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戚继光,大家想必都是如雷贯耳,戚家军、鸳鸯阵等戚继光相关的词语每个人都能说出来几个。我们印象中的戚继光形象全是戚继光的高光时刻,但谁知道戚继光在万历晚期不被器重,官职一降再降,晚年的时候妻子都离开了自己。反而后来知名度不高的李成梁却被皇帝一再提拔,成为明朝在辽东的强权人物。戚继光一生的分界点有两个,一个是在抗击倭寇,另一个是在张居正去世之后,两条线交织,决定了这位民族英雄的坎坷命运。
戚继光靠着张居正的赏识登上了首屈一指的总兵官位,这其中固然有人才相惜的因素,但是我认为戚继光攀上张居正这棵大树的投机心理却占主要方面。万历晚期重用李成梁而排斥戚继光在明朝当时就讨论纷纷,李成梁本人认为戚继光和张居正走的太近以至于惹火烧身,道出了戚继光不受重用的根本。
而反观李成梁,辽东的混乱境遇给了他如鱼得水的机会,他凭借着自己的军功以及左右逢源的本事在朝堂之上颇受赏识,借助朝廷对于辽东地区的扶持壮大自己的势力,有了战斗力强悍的私人家丁,更是把辽东的女真等族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但是万历援朝战争之后,辽东军力以及李成梁家族的势力受到极大的削弱,朝鲜也无力再帮助明朝出兵镇压,建州女真却借此机会完成了部族的整合,成为了明朝在辽东地区的心腹大患。萨尔浒一战,明朝集结的数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灭,这意味着明朝在辽东地区的统治基本只能龟缩在关锦防线,再也无力控制关外之地。
如果抛开戚继光和张居正的后期命运来看,两人在万历初期绝对是将相相合,戚继光有战功和练兵才能,张居正有调度才能,知人善任。且不说张居正在戚继光抗倭时给予了戚继光多大的帮助,戚继光调任蓟州练兵时,张居正为了戚继光不受掣肘把与他不和的总兵调走,可以看出戚继光有多受张居正器重。那张居正为何如此器重戚继光呢?根本原因在于他的改革需要强有力的人物支持,戚继光是他的人,自己人有枪杆子心里放心。
张居正改革,京察乃至考成法侵犯了许多人的利益,得罪了朝堂内外不少势力,为了能让自己的改革大业继续进行,张居正必须要有自己的班底,而戚继光作为明朝东南平倭的主力,自然需要他的支持。戚继光需要张居正的庇护来进军东南,铲平倭寇,而张居正也需要戚继光的战功来粉饰门面,张扬政绩,所以两个人走得近是理所当然的。
后来张居正离世,被张居正压抑了很久的万历皇帝开始清算张居正的党羽,首当其冲的就是戚继光。为什么万历皇帝要清算戚继光?可能戚继光都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忌讳,内臣结交边将在古代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帝王接受,况且戚继光和张居正的关系实在是太亲密了,张居正回家探亲戚继光都派护卫队护送。反观李成梁,你说他不结交内臣,不结交内臣在当时根本混不开,但是他结交内臣不参与争斗,所以他虽然不如戚继光知名度高却能明哲保身。
戚继光带兵是靠纪律以及严格的赏罚分明,戚继光初到蓟州时,士兵军纪懒散并且看不起南方兵,戚继光便号令自己的南方兵校场集合。那晚天下大雨,戚家军所有人在校场淋了一夜雨,没有一个人回兵营,北方兵为此深深折服。除掉倭寇以后,明朝在北方修建长城抵御北方威胁,几十年没有外敌侵犯北方边境。在万历皇帝眼中,南方没有隐患,北方又有长城,因此无论是谁在戚继光的位置上都没有大碍。
反观李成梁带兵,靠的是情义及功名利禄,对于自己的兵可谓能赏就赏。当时辽东混乱,李成梁靠着江湖义气带的兵营聚集了极强的战斗力,并且他还把辽东的地分给士兵(没错,就是分给士兵了),手下的士兵自然愿意效死力。最后李成梁在辽东相当于事实上的军阀,和手下的关系不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人身依附关系,除了李成梁其他人也带不动他的兵。正是因为李成梁在辽东的不可替代性,万历皇帝才会器重他,让他一直身居高位。
辽东地区为明朝九边之首,是各种少数民族势力杂混杂的地方,本来就是明王朝主要的腹心之患。明初实行卫所制度,但是后来卫所军士的战斗力直线下降,明朝便大多通过募兵的形式来维持战力。李成梁通过利益将自己的手下兵士培养成自己的家丁,并用大量银财装备他们,提高了他们对于李成梁本人的依附。
反观戚继光,他的带兵方法固然有效,所创立的战法也在评定倭寇方面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维持他与士兵之间关系的只是军队军法以及纪律,在明中期混乱的政局之下,如果没有大树傍身,根本不可能长久下去。
通过戚继光的经历我们可以看出来,英雄的高光时刻难免短暂,如项羽、再如白起,功高盖世必遭人嫉妒,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老话并不是空话。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做人远比做事要难的多,做人更多的是要人情练达,乱世可保全自己,盛世可左右逢源。做事虽然可以展现自己但是难免会鹤立鸡群,枪打出头鸟,以至于成为悲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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