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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为旦泽而死?——法国反战口号
2001年,美国政府要求塔利班移交 基地组织领导人乌萨马·本·拉(Osama bin Laden),后者发动了9 月11日的恐怖袭击,但美国政府拒绝了以武力推翻塔利班政权的阿富汗战争。2003年,在阿富汗战争尚未结束之时,美国发动了伊拉克战争,并将原本打算用于阿富汗战争的大量资源投入了新的战场。
结果,以塔利班为代表的叛军获得了喘息的空间。他们依靠普什图部落地区重建后勤网络和组织结构,并经常发动各种袭击,在阿富汗造成持续动荡的安全局势。作为回应,美国政府反复调整政策,并不断推出“阿富汗新战略”。
2017年8月,特朗普政府公布了针对阿富汗和南亚的新战略,试图通过派遣更多部队,加紧对塔利班的空袭并继续向巴基斯坦施压来打破阿富汗的僵局。但是,在实施新战略一年多之后,新战略并未取得预期的结果,塔利班的势力范围和实力有所扩大而不是下降。
特朗普政府认识到美国无法完全击败战场上的塔利班,尽管投入了大量精力,但美国在阿富汗的产出仍然很低,因此,美国正在寻求超越战争手段的解决方案。
至于塔利班,并非其所有内部派系都在盲目地为战争而战。相反,它有一个“和平派系”。从塔利班在过去十多年的行动中分析,战争派别显然已经占了上风,主张军事驱逐阿富汗的所有“异教徒”,并恢复1990年代的“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
战争派一直在战场上引人注目。特别是在2018年,他们对法拉赫和加兹尼等省会发动了大规模袭击。但是,由于美国空中力量的绝对优势和其他原因,塔利班无法占领或控制人口稠密的城市,并且极有可能在1996年再次在喀布尔进行军事占领。因此,塔利班采取了更为务实的“战斗和谈话”战略。
他们在与阿富汗和阿富汗安全部队中的外国部队继续进行武装对抗 时,不反对与美国和西方进行对话。这种结合了软硬手段的方法为塔利班提供了在阿富汗未来政治结构中地位的“双重保证”。
在美国于2001年推翻塔利班政权之后,阿富汗的安全局势并未得到根本改善。特别是自美国和其他外国军队于2014年将防御责任移交给阿富汗安全部队以来,局势继续恶化。有鉴于此,阿富汗问题的所有各方,包括美国政府,都被迫更认真地考虑政治解决方案,从而为阿富汗和平进程提供了新的动力。
而中新网3月2日电 综合报道,日前,美国与塔利班签署和平协议。签署双方都称该协议是具有历史意义的里程碑,是饱经战祸的阿富汗实现和平的重要一步。不过,《纽约时报》认为,协议会令美军加速撤离,但对阿富汗的安稳毫无帮助。
根据协议,驻扎在阿富汗境内包括美国在内的外国军队将在未来14个月内撤出阿富汗。塔利班则承诺不再庇护包括基地组织在内的恐怖组织。
美国国务卿蓬佩奥表示,美国会密切关注塔利班遵守承诺情况,并相应进行撤军。据悉,美军预计在未来3至4个月将驻阿军队人数由目前的1.3万人减少至8600人。
塔利班领导人阿卜杜勒加尼巴拉达表示,塔利班方面将遵守协议规定,“希望外国军队的撤离可以给阿富汗带来和平”。
阿富汗政府没有直接参与协议签署,但派遣了一支代表团见证了在多哈举行的签署仪式。
据美媒报道,阿富汗政府与塔利班将于3月10日开始和平谈判。但对于塔利班方面要求在谈判前释放5000名塔利班战犯的要求,阿富汗政府尚未答应。
阿富汗总统加尼3月1日表示,无法保证执行该要求。他在喀布尔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指出:“阿富汗的内部谈判中可以加入对此事项的讨论,但是不能将此作为对话的先决条件。”
加尼补充道,释放塔利班囚犯“属于阿富汗政府而非美国政府的职权范围”。
美国即将离开战争泥潭,但受美国支持的阿富汗政府却身处泥潭。
美国退出了阿富汗战争,却绝没有宣告阿富汗战争的终结,在塔利班与政府军一方彻底胜利之前,可怕的内战将会席卷整个阿富汗,战争没有结束,只是迎来一个新阶段罢了。
但至少是对美国而来,和平已经来到了,持续十八年的阿富汗战争即将迎来终结。
美国已经在阿富汗历时18年的战争泥潭里消耗了两万亿美元的巨大财富,以及数以千计的美军生命,这样巨量的财富与高昂的生命代价严重拖累了美国以及美军,疲于应对游击队并转向轻装的美国陆军是否还能和俄罗斯与中国的重装军团抗衡都已经是一个未知数了,阿富汗在拖垮了大英帝国、苏联后又一次即将拖垮一个世界性的霸权国家。
随着美国的中东战略逐渐走向压制什叶派穆斯林与伊朗的国家实力,阿富汗已经成为了美国口中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并且随着特朗普的第二轮大选临近,实现自己撤军阿富汗的政治诺言也就成为了特朗普争取选民的重要手段了。
撤军阿富汗已然势在必行了。
但是为什么强大的美国和美军能用庞大到可怕的资源和意志赢得第二次世界大战,击垮像是纳粹和法西斯日本这样可怕且富有实力的对手,征服从东京湾到基尔运河这样广袤的土地,而二十一世纪初彻底瓦解苏联,国力趋于顶峰的美国却没有办法彻底打垮一只游击队或是完成对阿富汗的彻底征服。
支离破碎的国土和部落民族
阿富汗的2700万人口由诸多族群组成,其中普什图人 (PASHTUNS)、塔吉克人 ( TAJIKS)、哈扎拉人分别占总人口的42% 、 25% ~ 30% 、10% , 是人口最多的三个族群。
阿富汗的部落社会以普什图部落为主。普什图部落属于“分支型社会”,具有独特的社会政治文化。即部落社会沿着血缘和宗族的边界分裂为大小不一、相互独立和割剧的社会组织。普什图部落社会反对政府的干涉和控制,崇尚自治和自由。因此,如何整合松散且敌视国家的部 落社会,成为1747年阿富汗建国之后面临的严峻挑战。
1929年,穆沙希班王朝建立后,在阿富汗推行“双轨政策”:即在城市中推进现代化,同时在农村维持部落的自治。特别是20世纪50年代之后,随着美苏在中南亚和冷战的加剧,阿富汗的地缘政治地位进一步凸显。
穆沙希班王朝(1929-1973)是现代阿富汗历史发展的黄金时期。比较有意思的就是,这个历史上著名的阿富汗黄金年代是建立在美国和苏联的巨额天价援助上。
阿富汗获得了巨额的外援,并借此收买部落社会,同时推进城市的现代化。这一政策也使长期困扰阿富汗政府的部落问题得以缓解。但是,部落社会仍然独立于国家之外,国家对于部落社会“治而未理”。20世纪60年代末,“双轨政策”的两根支柱开始瓦解。
20世纪60年代末,美国和苏联在阿富汗的关系开始缓和,两国逐渐加强合作。阿富汗政府从美苏两国获得的外援锐减。在阿富汗政府的财政收入中.外援所占比重由1965年的49%锐减至1970年的23%。与此相伴随,1969年之后三年,阿富汗遭受严重自然灾害,导致农牧产品产量骤减,通货膨胀严重。据联合国统计,1971年阿富汗的小麦年产量比1969年减少22%。同年,谷物的价格与1968年相比翻了三番。
当时,1/5的阿富汗人生活艰辛。于是动乱与战争便如期而至。
1973年,达乌德发动政变,推翻了查希尔的统治,建立共和国。他试图加大对部落社会的控制,推行土地改革,增加对部落的征税,但却并未摆脱对外援尤其是苏援的依赖。因此,当达乌德试图摆脱苏联的控制,重建阿富汗的中立外交时,受苏联影响的人民民主党发动政变,即所谓的“四月革命”。
阿富汗的政局陷入严重动荡,阿富汗问题也由此产生。苏联也一步步卷入了阿富汗战争,强大的苏联红军在征服阿富汗的过程中如同后来的美军一样,夺去了一个又一个足以载入教科书与史诗的大捷,但是阿富汗并不是德国,喀布尔也不是柏林,这个有着强大部落力量与民族的国家并没有如同1945年的德国一样趋于崩溃。
相反,难以征服的高山与贫瘠的高原是自亚历山大东征以来便闻名于世的,苏联红军与美军也一步步陷入了高山与部落,高原与贫民,信仰与真主的包围之中,无论是共产主义也好还是资本主义也好,根本没有办法完成被那些藏身于高原、山脉的部落军阀的征服。
苏联教科书式征服后,人民民主党上台后,仍需面对如何治理部落社会的难题。人民民主党政权采取与穆沙希班王朝迥异的政策,试图自上而下地全面瓦解部落组织。人民民主党政权的社会基础薄弱。有学者估计,仅有5%的阿富汗人支持该政权。
人民民主党成员尤其是其中的人民派在穆沙希班王朝中处于边缘地位。该党对阿富汗社会的认知并不客观和全面,认为部落社会是封建和落后的社会制度。人民民主党忽视了阿富汗部落社会的持久性和强大的动员能力,简单地认为效仿苏联在中亚的政策就可以瓦解部落组
织。因此,在整合部落社会上,人民民主党的政策与穆沙希望王朝截然不同。
人民民主党不仅试图将部落社会纳入国家的宜接控制,改变部落社会长期自治和分立的状态;而且从根本上铲除部落组织。在人民民主党颁布的“阿富汗民主共和国革命责任的基本纲领”(也被称为“三十点纲领”)中指出,阿富汗具有封建的社会经济体系,阿富汗的主要矛盾是:地主与农村、阿富汗与帝国主义。人民民主党忽视了部落社会的独特性。受此影响,人民民主党开始对部落社会进行全面改造。
人民民主党相继颁布三条法令试图打击部落首领,进而削弱其社会基础。
“第六号法令”,废除高利贷,并且免除佃农的债务,减免自耕农的债务。为此,阿富汗政府在地方设立“农民问题解决委员会”,处理农民与地主的关系和债务问题。有学者估计,如若该政策得以顺利执行,81%的阿富汗农民将因此受益。
“第七号法令”,废除童婚制、买卖婚姻;并且对结婚的彩礼进行了限制,要求不能超过300阿富汗尼。这在形式上提高了妇女地位。
(3)“第八号法令”,规定重新分配土地,以便消灭封建制度的根基。具体而言,每户占有的一等土地(灌溉土地)不超过30加布里(15英亩)。国家没收超过的部分,分配给无地和少地的农民。国家禁止土地交易,并且对土地进行全面调查,据此征收土地税和征兵。
此外,阿富汗政府效仿苏联,推行农村合作制度;以政府的官员取代传统的部落首领,作为地方的行政首脑;在农村宣传苏联式的社会主义,建立苏联式的世俗法律体系,反对伊斯兰教。
不难发现,上述政策触及了阿富汗部落社会的根基。土地分配和减免债务不仅打破了部落社会原有的经济关系,而且也削弱了部落首领的权威。政府官员进驻农村直接冲击了长期以来部落首领的权威。婚姻制度改革则破坏了部落地区传统和复杂的联姻关系,进而瓦解了部落社会赖以存续的血缘和谱系关系。
尽管这些政策从形式上看具有进步意义,但在实施中却是南辕北辙。部落社会中普遍存在信贷关系。部落民可以向首领举债,以及借各种劳动资料。人民民主党虽然从形式上减免了农民的债务,但缺乏相应的举措支持农牧民的生产。佃农尽管分得土地,但没有资源进行生产。土地和债务改革不仅没有推动农业发展并使农民受益,反而进一步导致农业的衰落,以及农村生产秩序的紊乱。
土地不仅是资源和财产,更是阿富汗人尤其是普什图人的身份象征。人民民主党的改革触碰了阿富汗部落政治的禁忌,因此遭到强烈的反抗。人民民主党政权在打击部落的同时也开始迫害宗教人士。
宗教人士尽管具有一定的政治和经济地位,虽规模太小,但具有强大的动员能力。因此,宗教力量与部落力量开始合流,进而形成了阿富汗历史上“经典”的抵抗模式。阿富汗人如同打击当年的英国人,以及阿马努拉政权那样,联合起来对付人民民主党。
宗教与部落的结合是近代 以来阿富汗社会抗争的主要形式。随着冲突的进行,传统的部落首领逐渐失势,而宗教力量在抵抗运动中开始渗透,宗教认同的作用进一步凸显。阿富汗抵抗运动的领导力量绝大多数都是宗教政党。在抗苏运动中,这些政党不断地鼓动对苏联驻军和人民民主党政权的圣战,将此与伊斯兰教史上的“希吉拉”相类比,同时还出版了大量宗教书籍来美化圣战和牺牲。
宗教在加强抵抗运动的组织和统一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但同时也使阿富汗社会逐渐保守化和极端化。
这种特点并没有在在苏联退出阿富汗以后消失一空,相反其中最强大也最有名的一股力量经过了异常复杂与异常漫长的斗争逐步控制了阿富汗,也就是今天的塔利班政权,限于篇幅就不多说了。
在阿富汗这样一个缺乏资源且具有强大部落力量的国家,如何整合征服部落力量是构建现代化国家的关键问题。
这个问题不仅存在于苏联时代的入侵,更是美国难以真正战胜塔利班的真正原因,随着传统部落首长逐渐被军阀与宗教首领所取代,统治阿富汗巨大部分地区的军阀借助着反美、反侵略的口号进一步加强了自身权威,也就更加反对美国扶持下的阿富汗政府了,可以说美国没有输在军队上,只是输在了民族与宗教文化问题。
但最根本的原因或者还是两千七百万挣扎于贫困线的国民,若是人人都可以丰衣足食,宗教与军阀怎么可能席卷数以千万计的人口,这种足以击败美国的强大力量背后隐藏的却更是一无所有的悲哀吧。
或许对我们而言,更加值得铭记的不是美国的又一次战败,而是我们每一个国民都可以接受优良教育、丰衣足食的伟大国家,一个没有极端宗教与军阀割据、一个生而平等拥有一切自主选择,一个足以用繁荣昌盛的科学文明昂首阔步于世界民族之林的伟大国家。
感谢并铭记一切为此而牺牲一切的人。
致读者:
学史并不能有助于帮助我们在现实生活中获得更好的待遇,因为我们知晓的一切不过是人类安然逝去的过去而已,现我们并不能知晓如何获得现世的安稳以及未来无限的可能。
只有当我们知晓过去曾经犯下的错误,我们才能在茫茫无垠的时间与世界中找到我们的道路,学史之目的不在于创造未来,而是避免过去。
这也是我准备为大家带来的,一群历史的观察者对于那些人类历史中最伟大、最黑暗时刻的观察理解,我会为您带来时代最前沿的新观点,欢迎订阅、转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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