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山村里,有一个叫阿海的小伙子,由于母亲过世得早,从五六岁开始,阿海和哥哥就和父亲相依为命,父子三吃尽了不少的苦头。
后来,兄弟俩长大了,都学会了打柴,共同照顾已经年迈的父亲。这一日,阿海起了早,忽然听到父亲坐在厨房里,望着空锅砸巴嘴唇,哥哥站在一边心疼地看着父亲。
“哥哥,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阿海见父亲神色不对,连忙向哥哥询问。
“唉……”哥哥轻叹一声,将阿海拉到屋外,望着父亲的背影道:“弟弟,咱爹不是不舒服,而是咱家快两个月没吃过肉了,父亲老了,身子虚,他砸巴嘴是想吃肉了。”
哥哥说着,转进屋中,翻出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交到阿海手里:“弟弟,咱爹养育我们不容易,他想吃肉,你就拿这些钱去买块肉回来吧。”
“嗯。”阿海望望父亲枯瘦的身影,也是一阵心疼,他答应一声,接过钱默默地出了门,往集市方向赶去。
刚走到一条山道上,忽然看见一个老头搓着手站在路边,四处张望着,很焦急的样子。阿海忍不住停下脚步,关切询问:“老人家,你站在这做什么呢?看你一脸着急,是不是遇上困难了呢?”
“哎呀!”老头嗟叹一声,拉住阿海道:“小伙子,你可猜对了,老汉我确实遇到了困难,正想找个人帮忙呢!”
阿海听了,热情上来,轻轻一拍胸口:“老人家,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的。”
“真的吗?小伙子,说话可是要做到的哦!”老头似乎有点不太相信,怀疑地盯着阿海。
阿海猛地又拍一下胸口:“老人家,你放心吧,我现在决定,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什么忙你尽管说,我一定帮你!”
“好。小伙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跟我来吧。”老头点点头,随即一招手,往山中行去。
阿海连忙跟在老头身后,走不多时,来到了深山中,抬目一看,见林中有一座小屋,屋边是一间羊圈,圈中养着七八头肥羊。
“小伙子,这儿就是我的家了。”老头指着羊圈道:“我一个孤寡老人,无亲无故,我现在准备出门去散散心,要一个月才能回来,正愁无人帮我照看这些羊儿。小伙子,你刚才答应过要帮我的,你就留下来为我照看这些羊一个月吧,可不能让羊丢了或被偷了,你能做得到吗?”
“这……”阿海觉得有些为难,但是想到自己既然已答应了,岂能办不到呢?于是一咬牙,郑重道:“老人家,你放心去游玩吧,这些羊我会替你照看好的。”
老头听得微微一笑,抓起屋边一根羊鞭交到阿海手里:“小伙子,那就拜托了,你每天记得割草喂羊。”
“好的。我会的,老人家,你安心去吧。”阿海连连点头。
“嗯。我这就去了。”老头当下进屋,戴上一只竹帽,迈着潇洒的步伐,出去游玩去了。
望着老头走远,阿海当下就留了下来,住进了屋中,为老头照看羊儿。直到过了两天,哥哥找到了小屋外,远远瞧见阿海在羊圈里喂羊,哥哥很惊讶,走上来一问:“弟弟,我叫你去买块肉回来给咱爹吃,你怎么几天都不见人,却在这儿喂羊。”
“哥哥,是你呀!”阿海忙停下手中的活,从羊圈里跳出来:“哎呀,我忘了买肉的事了。”他连忙将买肉的钱掏出来,交给哥哥:“哥哥,我现在要在这儿照顾一个月羊儿,没法离开了,你拿钱去买肉吧。”
“什么?你在这看羊?”哥哥狐疑地望着圈中的肥羊:“这些羊是谁的?你干嘛要帮人家?”
阿海如实道:“哥哥,这些羊是一个老人家的,他出去游玩了,特意叫我帮他看羊,他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哥哥听得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肥羊,忽然眼珠子一转:“弟弟,你听哥哥说,那老头不认识你吧?”
阿海道:“不认识。”
哥哥喜得一拍大腿:“这可是个发财的机会呀,这七八头羊卖了就是一大笔钱,弟弟,咱偷偷地将这些羊弄去卖了,谁也不说,那老头回来也找不到我们!”
阿海听得大吃一惊:“哥哥,我已经答应帮老人家看羊,岂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弟弟,俗话说人无横财不富,要怪也怪那老头太相信人了。”哥哥说着,转身离去。
到了晚上,哥哥拎着一把绳子来了,跳进圈中就要拉羊。阿海看得大惊,见哥哥执意要偷羊,他苦心劝阻,哥哥一意孤行,不肯听从。阿海大急,忽然抓起一块大石头,扑到哥哥脚边,将石头举到自己头顶上,哽声大叫:“哥哥,我要你住手,不准你动歪念,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哥哥听得大惊,虽然贪念大起,但比起弟弟的性命,他终究还是退让了:“弟弟,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善良了。唉……好吧,哥哥听你的。”说罢,摇着头走了。
此后,阿海依然留下来照看羊儿,每日割草喂羊,为防羊儿被偷,他晚上都睡在羊圈边守着,一刻也没有懈怠。
光阴匆匆,转眼间过了一个月。这日,阿海刚刚醒来,忽然就听到一声大笑。他在羊圈边爬起一看,只见那老头已经回来了,正站在跟前,笑眯眯地望着他。
“老人家,你可回来了。”阿海迎上两步。
“嗯。”老头望望阿海,又望望羊圈里的羊,脸上一片满意的神色:“小伙子,你果然是可靠的老实人,像你这样的好人这世上只怕是没有了,我非常喜欢。”
老头说着,忽然一指羊圈:“你瞧瞧这些是什么?”
阿海抬眼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羊圈里的七八只肥羊竟然变成了七八颗大石头。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阿海一时惊呆了。
老头微微笑道:“小伙子,不瞒你说吧,这些肥羊本来就是石头,是我施展道术所变。你哥哥虽已生贪念,但他能在你的苦求下回头,也不算十足的恶人。假若他一意行恶,不听你劝阻,那么,当他牵走这些羊的时候,羊就会在坡上变成大石头滚下,那时他的结局可想而知。”
阿海听得满头大汗:“老人家,原来这一切你都知道了。”
老头笑道:“你哥哥能保得性命,是他及时回头的回报。小伙子,你走吧,今夜我再做一梦给你哥哥,警醒于他,相信今后他会彻底去恶从善。”
阿海听得连连点头,再抬眼,跟前的老头竟已不见踪影,转头一看,那羊圈和小屋也都不见了影子。阿海惊得呆了好一阵,这才转身离去,还没回到家,就觉得口袋里越来越沉,探手一摸,不由得大吃一惊,口袋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袋金子。(本故事完)
注:这是作者想象创作的聊斋神话故事,仅供阅读,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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