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楼三首》：为丈夫守寡10年，白居易一句话使她绝食明志

白居易这位中唐时期的大诗人，有许多流传千古的名篇。像《长恨歌》《琵琶行》这类有代表性的长篇叙事诗，以及《卖炭翁》这类抨击时代的作品，当然“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这种风流缱绻的作品也有不少，说他是风流才子一点不为过。

既然是才子，那就离不开风流。在唐宋时期文人狎妓之风盛行，一些官员更会蓄养私人歌舞伎。白乐天这样的文豪，提到的“樊素”和“小蛮”就是他喜欢的两个美婢，这两个人名也成了形容美女的词，比如樱桃小口、小蛮腰、杨柳腰等。

而且在古代文人中，还有互赠爱妾的习惯，并且将其作为一件美事。别惊讶，在古人眼中，妾和婢是可以互赠互换的物品，而不会有种把自己女人拱手让人的屈辱感。白居易有没有跟人互赠过爱妾，这点在历史上没有记录。但白居易交好的友人的爱妾，却因白居易绝食而死。

燕子楼守节十年

白居易有个好友叫张愔，是个武将，是现在河南南阳人。虽然历史上没有留下多少张愔的事迹，但因为两个人，让我们知道了张愔。这两个人，一个是白居易，一个是关盼盼。

白居易上任途中与张愔相遇，饮宴的时候，关盼盼作为张愔的爱妾便侍奉在侧。古人饮宴，是一定要歌舞伎助兴的，就像《琵琶行》中“举酒欲饮无管弦”就导致了“醉不成欢惨将别”的凄凉境地，而琵琶女的琵琶声就成了“仙乐”。关盼盼作为名妓，其才华和容貌让白居易也惊叹，称赞她的容貌为“醉娇胜不得，风袅牡丹花”，可见其容貌之美。

然而仅仅是这一面之缘，却成了关盼盼的悲剧。张愔去后，关盼盼独居燕子楼十年，不曾改嫁，为丈夫守节。唐民风开放，男女和离后自行嫁娶本是常事，关盼盼重情，却是很难得的。然而即便如此，大才子还是不满意。

一朝身去不相随

张愔死后十年，关盼盼依然独居燕子楼，“楼上残灯伴晓霜，独眠人起合欢床”。十年如一日的独处，可见关盼盼对情义的看重。曾经在张愔手下任职的张仲素拜访了关盼盼，而后带着《燕子楼新咏》拜访了白居易。三首七绝将关盼盼的凄清孤苦描写的淋漓极致，孤独的生活已经让人万念俱灰，绮年玉貌的女子就此枯萎，令人唏嘘。

然而白居易看了以后，却不以为然。他认为，如果真的重情重义，为何张愔死的时候，关盼盼不跟着去了？他和的《燕子楼三首》其三更是“毒辣”；

“……曾到尚书坟上来……争教红粉不成灰”一句，直接点名了红粉尚在，但张愔只有一座空坟。还有“一朝身去不相随”一句，更成了关盼盼的催命符。

关盼盼得知后，留下遗言，不是我怕死，而是怕我的妾室身份带累了张愔的清誉。而后，不过十几天，绝食而离世。

但传美人心，不说美人色

要说白居易跟关盼盼并无深仇大恨，为何会说出如此恶劣的话？无非当时社会背景使然。妾地位本来就低，又是男尊女卑的时代，女子为男子附庸，一切皆属男子。所以，白居易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点也不稀奇，他意思就是，你要守节，只有身死追随而去，才算是守节。

如果放到今天来说的话，是很令人气愤的。虽然对这个故事有不同的说法，有人认为白居易并非这个意思，然而“一朝身去不相随”这句话是怎么也洗不清的。再者，无论是否这个意思，在封建社会，关盼盼都是一个悲剧。

只是这个悲剧是有代表意义的，在那个年代，地位低下的女性如同家畜牛马，可以随意交易，女子为丈夫殉节更是美谈，是可以有“贞节牌坊”的。

就连南宋的爱国诗人文天祥，都称赞“但传美人心，不说美人色”。南宋我们知道，朱熹曲解孔圣人的思想，其“程朱理学”满是对女子的压迫，女子地位更低。就连文天祥的诗，称赞的也是关盼盼的“忠义”，张愔又不是君主，谈何“忠”？无非在古人眼里，女子就该为男人生为男人死，实在让人气愤。

再回过头来反观今天生活的年代，男女平等，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个体，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不会有什么“一朝身去不相随”逼人绝食而逝，也不会再有什么“贞节牌坊”，这才是我们所追求的文明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