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最难入学考试，陈寅恪出三字对联，一半考生白卷，仅一人满分

文/蓝梦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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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恪，一个被遗忘的民国顶级大师。若问他被遗忘的原因是什么？那是一个不能直言的话题。

（年轻时的陈寅恪先生）

1925年，当35岁的陈寅恪第一次以教授身份站上清华大学的讲台，所有人都被他的博闻强识和惊世才华所折服，曾经的质疑者，也只能默默闭嘴。

开堂第一课，陈寅恪就抛出了著名的“四不讲”名言，他说：“前人讲过的，我不讲；近人讲过的，我不讲；外国人讲过的，我不讲；我自己过去讲过的，我也不讲。”

所有听过陈寅恪课的人，无不叹服他的博学，刚入清华的陈寅恪，迅速名声大噪，他的课堂上，不但学生云集，就连清华乃至隔壁北大的著名教授，也纷纷跑过来“蹭课”。正因如此，陈寅恪又被被誉为“教授的教授”。

（陈寅恪先生的课堂）

即便是最顶级的民国大师，在面对陈寅恪时也自愧不如、赞誉有加。

历史学家傅斯年说：“陈先生的学问，近三百年来一人而已。”

文化领袖梁启超说：“我梁某算是著作等身了，但总共著作加在一起也不如陈先生寥寥数百字有价值。”

国学大师吴宓说：“合中西新旧各种学问而统论之，吾必以寅恪为全中国最博学之人。寅恪虽系吾友而实吾师。”

总之，在清华大学乃至于整个民国，陈寅恪就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所以，1932年的清华大学新生入学考试，国文系主任刘文典特地请陈寅恪帮忙出题。万万没想到的是，陈寅恪出的考题只有三个字——孙行者。这是一个上联，要求考生对出下联。

（陈寅恪像）

结果，更加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就是这么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三字对联题，竟然创下历史最难纪录，有一半的清华考生交了白卷，还有一些答“猪八戒”、“沙和尚”、“唐三藏”的，统统得了0分。

最终的判卷标准是，答“王引之”给及格，答“祖冲之”给优秀。其中，只有一个考生答出了“胡适之”，得了满分。这位考生名叫周祖谟，后来成了中国著名的语言学家。

有趣的是，周祖谟当年同时以优异成绩考上了清华大学英语系和北京大学中文系，但因为清华大学英语系学费太高，他只能忍痛割爱选择了北京大学中文系。也就是说，这位唯一获得满分的天才考生，最终并没有进入清华大学就读，实在是一大憾事。

（著名语言学家周祖谟）

读到此处，读者想必会有如此疑问：“孙行者”的满分下联为什么非得是“胡适之”，难道“祖冲之”不是更对仗工整吗？

按照我们一般人的思维，“祖”和“孙”是一对反义词，明显要比“胡”对“孙”更合适。所以，“孙行者”应该是比“胡适之”更完美的下联，理应是满分答案。

持这个观点的人不在少数，其中还包括了著名武侠作家梁羽生，没错，就是写出惊世名作《白发魔女传》、《七剑下天山》、《萍踪侠影录》、《云海玉弓缘》的那位仁兄，他不仅与金庸、古龙、温瑞安并称为“中国武侠小说四大宗师”，还被誉为新派武侠小说的开山祖师。

梁羽生这样的牛人都认为“祖冲之”比“胡适之”更好，由此可见，大多数考生得不到满分是非常正常的。

（胡适，字适之）

清华大学的入学考试题，陈寅恪为什么出了这么一个看似儿戏的三字对联？对此，他曾明确说明过用意：

其一，考察学生对实字虚字的区分和应用；

其二，考察学生对平仄声的区分；

其三，考察学生的知识储备量；

其四，考察考生的思想条理。

对照这四条，就不难得知问题出在了哪里。诚然，“祖冲之”这个答案完美符合了第一条、第二条和第四条，但是，在第三条上是有所欠缺的。为什么这么说呢？且往下阅读。

实际上，陈寅恪的“孙行者”三字对联，是化用了苏轼在《赠虔州术士谢（晋臣）君七律》中的诗句：“前生恐是卢行者，后学过呼韩退之。”

这两句诗的绝妙之处在于，用“卢行者”对“韩退之”，不仅动静相宜、虚实相合、平仄相协，而且开头的“韩卢”二字合在一起是狗的名字，特指战国时期韩国的一种名犬。

（陈寅恪先生晚年双目失明）

因此，苏轼的这两句诗在对联界的地位不容小觑，被誉为“极中国对仗文学之能事”的妙对。所以，在有着“中华活字典”之称的陈寅恪看来，学习中国对联艺术，就不能不知道这个典故。

在此基础上再看“孙行者”与“胡适之”，二者不但都是名字，而且是一古一今、一武一文、一神一凡、一虚一实，这一点“祖冲之”并不完全符合，更重要的是，开头的“胡孙（猢狲）”二字合在一起是猴的名字，特指北方猿猴。契合了苏轼妙对的用法。

也就是说，陈寅恪此题，考察的不只是考生的对联功夫，更是考生的博学博览程度，换言之就是，考察考生对文化经典和传统妙对是否有很深的了解。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