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莲是有过国民党军统首脑机构工作经历的女译电员。在军统局本部的三年经历,流光溢彩之后,顿作凄风苦雨。内战前离开军统的她,在各种政治运动中成为被镇压的对象——劳役、羁押,饱受发肤之痛和精神折磨。晚年的她生活幸福,领有退休金,“共产党养了我31年,我从内心里感激”。作为见证者,她对那一段历史有着自己的述说。
译电科的人都讲江山话
我的身世怎么讲呢,太苦了。不到1岁就没了生父,住在浙江江山县的外婆家,才读了6年小学,日本鬼子打过来,什么都烧光了。我一生最恨的就是日本人。
王庆莲
1943年4月,我刚满15岁,什么都不懂,家里经济困难,无路可走了,正好碰到军统局来江山招人,我妈妈给我报名。也是运气不好,一考就考上了。
当时抗战到了很紧张的时候,军统局人员不够才临时招的。大概在6月8日,我们4个女的,16个男的,没培训就到了重庆。有10个人分到军统局本部译电科。
我和其他9人被送到磁器口造纸厂的密本股做打印工作,因为敌机轰炸厉害,为了保护密码本,所以将密本股设在乡下。1944年4月,我调回局本部译电科华南股,担任译电员,军衔是准尉,领少尉的工资。
军统局一把手戴笠和二把手毛人凤都是江山人,局本部有八个处,一个秘书室,另外就是译电科。局本部大部分是江山人,不容易混进奸细。
译电科华南股股长王威是我舅舅,华东股、华北股、密本股的股长也是老乡。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讲江山话,别人也听不懂。因为可以看到情报,很多人想调过来,也有共产党混进军统局,但想调来译电科,很难。
我们生活很有规律,上午工作4小时,下午4小时,晚上2小时。华南地区的电报都由我们译,当然是什么情况都有的,但关于日本人的多一些。密码都是数字,不能直接译,要先做减法,再去翻不同的密码本,有的很复杂。我文化程度低,不得不更努力。虽然股长是我亲舅舅,但他对我很严格,译不成文便打回来重做,任务完不成就加班。
戴笠给我的印象比较正派
戴笠这个人,很神气,说一不二。我们不叫他戴局长,都叫戴老板,小小声说一句“老板来了”,大家赶紧老老实实地干活。
戴笠
戴老板很讲究仪表,他的中山装风纪扣总是扣得很整齐。军统局的工作人员,男的穿中山装,女的穿浅蓝色旗袍。有一次总务处发下来一套军便服,有个女同志——我们也都是称同志的,她穿了,给戴老板看见,马上下令总务处收上去了。
戴老板对自己也严格要求。每个礼拜一上午,他只要人在重庆,都会来局本部做纪念周。他在上面讲国际形势,有时忘了叫我们“稍息”,我们就笔直地站几个小时,他在台上也是站几个小时。
我们的礼堂也是饭堂,做完报告就在那吃饭。八人一桌,戴老板也同吃,荤菜就是牛肉丝炒地瓜。
在我印象里,戴老板还是比较正派的,不像有人说的阴险毒辣。我也不知道我这个话说得对不对,但我接触过他,他给我的印象就是这样。
不久前,我去了江山的戴笠故居。了解到有个民主人士叫章士钊,他是毛主席的好朋友,给戴笠写过一副对联:“生为国家,死为国家,平生具侠义风,功罪盖棺犹未定;誉满天下,谤满天下,乱世行春秋事,是非留待后人评。”
我看见那个对联,真是不舍得走。戴笠这个人厉害是厉害,但有坏的也有好的。包括军统局,军统局不是只搞反革命工作,也为抗战出过力的,抗战中牺牲了18000人,在对日情报、暗杀汪精卫等方面,都出过力气。
我前几年看到一本书说,戴笠后来飞机失事是蒋介石派人害他。我们心里不这么想。从前戴老板去见蒋介石,都不用预约的,警卫一通报,蒋介石就用浙江官话说,哦,雨农(戴笠的字)啊,进来进来。蒋介石很信任戴老板。
我见过蒋介石两次。军统局每年4月1日都要开“四一大会”,纪念那些为军统工作死了的人,工作死的和生病死的,每个人的照片挂在礼堂里,把家属接过来悼念。
1946年3月17日戴老板遇难,那年的“四一大会”,蒋介石和蒋经国都来了。蒋介石穿军服扎皮带,大披风,很威武,他走进来军乐队奏响,我们都鸦雀无声。当时蒋介石在台上讲话喉咙都哽咽了,心痛戴笠这样一个得力的助手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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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是好色之徒,只不过玩弄女人的手段更高明罢了。他从女人那里获得的不仅是肉体的满足,还有那么一点点"灵的安慰"。他觉得漂亮女人就是生活的调色板,没了她们,生活的色彩一定很单调,也一定没滋没味。他穷困潦倒的时候,自知无能力无条件享受,但发达之后,决不会放过这种享受的机会。他一生中染指的女人很多,有一夜风流的逢场作戏、有忍痛割爱的痛苦、有海誓山盟的虚伪、也有刻骨铭心的"爱"……
戴夫人与蒋夫人同姓
1914年戴笠娶了同乡毛应升的女儿毛秀丛。人长得并不十分漂亮,却很端庄温柔。结婚那天,不知道戴笠是真高兴,还是装出来以讨好母亲。春宵一夜,戴笠第一次体会到男女之间的欢愉。
毛秀丛虽然不识字,但对于"妻贤夫祸少,家和万事兴"、"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之类的古训却记得很熟。戴笠最初和她感情还好,一家人过得挺和美。
戴后来便不爱理她了,不与她一同吃饭,甚至连办公室都不准她进去。他早已厌倦了年近四十憔悴不堪的妻子。外面的花花世界、漂亮女人让他垂涎不已。抗战初期,毛氏因患子宫癌,病死在上海。死讯传来,戴的心情异常沉痛,几十年的夫妻,早年的恩爱,总不可能轻易忘怀。如今又不能去送葬奔丧,他也感到于心不安。他对着毛秀丛在南京时照的惟一一张照片,假惺惺地烧了些纸,祭奠了一番。第二天,就又开始追逐一个又一个女人。
逢场作戏
戴笠经常和自己的女特务上床,其实这些都是逢场作戏,以满足一时的生理需要。自毛氏死后,曾经与戴有染的几个女特务,都在做"老板娘"的美梦,周志英就是这些女人中的一个。她与戴同床后,自以为戴相中了她,常常来纠缠。一天,戴笠听说老友郁达夫在南洋离婚了,颇有感触地说:"没想到富春江上的神仙伴侣,如今竟也反目成仇。看来女人都是些水性杨花,靠不住的。"
周志英当即激动地表白:"戴先生,我对你可是真心的啊!"
"那也很难说!"戴笠不过是信口胡说,怎料周志英当真,愈发纠缠得厉害了。戴一气之下,把她囚禁到息烽监狱,关了两年才放出来。她满以为戴笠回心转意了,到重庆第二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去找戴笠。刚到戴公馆门口,嘴里就喊:"戴先生,戴先生!"警卫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来人竟是周志英,赶紧把她拦在外面,随后又说:"戴先生不在这里,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放明白点!"
"不!他在这里,我看见他的背影啦!让我进去……"她哭闹着。
这时,戴笠正好走出来,问道:"谁在这里哭闹?"
周志英见戴走了出来,便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说:"戴先生,我是志英啊!这两年我天天都在想你,我爱你,我爱你,你该跟我结婚了……"她声嘶力竭地喊着,死死地抓着戴的手。
戴笠咬牙切齿地骂道:"你真不要脸!关了你这么久,还不明白!"转身命特务们把她拖走。
特务们连打带踢,终于把她拉走了。周志英边走边喊:"你们打吧,打死我,我也要跟戴先生,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于是,戴笠又把她关了起来,至死也没敢再释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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