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于明清时期的影视或文学作品中,有个头衔是非常威风霸气的,它就是殿阁大学士。只要大学士一出场,普通官员就会毕恭毕敬,不敢与之争。
严嵩影视剧照
但其实要细分起来的话,我们就会知道虽然清承明制,在很多地方如出一辙,但在“殿阁大学士”这个官职上却是有些出入,比如其品级和权力就有着不少的差距。
有趣的是,明朝的殿阁大学士品级只有正五品,甚至不如行省下面的知府,但他们手中掌握的权力却往往是文官之首。而到清朝时,殿阁大学士一下子到了正一品,但官阶上来后权力却下降得厉害,和明朝的同行比起来不知矮到哪里去了。
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神奇的现象呢?对此,我们在下面分析一下。
朱元璋
首先,殿阁大学士并非明朝建立伊始就有的,在洪武朝前期,朱元璋用的仍然还是千年传承的丞相制度。然而这位“权力野兽”在搞定了李善长和胡惟庸这两位丞相后,却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罢了中书省,废除了丞相制度,转而由皇帝全面一手抓,大大加强了中央集权。
但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所以即使是将全身心都投入朝政的朱元璋也无法维持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因此,洪武十五年,有顾问功能的殿阁大学士就踏上了历史的舞台。
——《明史·职官志一》:“十五年,仿宋制,置华盖殿、武英殿、文渊阁、东阁诸大学士,又置文华殿大学士,以辅导太子,秩皆正五品……大学士特侍左右,备顾问而已。”
在这里可以发现,在最初的时候,大学士是“特侍左右,备顾问而已”。因此,“秩皆正五品”也是一件可想而知的事情。
明英宗、景泰帝影视剧照
不过,朱元璋大概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子孙虽然对他的这种勤政称赞不已,但却不怎么愿意学习。所以到成祖时期,大学士就开始参预机务,他们开始为君上起草诏令,或是指导批答奏章等。因此,内阁逐渐成为大明朝权力的核心。
但在大学士享受“票拟”的大权,开始施展自己指点江山的政治抱负之时,却也发现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殿阁大学士的官阶只有正五品,和参预机务的身份比起来,其中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那么,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不少人觉得这个问题很简单,直接把官阶升上去就是了。但如果要这样做的话,却会产生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就是该制度在太祖时期刚成型,此时要修改的话就要冒一定的政治风险。
李东阳画像
在封建社会时期,开国之君定下的制度就是金科玉律,非特殊情况万不可胡乱更改。所以此时贸然给大学士提品级,一个是违反祖宗之法,另一个也是在打朱元璋的脸。因此,这个方法是要不得的。
当然,在充满政治智慧的明朝文官集团看来,大学士要升品也不一定非得直接拔高,他们有的是方法。所以,这些人很快就想到了一个迂回的方案——捆绑销售。
大明王朝1566剧照
其中的过程很简单,既然大学士这个官阶正五品不能动,那我就给大学士本人再授予其他的官职,这不马上就变通了吗?
所以有明一代,大多数的大学士会有少师、少傅、少保这“三孤”,或是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这“东宫三师”的头衔。与此同时,他们时常会兼任各部尚书等,用这种方式来提高自己的品级。
张居正画像
从这个角度来看,尽管“三孤”和“东宫三师”都是不管具体事务的虚职,但他们却是实打实的一品官阶,所以明朝的殿阁大学士在经历了一番“捆绑销售”后,实际上也都变相成为一品官了。
自仁宗后,该体系遂成定制直至明亡为止。期间,无论是三杨还是谢迁、李东阳、杨廷和、严嵩亦或是沈一贯、方从哲、周延儒等人大多是这个套路,只有极其个别如张居正这种妖孽,才能在活着的时候就拿下正一品太师头衔,成为大学士的唯一。
军机处
朱元璋没有想到的东西有很多,比如殿阁大学士的历史要比大明多一倍可能就是其中之一。明朝灭亡后,这一制度被清朝继承了下来,而由于没有祖宗之法这种政治包袱,所以清朝一下子给殿阁大学士拉高到了正一品,让其达到了官员金字塔的最顶端位置。
但不幸的是,清朝的大学士虽在官阶上升到了顶端,但在权力上却降到了低谷。在清朝前期,内阁一度被议政王大臣会议打压,到康熙朝时,又被非正式机构南书房限制,而到了雍正朝的军机处兴起后,殿阁大学士也就逐渐成为不管事的虚衔了。
李鸿章
晚清时期,李鸿章在甲午战败后就被罢免了直隶总督和北洋通商大臣的职务,但仍保留了大学士的头衔。在这里就可以看出,大学士曾经掌握的权力已经被其他职位而取代,从而沦为了一个官员保住品级的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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