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属于罗马
有一句话叫“光荣属于希腊，伟大属于罗马”。但伟大的罗马帝国，也曾饱尝耻辱。在罗马帝国的屈辱年代，皇帝被蛮族人捉走、皇帝被军队杀死，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儿。3世纪中期，在德西乌斯维持罗马和平没多久之后，帝国再次陷入僵局。由于皇帝接连被蛮族捉拿、杀害，罗马帝国的国威正在逐渐衰退……
德西乌斯的头像
一、加卢斯上位与“罗马之耻”
之前我们说到，在德西乌斯与其子赫仑尼乌斯共同前往多瑙河讨伐侵入边境的哥特人时，由于指挥不当和意气用事，父子双双殒命战场。于是，罗马历史上第一次有皇帝在对蛮族的抗阵中死亡，而且还是一同死去了两位，这对罗马帝国的权威性的打击是巨大的。
作战勇猛的哥特人：有组织、善于用畜力与战车
然而，历史还没到允许罗马帝国衰落至极。尚在罗马的近卫军和元老院早就接到了密报，都在紧锣密鼓地密谋推举自己阵营里的皇帝人选。
在罗马城内，元老院和罗马民众依旧注重皇帝本人的血统，按照血缘继承法选择了德西乌斯的次子霍斯蒂莲为皇帝。而近卫军，这群在1世纪搅动罗马政局的最大力量，照旧从军队中推举将领加卢斯为帝。元老院与军队眼看又要呈水火之势，幸运的是，在元老院准备搬动高卢军长来罗马勤王之前，霍斯蒂莲就感染瘟疫死了。
近卫军与元老院
大难之盛，使罗马帝国的元气深深受到伤害。所幸，加卢斯顺利地继承了罗马帝国的皇位，这才将摇摇欲坠的局势稳定下来。各方力量妥协的代价是，加卢斯不仅承诺要给近卫军一笔巨款，还在哥特人的威逼下许诺将帝国每年的岁入分成给蛮族，这两番“相让”使得罗马人民怨声载道。
不仅如此，波斯帝国的沙普尔一世还趁人之危，将帝国东部叙利亚行省据为己有，而罗马方面丝毫没有派兵抵抗。
想象中的沙普尔一世：带着盔甲亲征沙场
二、埃米利安努斯篡位与瓦勒良再起
253年，即位2年的加卢斯还在忙着收拾残局，在密希亚和潘诺尼亚的将领埃米利安努斯却在与哥特人的冲突中发迹，率军将蛮族军队赶出了多瑙河。而加卢斯向哥特人输送的“岁入”也被这位军长截获，这笔象征着民族耻辱的赃款被他分发给了部下，当时的罗马人无不将他视为民族英雄。声威的增长给予了埃米利安努斯篡逆的本钱。
多瑙河
7月盛暑，埃氏率领军队浩浩荡荡地打回了意大利，毫不费劲地结束了加卢斯的政权。
在埃氏起兵之初，罗马城就传遍了要求加卢斯下台的声音，连近卫军也为加卢斯的“卖国”行为感到羞耻。于是，加卢斯的部下再一次上演了谋杀主人的“好戏”。埃氏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便打回了罗马，他直接见到的是整个城市的欢呼和加氏父子“现成”的项上人头。
埃米利安努斯的士兵在罗马屠杀叛党
政治局势的瞬息万变自然会引起各方力量的瞩目。这时的罗马政坛上还活跃着一位将领，名叫瓦勒良，他的父系有三支都是罗马元老院阶级的成员，可谓出身显赫。
在戈尔迪安一世时期，他因捐资帮助皇帝平定北非叛乱而获准进入“首席元老团”，这个组织相当于罗马帝国后期皇帝的内廷政治伙伴。也就是说，瓦勒良的意见和政治取向可以随时直接影响到罗马皇帝。
罗马元老院
253年，当加卢斯与埃氏发生争执时，瓦勒良的军队正在高卢境内驻扎。可惜，罗马城内的反叛力量十分迅速地解决了加卢斯及其党羽，这让瓦勒良这位愿意维护现有政治体制的军人，不得不掀起反对新王的斗争。在三世纪危机中，能够与军队和皇帝都搞好关系的将领屈指可数，但瓦勒良是一个。
神奇的是，当瓦勒良南下讨伐篡逆的埃氏时，埃氏也正如当时加卢斯的“待遇”一样，被自己的部下出卖了。这样一来，瓦勒良就顺利地进入了罗马。整个253年，罗马皇帝的宝座竟被三个不同的人分别“享受过”。
瓦勒良率军攻击城堡中的抵抗者
三、瓦勒良的东进与兵败
瓦勒良从253年即位，到260年死去，在罗马行帝政一共近10年。 当时的罗马帝国分别面临着内部向心力不齐和外部侵略严重的忧患，瓦勒良命其子加利恩努斯为共治皇帝，两人共同实行了为期数年的罗马整治计划。由于瓦勒良的父母都是传统的罗马多神教信仰者，因此他从小便十分讨厌帝国境内的基督徒。
257年，瓦勒良开始了迫害基督徒的运动。他对那些拒绝担任罗马公职和逃避兵役的基督徒处以火刑、流放或禁闭的严刑。整个帝国境内继而复现了“基督徒恐慌”，很大一部分教徒的礼拜活动转为地下，这让皇帝愈发猜疑起基督徒正在与东部波斯的拜火教徒勾结起来暗地“卖国”。
波斯拜火教徒的新年仪式
萨珊波斯的沙普尔大帝当时已经趁着罗马的危机而蚕食了帝国东境的亚美尼亚、叙利亚等地区。因此，瓦勒良的怀疑也不无道理。他清楚地认识到波斯西进对帝国的威胁，于是在260年亲率大军开进小亚，准备进行一场浩浩荡荡的收复失地运动，最后却被生擒，沦为波斯君主的奴隶。他与士兵们一起在波斯营帐中生活，直到去世。
石刻浮雕：沙普尔一世接受瓦勒良的跪拜
文史君说
在教会文献记录中，描绘了瓦勒良受俘虏的遭遇：瓦勒良不仅成了波斯帝国的苦工，还在沙普尔每次骑马时，跪下当“人体马镫”。伟大罗马帝国的皇帝，竟然沦落到如此田地，真叫人心痛。
还有波斯的拜火教徒传言说，瓦勒良在临死之前被波斯王强迫吞下了熔化着的滚烫金子，死后被剥皮，皮中填满干草。瓦勒良是罗马第一位被蛮族杀害的君主，他的被俘与兵败，基本上宣告罗马帝国的霸权一去不复返了。从此以后，罗马境内分崩离析的势头更是有增无减。
参考文献
爱德华·吉本：《罗马帝国衰亡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
张晓校：《罗马帝国衰亡军队原因探》，《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2007年第6期。
（作者：浩然文史·瓷国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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