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1900亿级国企破产重整后，原董事长被查

继债券违约、宣布破产重整后，华晨集团的原董事长又被查了。

12月4日，据辽宁省纪委监委消息，华晨汽车集团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晨集团）原党委书记、董事长祁玉民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执掌华晨集团13年

曾喊“誓要打造中国宝马”

资料显示，祁玉民生于1959年1月出，1982年8月参加工作。从1998年开始，其进入大连重工的管理层，祁玉民于大连重工的职业生涯中，其先后担任过大连重工的董事长、总经理。在2005年12月，当时任大连市人民政府副市长的祁玉民临危受命，接手已经连续三年亏损的华晨集团。直至其退休前，其已经执掌华晨13年，作为华晨集团一把手，其在2010年之前身兼三大要职，担任华晨集团董事长、总裁和党组书记。

祁玉民。视频截图

而后随着国企改革管理层，其在2010年-2015年卸下党组书记一职，职务变为担任华晨汽车集团董事长总裁和党组副书记。2015年开始，其将华晨集团总裁一职被剥离，其担任华晨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

新官上任时，祁玉民先打响了降价发令枪，在售车型中华尊驰售价最高下调4万元，新车提前下线，搅动了整个车市。2006年，华晨旗下汽车销量逾20万辆，同比增长71.4%，其中尊驰和骏捷销售5.8万辆，同比增长545%。尊驰轿车一度脱销，华晨一举成为汽车销售增长冠军，扭亏为盈。

祁玉民曾在长城脚下高喊“誓要打造中国宝马”，并曾雄心勃勃地表示要在2020年进入世界500强。如今来看，以上均已幻化成泡影。

2019年4月，祁玉民正式宣布退休。在长达13年的时间中，祁玉民一直都是华晨集团最核心的掌权人物。

在他卸任之时，华晨汽车集团2018年销售收入突破2000亿元，实现利税超过350亿元，成为辽宁省唯一年销售收入过2000亿元企业集团。

债券违约、破产重整

今年华晨集团多次出现经营问题。

10月24日，华晨2017非公开发行的公司债券（第二期）发生债务违约，规模高达10亿元，一时让各界咋舌。有投资人表示，投资的500万元或仅能收回30万元。

11月16日晚间，华晨集团发布公告确认，目前，华晨集团已构成债务违约金额合计65亿元，逾期利息金额合计1.44亿元。因企业资金紧张，续作授信审批未完成，造成无法偿还债务。

今年9月开始，华晨集团未清偿债务被密集起诉至法院，大量的资产和股权被法院冻结。

《中国经济周刊》根据华晨集团的公告梳理统计，自9月起，华晨集团共涉及重大诉讼（仲裁）14起。其中，融资租赁合同纠纷6起，合同纠纷3起；14起诉讼（仲裁）公布的涉及金额共计295，537.66万元。

11月20日下午，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受理债权人对华晨集团重整申请，标志着这家辽宁省属国企正式进入破产重整程序。

随后，证监会表示，已依法对其开展专项检查，根据检查情况，对华晨集团采取出具警示函的行政监管措施并决定对其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立案调查，对华晨集团有关债券涉及的中介机构进行同步核查，严肃查处有关违法违规行为。

据华晨集团官网显示，目前，华晨集团现有员工4.7万人，资产总额超过1900亿元；旗下有中华、金杯、华颂三个自主品牌以及华晨宝马、华晨雷诺两个合资品牌，产品覆盖乘用车、商用车全领域。

据启信宝，华晨集团股东为辽宁省政府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和辽宁省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省产业（创业）投资引导基金管理中心），两者分别持股80%和20%。东方金诚出具的债券评级报告显示，截至2019年末，华晨集团拥有一、二级子公司34家，其中上市公司四家，分别为华晨中国（1114.HK）、金杯汽车股份有限公司（金杯汽车，600609）、上海申华控股股份有限公司（申华控股，600653）和新晨中国动力控股有限公司（新晨动力，1148.HK）。

华晨汽车总部（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裴健如 摄）

华晨利润主要来源于华晨宝马

华晨集团也有过高光时刻。1992年7月，金杯汽车A股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同年10月，以金杯客车为主要资产的华晨公司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成功上市，在华尔街获得超额认购85倍，融资7200万美元；1999年10月，华晨中国在香港联合交易所成功上市，发行1958万股股票，募集资金6.5亿港元。

彼时，华晨集团雄心满满，计划在5年内斥资40亿元，打造中国人自己的轿车。此后，华晨集团先后与宝马、通用、雷诺、三菱、丰田等5家国际知名汽车公司开展了广泛合作。2000年12月，第一代中华轿车下线，被誉为“中华第一车”。

2002年8月20日，中华轿车上市，成为中国市场上唯一与国际品牌抗衡的中档国产轿车。华晨集团定下了更高的目标：将通过5到10年的时间发展为国内的一个重要汽车集团，5年内目标销售量达到18万~20万台，到2010年产销汽车78万辆，发动机产能90万台，利润68亿元，销售收入1300亿元，占据中国汽车市场10%的份额。

但此后华晨集团的发展并未如预想般顺利。虽然中国的家庭轿车市场到了真正井喷的时代，但华晨集团的脚步开始迟滞。2004年，中华轿车销量下滑至1.09万辆，同比下降15%，经营亏损6亿元；金杯海狮的销量为6.1万辆，同比下降18%，丢失了保持5年的全国轻客销量冠军之位。

到祁玉民接手时，华晨集团财务累计亏损已近80亿元。不过，随后在祁玉民的掌舵下，华晨集团逐渐扭亏为盈，但是自主板块的薄弱和对华晨宝马的过度依赖，为华华晨集团如今的危局埋下了伏笔。

东方金诚在评级报告中指出，华晨的利润主要来源于华晨宝马，疫情下自主品牌乘用车产销量、业务收入下降，获利能力仍较弱。

据华晨中国财报披露，2020年上半年，华晨中国实现营收14.5亿元，同比下降23.85%；净利润实现40.45亿元，同比增长25.24%。其中，华晨宝马对华晨中国贡献的利润达到43.83亿元，比去年同期的35.52亿元增长23.4%。这意味着，如果去掉华晨宝马贡献的利润，华晨中国今年上半年板块业务亏损达3.38亿元。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根据其财报数据，2015年~2019年，华晨中国剔除华晨宝马利润分成后的亏损分别为5.4亿元、6亿元、8.6亿元、4.2亿元和10.64亿元。

而在自主品牌销量方面，乘联会数据显示，今年7月，华晨中华销量为零，金杯系产品销量为1600辆，华颂品牌更是在市场中逐渐“失去姓名”。

全国乘用车信息联席会秘书长崔东树认为，华晨汽车的商用车板块没有得到有效发展，没有赶上今年商用车的红利，而乘用车又进入了瓶颈，自主品牌的发展没有把握住市场机会。

而在全联车商投资管理（北京）有限公司总裁曹鹤看来，华晨的问题由来已久，尤其是举债较多，是随时可能被引爆的炸弹。“华晨汽车债券的配额和期限是错综复杂的，就像连环套一样。华晨汽车前期借了不少债，一旦有一笔没有按时兑付，就会影响后续的债券兑付，最后总会出问题。”曹鹤说。

编辑|何小桃 肖勇

校对|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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