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远去的记忆里,总有一些难以尘封的情愫,虽然岁月流逝,但始终烙定心怀。就像一个你熟悉的名字,它长什么样子已不重要,而温情却深深地刻入记忆。煤油灯那微弱的火苗,在乡村人的记忆中,现在回想起来,会显得遥远而迷人。
估计九零前出生的孩子,每当回忆起童年时,都该有一种对油灯很深的记忆。那时,电灯还未在全国普及,我国正处于改革开放之初,全国上下仍处于贫困境地。因此,电力设施缺口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大的。当时大中城市还凑合用得上电,可小城市则是时有时无,很难有稳定电源供应。而对于农村来说,更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那时,大部分农村几乎都处于“文明前”的油灯时代。
旧时煤油灯使用棉绳灯芯,其灯头通常以铜制成,而灯座和挡风用的灯筒则用玻璃制成。灯头四周有多个爪子,旁边有一个可控制棉绳上升或下降的小齿轮。煤油灯根据构造方式分为两种。一种便是上文提到的,还有一种就是马灯。一种可以手提的、能防风雨的煤油灯,骑马夜行时能挂在马身上,因此而得名。
那时的村庄里,几乎每个家庭里都有一两盏煤油灯的。除了一些从外面买回来的普通煤油灯外,人们也会照着煤油灯的样子和原理做一些自制的简易煤油灯,大多是一些用墨水瓶或者是其他的小瓶子做的,算不上好看但也凑合着能用。手工自制的简易油灯,因为没有灯罩,火苗容易随风跳动。在当时,人们认为火苗的跳动会加速煤油的消耗,所以普通的煤油灯虽然需要花钱来买,但是一想到可以节省煤油,还是愿意花钱购买的。
小的时候家里点的煤油灯是一个小小的大肚子玻璃瓶,上面有简单的凸凹图案,里面倒上煤油,盖上盖子,盖子中间的孔里穿一个绵线的捻子通到煤油里,一根火柴就点燃了这如豆的灯火,夜晚的故事就从这油灯开始了。
记忆中的这盏煤油灯,总是和母亲忙碌的身影连接在一起。记得每天夜里,母亲忙完所有家务后,都会坐在床头煤油灯下缝缝补补,不是纳鞋底就是缝棉衣。和这个场景相对应的,还有几个乡邻坐在屋里和我的父母说不完的话,母亲人缘好,天天都会有人来串门,白天络绎不绝,晚上也是连绵不断。
冬季里,孩子们一般不出去玩,唯一的乐趣就是来自这灯火。北方的冬季晚上多是大风呼嚎,由于没有太多取暖的柴禾,就很少点炉子,屋子里是有些冷的。还好有这小小的油灯,围在它的旁边感觉脸热乎乎的,心里也是热乎乎的。
我们在油灯下说话、吃饭、写字,然后揉着有些干涩的眼睛甜甜地睡去,已成为我最悠远的回忆之一。那时候的作业似乎永远也做不完,母亲在一旁一直陪伴我到深夜,还会特许兄妹们在小炉子上烤几把黄豆吃,那时候就会有豆香和“噼啪”的豆跳声一起冒出来,寒冷中,我们的喜悦和馋相都写在脸上,为一粒豆子也要争吵半天。母亲也会在此时给我们讲一些传说,回忆从前那些没吃没喝的艰难岁月。
慢慢的村里的生活开始好一点,家家户户也都通上了电,煤油灯也就不再怎么用了。渐渐被挂在了房屋的边边角角,落满尘埃的煤油灯自此便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煤油灯,曾经绵延了几代人的生活,也见证着一个时代的发展变化。时光飞逝模糊了人们对它的记忆,仿佛已经是很遥远的过往。但在我们成长的足迹里,它是我们的眼睛,照亮了前进的方向,也曾像太阳月亮一般,为人们传送着无限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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