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商丘】千年古城故事多（一）

商丘古城是商丘人触手可及的历史遗迹，但是多数商丘人对商丘古城的历史了解并不充分。比如说起“商丘古城”这4个字，大家想到的必然是保存至今的商丘古城，也就是明朝开始修建的归德府城。从现实的角度来看，这样讲没有错，因为“商丘古城”4字现在已特指明归德府城；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这样讲却又过于固化，因为商丘历史上的古城不局限于明归德府城，这种特指缩小了“商丘古城”这4字的含义。

商丘古城是一个城摞城的众多古城的集合体，在明归德府城之前，商丘古城还有许许多多的历史等待着被挖掘。今天刘昭允为大家讲述商丘古城前前后后的故事。

商丘古城不只是商丘“古城”

现在大家觉得把已有500多年历史的明归德府城称为商丘古城是没有问题的。当然，这种说法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商丘如今确确实实只有明归德府城一座古城。不过还是有专家学者提出了异议，认为“商丘古城”这4字用来特指明归德府城是自己束缚了自己，因为“商丘古城”这4字的含义原本可以更广泛。这其中，郑州牧业工程高等专科学校陈道山先生的观点就很有代表性。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自契居商起，商丘古城4000余年的文脉清晰相延从未间断。折射着中华民族的文明进程。1996年，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徐苹芳所长、美国哈佛大学皮博迪博物馆张光直教授等专家领衔组成的中美联合考古队在商丘探索先商文化时，发现了宋国都城，并揭示了先秦宋城、秦汉睢阳城、隋唐宋城、宋南京城、明弘治十五年(公元1502年)前归德州旧城和明正德六年(公元1511年)后归德府城（现存）的地层关系，验证了史料文献有关现存归德府城附近上下叠压着数座故城的记载。

由于年代久远和天灾人祸，历史上的商丘古城形态曾多次被毁又多次重建，因而在4000余年历史长河中又存有多个古城形态，其范围大都在南北10里之内。这些古城的存在，这便是商丘古城独具特色的“城摞城”形态，证明宋国都城、秦汉睢阳城、隋唐宋城、宋代应天府城以及现存的明归德府城都是商丘古城在历史发展进程中的不同表现形态。

陈道山先生认为，“商丘古城”的定义可以从狭义和广义两个层面来界定。狭义层面，主要指现存的明清归德府城遗存；广义的则是指自商丘建城之日起，历史上所有依附于商丘城存在的任何物质性和非物质性的遗存。

如此以来，在广义层面上，宋国都城、汉唐睢阳城、宋南京城、元归德府城、明清归德府城等历史发展过程存在的不同形态都是商丘古城的外延表现，其内涵构成包括城市特色、城市个性、城市生活方式以及城市氛围等。

宋国都城

之前在《探秘宋国都城》中，已经介绍过位于睢阳区阏伯台以西郑庄一带的东周宋国故城。这里不再详细介绍，只补充一点有趣的事情。

宋国都城是最后一个被考古确认的春秋战国时期大诸侯国的都城。宋国都城是当时诸侯国中范围较大的城市，而且是一座非常坚固的古城。

按照文献记载，宋国都城的城门可是颇有讲究的：内城东有扬门，南有卢门，东南有垤泽门，东北有蒙门，西北有曹门，北有桐门，外城有桑林门。《日知录》载：“凡宋城之门皆以所向之邑名也。”即是每个城门都是以所在方向的城邑而命名的，这也是宋都城门的名称区别于其他诸侯国的一大特色。

《左传》记载，建造卢门用的椽木，是讨伐郑国时拆掉的郑国宫殿的椽木，“宋伐郑，取大宫之椽，归为卢门之椽”。

《左传·襄十年》还记载：“庚午，楚及郑围宋门于桐门。”就是楚国、郑国向桐门进攻，宋国仰仗城墙的坚固保住了国都。

秦汉睢阳城

最初的睢阳城于秦灭魏后设置。公元前221年，秦置睢阳县，属砀郡。西汉文帝二年（公元前178年）以砀郡置梁国，封文帝少子刘揖为梁王将，都城迁至睢阳。

梁都睢阳城是在宋国都城基础上改建而成。公元前168年，刘武被封为梁王，开始对睢阳城进行大规模扩建。汉代梁国都睢阳城主要包括睢阳城、城东的平台离宫及东南的梁园。其旧址当在今睢阳区南关外至新近发现的宋国都城北及以东的范围内，与文献记载的位置相吻合。

据专家考证，梁都睢阳城包括内城和外城。内城方12里，外城方30里。梁孝王在睢阳还大治宫室，广建苑囿。《史记·梁孝王世家》载：“孝王筑东苑，方三百余里，广睢阳城七十里，大治宫室，为复道，自宫连属于平台三十余里。”梁刘昭在《后汉书》补注中引《北征记》记载，睢阳城“城方三十七里，南临睢水，凡二十四门”。这说明，富饶庞大的睢阳城有24座城门。公元前154年，吴楚七国之乱时，梁国凭借坚固的城墙阻止了叛军的西进，死守睢阳3个多月，有力地保护了西汉。

东汉梁国始建于汉章帝刘炟建初四年（公元79年），汉献帝延康元年（公元220年）十月魏受禅，更梁王刘弥为崇德侯都睢阳城，共历经6王142年。东汉梁国当是沿用西汉梁国都城之旧。

隋唐宋城

魏晋南北朝的战乱使睢阳城失去了昔日繁华。隋唐大运河开通后，通济渠横贯商丘，宋城又成为“南控江淮，北临河济”的咽喉重镇。唐建中(公元780年—783年)时，宋城亦称宣武军城。

扩建后的宣武军城由3座城池组成，南一北二大致呈“品”字形布局。内城北二城与外城南一城约相距2里。《括地志辑校》云：“宋州宋城县，在州南二里外城中，本汉之睢阳县也。”《旧唐书·地理志》云：“宋城，郭下。治古睢阳城。汉睢阳县，隋改为宋城。”可知，唐代宋城县是宋州城外城的一部分，且据《括地志》记载，就是沿袭秦汉以来睢阳县旧城址。北二城之城治，可能有部分沿袭北魏时就已存在的新筑睢阳城。

宋应天府

北宋开国皇帝赵匡胤曾任归德军节度使，治所宋城，故帝后定国号为宋，称这是顺应天命。

北宋真宗景德三年(公元1006年)改宋州为应天府,并钦定其为次京。大中祥符七年(公元1014年)又作为宋的陪都更名为南京。据《归德府志》记载，宋应天府“城周十五里四十步，东二门，南曰廷和，北曰昭仁。西二门，南曰顺城，北曰回銮。南一门，曰崇礼；北一门，曰静安；内为宫城，周二里三百六十步，门曰重熙、颁庆。京城中有隔城，门二，东曰承庆，西曰祥辉；东有关城，周二十五里八十三步，东、南、北各有一门”。据此可知，宋应天府城是一座规模很大的城池。

明归德府城

明朝初年归德城由府降州，沿用旧时的城墙，但规模缩减了1/4。明嘉靖《归德志》记载：“旧城十二里三百六十步，明初少裁四分之一。”

明弘治十五年(公元1502年)，归德州城被黄河水淹没，这座沿用了上千年的古城正式退出历史舞台。弘治十六年，知州杨泰主持在原城北修筑新城(即现存归德府城)。历时8年，到正德六年，土城墙修筑完成，随后在两侧各筑1米宽砖墙将土墙包实，墙顶铺以青砖。

新城的南墙压在明初睢阳城的北墙之上，县志记载新城“围七里二分五厘，共一千三百四丈二尺五寸，高二丈，顶阔二丈，址阔三丈”。折合成今天的长度单位，约周长4347.5米，略微小于重建前的规模，墙高6.67米，基底部宽10米，上部宽6.67米。新城有4个城门，东门称宾阳门，西门称垤泽门，南门称拱阳门，北门称拱辰门。

明正德八年（公元1513年），知州刘信建四门外楼（即瓮城门楼）4座，东门和南门内楼2座。明嘉靖十九年（公元1540年），都御史魏有本巡抚河南檄知州李应奎筑城堤，归德州城开始出现外圆内方，城墙、城湖、城堤三位一体的完整格局。

明嘉靖二十四年（公元1545年），归德州升格为府。嘉靖三十四年（公元1555年）知府王有为修筑西门和北门内楼2座，同时又增置角楼4座、敌台13个、警铺32个。嘉靖三十七年（公元1558年），知府陈学夔又在巡抚都御史章焕的要求下包砖城门4座：东宾阳、西垤泽、南拱阳、北拱辰。

明末农民军起义时，门楼又被拆毁了3/10。清朝初年的知府张若愚重修了东南西北的4座城门，稍后知州王范又于南门东侧，指挥梅旻在南门西侧各修一个水门，以利于城内往外排水。虽叫水门，其实并不是门，只是在墙根基处挖一个洞，再垒成窗户的形状。此时，古城城墙的所有设施基本完备，城墙基本成圆形，形成了“外圆内方”的城市格局。

采访对象：刘昭允

记者 贾若晨

来源：商丘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