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同学的父亲是一名摆渡人,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似信非信,因为在我二十多年的生活,压根没见过他的父亲长什么样子。直到今年过年,自己去了一趟东边荒芜的渡口,才得以看见庐山真面目。我还记得,那还是大年初六,因为当时急着拍摄毕业作品,于是就定了摆渡人这个职业,去之前还和小学同学叙旧一番,顺便了解一下那儿的情况,同行的还有另一个伙伴。
我们驱车二十分钟左右,在颠簸之中,来到了这个人迹罕至的渡口。虽然我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眼前的一切依旧令人心里咯噔一下。那是用蛇皮带、化膜、木板搭起来的小屋,两侧用粗绳捆住,然后用石块压上。那儿无遮无拦,风一吹,屋子里就会呼呼作响。记得门口木板还挂着两块咸肉,门板上写着“小心碰头”。屋子里的拥挤、混乱、糟糕,让人心一下沉了下来。最心疼的是那台已经边角发绿的电视机,电视里放着的是一个星期前春晚的重播。
同学父亲的脸上,有种难以名状的苍老,皱纹在脸颊上很有秩序,他的妻子也有着精神疾病,两人长年在此居住,无人问津。有时候,甚至半个月都没有人渡河,他们也只是在那儿坐着,也不得空回家看看。现在交通方便多了,不像从前那样,靠着船只来载人载物了。顶多只是逢年过节,渡口上才有几个走亲戚的。他是97年左右,从父亲手上正式接过船舵的,这意味着一半辈子,都要和眼前的这条湖打交道了,算算大概有整整二十年时间,待在这不毛之地。
不过和他的交谈中,他并没想象中畏惧镜头,而是有种前所未有的淡然,一个人倚在西边棚上晒太阳,那儿风小一些。听他讲了许多。这将近百米宽的湖水,政府是不愿搭建桥梁的,除了来往的几个人以外,没有人会愿意来这儿“看风景”。所以,只能派个摆渡人驻扎在此,像他这样的老摆渡人,在我们那儿只存在三四个了。我无法体会到他们所承受的孤独与寂寞,但是我可以看见,这儿是那么空旷,连鸟儿也只能停在那低垂的败草下。那儿像是风的源头,却又被来自四面八方的风侵袭。他们喝的是小河里的生水,撒点明矾,也就能下咽了。那被吹歪的电线杆,似乎下一秒就要倾倒,除了每天在外面坐一坐,抽根烟,他再没有其他的生活,一个自言自语的妻子,一辆丢掉前灯的老电瓶车,还有那条时而汹涌,时而干涸的湖水。他们的苦,没有人知道,尽管他们可以默默无闻的承受,无所谓人生的悲观价值。但是,我要替他们发声!
他们除夕夜吃顿团圆饭,就得赶回那儿,为的是让更多人可以回家团圆。他们曾经每天忙碌,拉着来往的农民开垦对岸的荒田。他们的一生都在这方圆不足三里的地方转悠,在这繁华盛世中,守着一片自己的初心。因为那一句“我会好好干!”转眼已经二三十个年头过去了,即使是一个月只拉一个人回到彼岸,他们也心满意足。他们是默默无闻的摆渡人,在世界荒凉的角落,举着一盏微弱的灯,哪怕是在深夜里,一个电话,便可以起身顶着寒风和困顿,将你从荒凉中拯救出来!
他们是摆渡人,我们不能忘记!我甚至在百度词条中,反反复复的搜寻,也没有他们的痕迹,这是多么可悲!只希望,我们可以记住这些在历史进程中,默默奉献过的人,而不是卸磨杀驴的悲剧!最后,如果有心人愿意和我一样,为摆渡人留下更珍贵的影像资料,希望有人可以尽快联系二更视频拍摄!望广而告之,位置在安徽省马鞍山市当涂县大陇乡大公圩,也可以联系我,定当竭诚协助!
(以上图片均来自于网络)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