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只有富国银行跌落神坛？

小邦财商系列原创

从7月10日开始，美股又开始新一轮的高歌猛进，连续4天上涨。

推高美股有两个主要原因，一个是美国将于年底实现新冠疫苗研制目标，这是最根本的强心剂。

第二个原因是银行上半年年报在7月9日出炉，高盛、花旗、美国银行业绩非常亮眼；即便是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高盛收入猛增41%。

但在这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中，全美资产总额第四大银行，富国银行（Wells Fargo），却在独自垂泪。

该行第二季度净亏损24亿美元，每股的亏损比分析师的预计还要糟糕三倍，178亿美元的营收也低于分析师的184亿美元预期。

在过去1个月，富国的股价一直朝着市场反方向发展。

富国银行成立于1852年，由美国运通的两位创始人亨利·威尔斯和威廉·G·法戈在加州的三藩市一起创建，主要为加州提供快递和银行服务。

如果看度娘的百科，应该感觉这是一家誉满全球的、很有实力的银行。

（富国银行总部，美国加州三藩市）

事实上，百科的资料停留在2017年，因为自从2018年开始，富国银行就被揭发出不少让人侧目的违规操作，并且得到美联储的指控和惩罚。

富国在2020年上半年的惨不忍睹的业绩有点出乎意料，但仔细琢磨，也算是情理之中。

一家没有大型投行的大型银行

任何稍有留意美股的朋友都能立马判断，那些上半年业绩亮瞎眼的银行必定受益于美股过去3个月的V型反弹。

可是为什么富国没有？

原因就是它本身没有一个与其他大型银行相匹敌的投行部门。

在2009年前，富国银行很少或根本没有参与投资银行（investment banking）业务活动。

即便富国银行在2009年收购了当时的美联银行（Wachovia，其中包括了美联银行旗下的成熟的投行业务），富国银行的业务重心始终都是在信贷和一般银行业务。

新冠疫情给贷款利率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富国银行的核心业务之一是房贷，而美国的房贷利率已经跌至3.19%，盈利的空间被大大挤压。

另外，疫情导致的延期还贷和坏账的威胁日益高涨，美联储上月明确要求银行将股息支出限制在过往四个季度净收入的平均水平，这些都让市场预期富国银行的盈利前景将大打折扣。

因为核心业务中没有足够分量的投行业务，富国银行就错过了一波V型反弹。

从另一角度看，富国银行的情况是再一次证实——华尔街股市的繁荣和大街的真实经济的萧条存在巨大落差。

违规操作和无能的管理葬送百年老店的商誉

2018年2月，美联储对富国银行投下了重拳，宣布了一系列的惩罚，其中包括了30亿美元的罚单。

到底富国银行搞了什么鬼？

富国银行承认它的员工开设了数百万个伪造的银行和信用卡账户，以达到极其不切实际的销售目标。

该行还表示，它迫使数千名借款人支付他们不需要的汽车保险，其中一些人甚至被错误地收回了车辆。

它还向潜在的购房者收取不必要的费用，以锁定抵押贷款利率。

除此之外，富国银行还被指控对举报者进行报复，强迫员工加班加点而不加工资，被视为虐待工人。

更令人发指的是富国银行董事会以及管理层在接受调查之初，拒不承认存在问题；在丑闻坐实后，董事会也只是在重压之下辞退了三名董事。

联邦政府对这家陷入丑闻的银行多年来泡制的数百万个假账户感到愤怒。

一向淡定的巴菲特也忍不住在2018年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股东大会上厉声斥责富国银行，说他们最大的问题是，在知道违规操作后，完全不采取任何行动改正错误。

（2019年四季度，伯克希尔·哈撒韦卖出富国银行约值55亿美元的股票；19年底，伯克希尔·哈撒韦持有富国银行3.23亿股股票，价值逾190亿美元，占其投资组合的8.87%。）

前景堪忧

无论是股东还是员工，痛苦可能刚刚开始。

预期富国银行将削减80％的股息，远远超出分析师的预期，虽然管理层了解许多人依靠股息收入生活。

由于美联储对银行支付股息的限制，富国银行不排除进一步缩减股息，并称自己“没有太多喘息的空间。”

成本控制自然是必不可少，富国银行计划削减100亿美元的支出，减少分行网点和裁员显然是为数不多的办法。

2020年二季度的分行网点约有5300家，预计将削减25%，至4000家。

分析师们纷纷下调了对富国银行今明两年的盈利预期，近期基本面前景仍然比同业更具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