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117飞行员证实：1999年南联盟防空部队曾击伤另一架隐形战机

1999年3月27日，在北约空袭南联盟过程中，美国空军F-117“夜鹰”隐形战机被塞尔维亚击落的事件已经非常著名。

鲜为人知的是，在同一次军事行动中，另一架F-117同样被塞尔维亚的防空系统击中，但事件细节直到最近才公开。美国空军退役上校查理·“吞拿鱼”·海因莱恩（Charlie “Tuna” Hainline），以前F-117飞行员的身份证实了多年来流传的谣言：塞尔维亚防空系统确实击中了另一架隐形战机，但它设法返回基地。尽管他对那次事件仍保守机密，但还是为我们提供了一些以前从未确认的细节。

本文是美国“The Drive”网站“战争地带（War Zone）”专栏发表的分析文章，作者Thomas Newdick，本人翻译给大家分享。

一架F-117隐形战机出现在科威特的艾哈迈德·贾布尔空军基地被炸毁的加固飞机掩体前。1993年，海因莱恩驾驶F-117隐形战机执行了他的第一次战斗任务。

在“沙漠风暴”行动之前，海因莱恩都是一名A-10攻击机飞行员。对转飞F-117，从此变成“夜行动物”的经历，他解释说，他在1993年初对伊拉克的禁飞区例行飞行时，曾经有一次被伊拉克的防空武器锁定，并第一次遭到敌方地面火力的射击，但他驾驶的F-117毫发无损。这段似乎在说他被防空武器攻击时，天色并不黑。

1999年4月4日，一架F-117隐形战机在德国施庞达莱姆空军基地降落，放出减速伞。

1999年的“联合力量（Allied Force）”行动期间，海因莱恩进行了第二次F-117飞行任务。当时他隶属第9“飞行骑士”战斗机中队，部署在德国施庞达莱姆空军基地。从那时起，他就开始接受长时间飞行训练，并且“相当艰苦”，通常一次起落就要大约六个小时。至少需要飞行两个小时才能与匈牙利上空的加油机会合，接受空中加油之后，执行精确轰炸任务。在南斯拉夫上空飞行时间约30～45分钟，然后与另一架空中加油机会合。

F-117通常在内部弹舱中挂载两枚激光制导炸弹，将两枚炸弹都投到一个目标上。在“联合力量”行动期间，F-117轰炸的目标包括通讯设施、无线电发射架，这需要炸弹直接命中设施才能将其彻底摧毁。海因莱恩还提到了其他目标，包括情报部门建议摧毁的桥梁、工厂、建筑物、高价值的石油开采和提炼设施。

芬兰博物馆展出的S-125“伯朝拉（Pechora）”地空导弹，北约代号SA-3“果阿（Goa）”。

海因莱恩说的那个“有趣的夜晚”同样是执行一次作战任务，当时有两架F-117以16千米的间距向目标飞去。他并没有提供准确的日期，但肯定是在塞尔维亚防空系统击落了第一架F-117之后，未经证实的消息来源表明，这次事件发生在1999年4月30日。

关于那一晚，海因莱恩回忆说：“有相当多的高射炮开火，有时还会发射许多导弹。这些地空导弹包括以前曾经击落过‘Vega 31’（1999年4月4日被击落的那架美军F-117的代号）的苏联SA-3导弹。”据海因莱恩表示，当时塞尔维亚防空系统还发射了其他类型的导弹。

1999年3月31日，一架F-16CJ“野鼬鼠”在北约“联合力量”行动中，接受空中加油后脱离KC-135R加油机。

在F-117执行作战任务时，电子战机（EF-111“渡鸦”和EA-6B“徘徊者”）负责进行电子干扰和压制。除了独特的雷达隐身外形和机身表面的雷达波吸收材料之外，F-117不仅没有防御手段，并且由于缺少相关机载设备，在敌方领空飞行时根本不会意识到附近的防空系统会构成什么样的威胁。由于雷达隐身的需要，通讯天线都被拉进机身内部，造成F-117无线电接收质量下降。在“Vega 31”被击落的那次，美国空军明显缺乏电子战机的支援。尽管尚不清楚海因莱恩讲述的任务过程中，是否缺乏电子战机的支援。根据大多数报道，“Vega 31”被击落的那晚，是美国空军唯一没有出动EA-6B“徘徊者”电子战机，对敌方雷达进行压制的时间。

当海因莱恩驾驶F-117飞行在南联盟上空时，同行的美国空军F-16CJ“野鼬鼠”飞行员提醒他警惕地空导弹的威胁。“野鼬鼠”配备了“哈姆”反辐射导弹系统，用来打击敌方地空导弹的制导雷达。当他驾驶F-117在贝尔格莱德西部郊区向北飞行时，一名“野鼬鼠”飞行员突然大喊地空导弹已经发射，当时他已经驾机处于攻击航线上，距离投弹只有大约30～40秒。

F-117“夜鹰”隐形战机的飞行员。

海因莱恩知道自己就位于地空导弹发射架的西方，他回忆说：“我向右望向贝尔格莱德，那枚巨大的导弹发射时看起来就像是‘土星五号’。我知道我的僚机就在那边的某个地方，然后我看到了另一枚导弹发射了，在空中可以看到导弹发射的很多细节，然后那团火球就向你扑来。”

海因莱恩想起他曾经接受过的应急训练，要求他保持自动驾驶状态，因为手动转向会造成机身倾斜，就会破坏F-117的雷达反射外形，从而让它变成导弹理想的攻击目标。海因莱恩回忆说：“当我朝着目标飞行时，一枚地空导弹爆炸，另一枚发射升空。我不知道它是否会击中我的了解。”海因莱恩就在塞尔维亚的地空导弹攻击中，将激光制导炸弹投到目标头顶。

一架F-117在加利福尼亚州的爱德华兹空军基地进行训练时，与KC-10加油机会合进行空中加油。根据海因莱恩的说法，空中加油是F-117操纵中最困难的项目之一。

随后，他开始返航与加油机会合。但是，他在预定会合点没有等到另一架F-117，他花了一些时间在会合点盘旋搜索，并设法说服加油机继续停留在会合点。他和加油机都尽力节省燃油，等待另一架“夜鹰”的到来。最终，KC-135的加油操作员发现一架F-117在黑暗中飞来，并没有亮起加油灯。

海因莱恩回忆说：“僚机的状态不是很好，当F-117开始与加油杆对接后不久，它就脱离了。他和加油机操作员都在想，它是不是正在用一台发动机坚持飞行（F-117有两台通用电气F404-GE-F1D2无加力型涡轮扇发动机），或者飞行员已经受伤。”

于是他向加油机发出指示，要求KC-135飞行员放下襟翼，尽可能降低速度，并进行再次对接。尽管可以看到有燃油泄露，但那架受伤的F-117还是设法加满了燃油。这两架F-117隐形战机随后向基地飞去，途中那架“夜鹰”又一次失踪了，好在他们最终都顺利降落在德国施庞达莱姆空军基地的跑道上。

海因莱恩因为保护僚机飞行员安全返航，所做出的努力而获得了杰出飞行十字勋章，这枚勋章是为了表彰“参加空中飞行时的英雄行为或非凡成就”。

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两架F-117隐形战机编队飞行。

海因莱恩强调说，在任何作战情况下，低空导弹都是隐形战机的真正威胁。他讲述了F-117该如何避免两位数的地空导弹系统（苏联研制的SA-10，就是S-300，以及更先进的型号）的攻击，因为这种飞机的雷达信号只是很弱，而非看不见。在“联合力量”初期，“Vega 31”就以自己的遭遇证明，即便是相对较老的地空导弹系统（例如SA-3），仍然对隐形战机构成真正的威胁。

可以说，海因莱恩的那次贝尔格莱德任务，是他丰富多彩的飞行生涯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同样，他也用亲历者的身份证实了，1999年空袭南联盟的行动中，美军还有一架F-117隐形战机被地空导弹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