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学习，让学生玩出境界来

人民日报中国城市报：王淮

冯友兰称人生有四个境界：自然的境界、功利的境界、道德的境界、天地的境界，我曾受到启发，以此对应我们的课堂，称之也有四重境界：原始的境界、功利的境界、道德的境界、审美的境界。如今中小学生暂且把课堂从学校搬到了家里。位置有变化，形式有变化，实质、本质应该没有变化。学生换一个地点学习而已。

冯友兰散文，是哲学散文，在平静而儒雅地叙述中，给人以生命的触动。他在《境界》一文中说，有二个人游一名山，一个是地质学家，另一个是历史学家。地质学家在山中，看观到了地质的构造，历史学家看到了历史的遗迹。为此，冯友兰感慨道：

“同是一山，而对于二人的意义不同，有许多事物，有些人视同瑰宝，有些人视同粪土。有些人求之不得。有些人，虽有人送他，他亦不要。这正因为这些事物，对于他们的意义不同。事物虽同是此事物，但其对于各人的意义，则可有不同。”

此刻，大家对“停课不停学”，有不同理解，闹出一些笑话，我不主张用“停课不停学”这个概念，学校教室可以是课堂，家里也可以是课堂。社会即课堂，生活即课堂。不能用“停课”的狭义概念，替代了丰富的课堂的完整概念。我主张用“居家学习”这个提法，可能好一点。

对于学生居家学习这件事，不同的人表现出不同的认识，表现出不同的态度，做出来的事情层次就大不一样。居家不能到学校，本是一件无奈的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既然没有办法，我们何不超然一点，不妨化被动为主动，成为学习变革的新契机。俗话说，西方不亮东方亮。疫情居家，开始新的学习方式的学习。各地各所学校呈现的状态，有的受社会、家长，老师欢迎，有的怨声载道、咒骂声不断，其实，这也是各地各学校重新洗牌的开始，会带来学校的长远变化。

我以为居家学习，学生要多“玩”。不能把“玩”窄化、贬义化。“玩”是一种综合能力的表现，知识、技能、情感、态度、价值观，同样渗透其中。与严肃地坐在课堂的学习方式相比，可能它更有趣、更活泼、更放松、更不经意、更吸引人。在某种条件下，是一种文化浸润、情感体验的学习方式。学生要多玩，玩在学校教育中总体是不够的，或缺失的。玩什么？怎么玩？许多研究性学习可以是一种玩的学习方式。平时没时间，现在时间不是来了吗？研究性学习，最适合这样子的学生分散，各自为主，灵活性、机动性强的学习环境了。启发学生提出研究课题，引导学生自主或小组合作完成课题。网上搜索、查阅资料，网上探讨，分析比较，真正让学生成为主体。比如结合疫情，有许多知识可以作为新的学习领域，如何不是真正的学习？有兴趣，有现实意义。

我以为居家学习，要指导学生多读书。学生读书是不够的，现在学生空余时间多了，何不或组织学生阅读呢？提出读书计划、相应地提出建议性的阅读书目。指导学生写读书摘记、读书札记，平时做不了的系统、系列读书，乃至整本书阅读，都可以实现了，何不去认真实施？

我以为居家学习，不要老是想着考试科目。不要老是以传统的知识传授，甚至知识灌输的教学思维去设计。教育行政部门更是如此，出台红头文件要慎之又慎。文件上相差一米，到了基层学校的实际操作可能就是千百里。什么课该上？什么课可以缓一缓？什么课需要改变上课的内容、形式？什么课需要颠覆过去的上课思路？等等，都需要思考研究，想周全了布置的。

我以为居家学习，要提高学习效率和效益。有些省、市已经明确疫情过后，需要“补课”，双休日改成单休日，暑假要缩短。那么，现在网上上的课，需要不需要重新教学？各学校，各班级相差的距离实在太大，开学后如何重新梳理？整合？即使高考、中考科目，同样要更认真、严格高效、科学地进行，狠抓实效，而不是做给人看，敷衍了事。

我以为居家学习，要突出校本研修。平时无事找事，现在许多尖锐、复杂的教育教学问题来了，我们老师何不拓宽思路呢？作为课题？当然，学校领导是关键，领导的境界、领导的水平、领导的态度，是决定因素。领导不动，老师很难动，领导不懂，老师无法动。这些问题也更需要教育主管部门、教研部门，及早思考、动作。现在，有些校长公开发表讲话，许多有很好的思路、并正在实施。有些夸夸其谈，忽悠社会与家长，讲了些大话、废话。说实话，不能以过去程式化的教育教学思路，照搬到网络，那是要出问题来的。功利地说，当下居家学习这件工作真正做好了，时间用好了，无论哪个方面，真的可能会弯道超车。

冯友兰提倡“气象”，即所谓的圣人气象、贤人气象。他说：“一个人，因其所处的境界不同，其举止态度，表现于外者，亦不同。冯友兰看重人的怀抱、胸襟或胸怀，所谓怀抱、胸襟或胸怀，即是人的不同的心理状态，他说：“一个人其所处的境界不同，其心理的状态亦不同”。此刻，整个国内呈现的学校学习方式的瞬间转换“轨道”，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学校，就呈现了不同的气象。我们有“圣人气象”“贤人气象”吗？我们的怀抱、胸襟或胸怀宏大、超脱、热诚吗？（供稿：柳袁照）

本期编辑：王若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