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之妙,画法精理,幽微变化,全含于匠心之中。”这句话用到匾额艺术可谓是恰如其分。匾额是中国有一种独有的文化符号,更是融汉语言、汉字书法、中国传统建筑、雕刻于一体,集思想性、艺术性于一身的综合艺术作品。匾额艺术最是讲究“通感”、“以书入画”,兴盛于元明清数百年间,至晚清民国之中期,匾额艺术出现而此传统式微。现如今,坊间盛传的“朱一刀”就是雕刻界的中兴匠人。
“朱一刀”,是业内人士的称谓,久而久之大家反而忘记朱燕领才是他真正的本名。当然更多人尊他为“一刀”,是说他雕刻的技艺精益求精、别具匠心。在他“一刀”又“一刀”的刻画下,本来“高高在上”的匾额艺术是具象的,让人感到或清新或雅致或庄重,赏心悦目。
在传统艺术中,雕刻堪称中国一绝,是无声的语言,立体的画面。雕刻和篆刻一样,用刀的技巧非常微妙,堪称绝学。朱一刀介绍,匾额刻字应该是自由的、开放的、多变的,可以与原版艺术作品媲美,在某些时候甚至可以说强化了书家的风格,融入了雕刻者的思想。
传统匾额雕刻的形式分为三种:阴刻、阳刻,阴包阳。雕刻一个字又分为:字口和字底,“字口”也就是字的边缘,重在绘稿,既要精确、又要懂得取舍,更要了解字体的趋势走向和书法风格特点。字底就是字的底部,包括V型底、U型底和弧型底,还有带刀痕的线条底等。要雕刻出艺术独特的风格,就需要沉淀和积累的丰富经验了。
看来,真正“一刀”绰号的来源,是赞美他的作品是“一把刀”完成的。对某些作品,他全程全手工使用刀具,将整件材料一刀刀的雕刻完成,而不是采用通常的方式,用机工制作完成,这是相当难以可贵的传统坚守,因为机器雕刻的作品缺乏灵动感和韵味,所以,为了追求艺术美感,很少采用。
同时,手工雕刻能更好地体现出来作品的艺术风格,自由多变的主要原因就是圆弧笔画的适当舒展,因为边框多是方的,少了圆的线性或没有圆的线性,肯定失去美的对比,甚至失去美的特征。很多匾额悬挂的园林建筑中的柱子、亭子、塔身等大多以圆为之,以圆配之,也是这个道理。
传统艺术的发展,多是创作者把创作中自我的感受和体验通过不同技巧传达观众。因此,朱一刀创作作品时总是“感情用事”,用强烈的感情去感受每一块原材料的质地和色调,进而赋予它新的生命力。所谓“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
他用真挚的感情,饱满的激情以及浓郁的兴趣投入到揣摩雕刻中,同时把西方艺术中的形、色、明、暗运用到雕刻工艺中,又把传统匠艺中的色调观、动静观、以大观小、以小观大、无所不观也融进了作品里,可谓是洋为中用,古为今用了!
意贵真,境尚静。中国工匠最提倡真性情,无雕凿卖弄之弊;静是安详静谧,可窥天地之玄微。古往今来的工匠莫不是尚静气,求本真,抛却名利缰索,不与世沉浮,重视人品、人格之修养。
同时,艺术的审美往往和操作者的形象思维和物质感受分不开。观朱一刀艺术作品,无论是巨幅匾额,还是随手小木雕,色彩格局皆有法度。观其形状设计,勾勒使转,提按随心,徐疾如意,随形畅雅。
观其色调韵味,皴擦点染,巧拙多变,自然浑朴,既继承了传统又不重复古人,古朴中凸显着艺术时代的气息。这就是他从无数次的创作、大量的审美感受中提炼集中而成。
刀的纯熟,固然在于磨练的功夫,但更重要的在于匠人的艺术修养。那种把字刻得很呆滞、臃肿,或软弱无力的,甚至是锯齿、燕尾的,不但说明了创作者缺乏磨练的功力,更暴露了其艺术修养的低下。无论是从顽石中雕凿,还是从旧木中镂刻,按朱一刀的说法,每一块木石,天生都有“性格”,好的工匠要用心发现其中的美。
匠心精神需要沉淀,多年间在木纹年轮中磨砺出锋利的“一刀”,凿耕春秋,不求闻达。按着他自己的审美观念和对自然物象的理解,审美取向用虔诚信仰朝圣艺途,演绎着传统匠心。
有人认为,真正的匠心是站在传统的基础上,面向生活,面向大自然,表现出自己的艺术形象、传统精神、中国意象,折射了心中所确定的“高山仰止”的艺术高峰。
而这些,正是朱一刀所期待的艺术坦途,关于未来的创作方向,一把有思想的匠心之“刀”自有谋划。他说,在喧嚣的时代,他要让心静下来,将创作做到极致。立足于木雕文化元素和传统文化,继续探索自己的未来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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