在外笙歌艳舞喝酒侃大山的时候,是妈妈为爷爷奶奶量血压、熬中药、用热水给他们泡酒,甚至爷爷奶奶对妈妈比对你还要贴心,这也让你极度不满。因为你对爷爷奶奶的报复并没有成立,他们对这个离得近但是没什么文化的媳妇依然很满意。
我无意中听到你跟前女友的电话,那时候记得我已经14、5岁了,男女之间的事情也开始朦朦胧胧地得知奥义。你在电话里说,是不是想你了,过几天出差就到她的城市喂饱她。这么赤裸裸的情话,怎么会不解其意呢?你们一直有联系,那个前女友后来得知是结婚又离异的。所以,你们一直明目张胆地在联系,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其实,对于这件事,妈妈是知情者。我见过你们的争吵,柔弱的妈妈连明明可以占据上风的事情,她都显得畏畏缩缩,而是略带恳求的语气求你能不能为了这个家而跟这个女的一刀两断?但你没有,你觉得妈妈管太多,反而为此实施了冷暴力。
你把和妈妈一起开厂赚的钱,大头都自己开支走了。我和妈妈留下的,杯水车薪,还有爷爷奶奶要照顾,家里要开支,所以我们的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妈妈连一件500元的羽绒服都要反复纠结,最终放弃,而我却看到你给她买的礼物小票,动不动就是2、3千。
我很恨你,爸爸,为什么当年要跟妈妈在一起,哪怕要是不跟妈妈在一起就没有我。妈妈当年有个车间里的师兄,对她很好,但她一直当他是哥哥;后来,这位伯伯也做了点小买卖,比你能干多了,关键是对他现在的老婆很好。
爸爸,在你的厂子倒闭后,你的那个“白月光”也很现实地离开了你,你每晚酗酒,也不管如何东山再起,每天无所事事。倒是妈妈,另谋出路开了个批发部,慢慢扛起了整个家庭的重任。大概是由于年龄的增长,你有所收敛,也没有什么桃色新闻出现,但是无论家里的钱是不是妈妈赚的,你表面上吃着软饭内心里还是看不起她,看不起她是一个初中毕业生,跟你没有精神上的共鸣。
爷爷奶奶走了之后,妈妈查出了绝症,我觉得老天对她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日子稍微好过一点我也自己赚钱了,而要在这个时候带走她?在医生问如果治疗可以多活半年到2年左右需不需要再试时,你坚决地跟医生说,不要了,就这样吧。连妈妈最后的死也是如此卑微,她用一辈子来爱你包容你,你却可以如此轻蔑她的生命。
尽管我后来自己筹到钱为妈妈治疗,但她还是走了。对,你此刻可以天天喝酒而没有人来管你念你,也可以让你的狐朋狗友为你物色“年轻点的”再婚对象。但是,哪一个被你嫌弃了一辈子的女人走了。相信往后,再也没有人心甘情愿如此被你嫌弃。
我写这些给你,只是想说,除了法律上需要尽到的责任之外,其余请不要来找我。谢谢。到时候你不会动弹的时候,我会给你找一个当地标准的养老院,当然我妈生前就写了把她的财产全部给我,至于你那一份,我不会要半分。
就此别过,今年过年不回,勿盼。
你的女儿
看了这封信,一个妻子卑微的一生淋漓尽致。她爱了这个男人一生,却在临死前也换不来他的一滴眼泪。这大概就是人生之中最悲哀的事情了吧。
所以,这个女儿的妈妈一开始和她爸爸的相遇就是错的,如果没有了过多的期待,就不会有过分的欢喜。这样的交集,在当时看来是电光石火,其实则是飞蛾扑火、万劫不复。
要记住,太卑微的女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付出你得遇上对的人,懂事你得遇上明理的人,如果一个男人一边心安理得享受着你的好,却从来不肯为你付出,对这样的人,请尽早学会收手。
女人啊,你的名字就叫弱者。所以,作为女人哪怕再爱一个人,都要守住爱的底线,那些无原则地包容和牺牲,其实都不是真爱,而是陷在爱的假象里的自我欺骗。因为在这一场独角戏中,除了感动自己,其他人都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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