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给流浪狗喂早餐，它为了救我和眼镜王蛇搏斗，结局泪目

雄风义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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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初期，我读高中，爸爸在县防疫站工作，妈妈在一家小型国营公司工作。我们家在公司大院里，院子里有一片地，每家每户分了一块地用来种菜，还养鸡养鸭。那里是山区县，在广西南部，生活闭塞，节奏缓慢。

我家离学校较远，我每天骑自行车上学。路上比较偏僻，晚上还要去学校上自习，因此我把一根棍子绑在车上，用来防身。

一天上学时，我发现一条小黄狗在菜地里玩耍，时间还早，我见有趣，就停下来看了一会儿。后来每次路过那里我都看小黄狗在不在，不久就发现它住在田边废弃的房子里，每天到处找东西吃，有时跑到河边抓小鱼小虾，有时跑到街上在垃圾箱里扒东西吃，晚上还常在田里抓老鼠。

我从小就想养狗，但爸妈不给养，怕狂犬病。我们那里每年都有人被狗咬，不走运的就得狂犬病死了。

一天早上，我上学时用塑料袋装了点吃的，看见小黄狗后就扔过去，它吓得撒腿就逃。中午放学时，我发现这个塑料袋还在，但里面的东西没了，一定是小黄狗吃了。

后来每天早上，我都给小黄狗带一点吃的，它慢慢就不怕我了。一个多星期后，它看到我就主动跑过来，兴奋地摇着尾巴，眼巴巴地看着搁在车篮里的塑料袋。家里吃的不多，中午和晚上我都没有拿东西给它吃，但是它只要看见我就跑过来摇尾巴，不管有没有东西吃。

爸妈看见我每天早上都拿吃的出去，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是喂狗。他们有些不高兴，不让我去喂了。那时家里比较穷，剩饭剩菜很少，就算有也要拿去喂鸡。父母下班后还到地里干活，种出来的东西除了人吃，就是用来喂鸡，家里养有一只公鸡和10多只母鸡，鸡蛋是重要的营养品。

后来，我每天只偷偷拿一点吃的去喂小黄狗，很担心它不高兴。它还是吃得那么开心，吃完之后总是抬头眼巴巴看着我，伸长舌头舔着嘴巴，摇着尾巴。我知道它希望我能多掏出一点东西来，但实在没了。我骑车走很远后，回头看见它还望着我。我有时朝它招招手，它就马上跑过来。

有一天早上，看到狗吃完东西，我大着胆子摸了它一下。它转过头来要舔我的手，我吓得赶紧缩手，因为爸爸说过，有些体内有狂犬病病毒的狗虽然还没发病，但也很危险，如果人身上有伤口又被狗舔的话就有可能感染狂犬病。

爸妈知道我还去喂狗，知道拦不住我，就不责怪我了。爸爸给我一双长筒橡胶手套，让我跟狗接触时带上，并再次叮嘱我千万别给狗咬。

我带上橡胶手套后开心地摸着小黄狗，它也很高兴，躺在让我摸肚皮，惬意地眯着眼。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阿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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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还没有双休日，每周工作和上学6天，只有星期天休息。每个上学日的早上，阿黄都在路边等我，下雨天就呆在它栖身的那间破屋门口处。它吃完我带去的早餐后，等我骑单车走了，就四处奔波找东西吃。

有个星期天早上，我起来后想去看看阿黄在不在那里，就带了点吃的骑上单车去了，可惜没看到它，有点失望，正打算走时，看见它在远处慢慢走着。

我高兴极了，大声喊着阿黄。它一瘸一瘸跑过来，身上有好几处伤，不知道是怎么伤的。我把东西放在地上，它狼吞虎咽吃了，饿极的样子。我跑回家拿来蓝药水和几个熟红薯。它乖乖地趴着吃红薯，让我给它上药。

我回家之后，拿着簸箕到附近小河里捞了一些小鱼小虾，回去后又到地里挖了几个红薯，煮了一盆红薯河鲜粥，放在那里晾。吃午饭时，爸妈问我是不是要拿去喂狗。我老老实实说是，又说阿黄受伤了。

那天正好加菜，爸妈要我把鸡骨头拿去喂狗。平时骨头剩饭剩菜都用来喂鸡。我用塑料袋把那些吃的装好了拿去给阿黄，它吃得很开心。

我有空时就去捞鱼捞虾，爸爸还买了十个老鼠夹，晚上用来捉老鼠。那些鱼虾和老鼠有部分给阿黄吃，剩下的喂鸡。刚开始时，我还把老鼠褪毛开膛破肚，再和鱼虾红薯或者米糠混在一起煮给阿黄吃。

后来功课紧张了，我就不再那么折腾，也不去捞鱼捞虾，直接把死老鼠扔给阿黄吃。我想把它带回家养，爸妈坚决反对，说家里不宽敞，狗身上还有跳蚤，不卫生，更可怕的是狂犬病。他们要我专心读书，不能再天天跟狗玩，怕我玩物丧志，考不上大学。

第二天早上，喂阿黄时，我说：“对不起，不能带你回家。”

它抬起头瞅瞅我，又低头继续吃。

我智商平平，跟阿黄玩的时间多了，学习时间减少，成绩下滑。爸妈威胁我，说以后绝对不能再跟狗玩了，否则他们就去把它打死。

成绩差很丢脸，我发誓努力读书，不再去抓老鼠了，但又舍不得阿黄。

妈妈就说：“我帮你放老鼠夹和收集死老鼠，你拿去喂狗就行了。”

我非常高兴，马上唱起了歌：“世上只有妈妈好……”

爸爸不高兴了，说：“还喂什么狗？离高考只有一年了。”

妈妈说：“灭鼠是好事，自从他在外面养那条狗，家里都没看到老鼠了。他每天就只拿老鼠去喂狗，不耽误什么事。”

早上我上学前，妈妈把装死老鼠的塑料袋放在单车车篮里。当我骑车路过阿黄的窝时就把塑料袋甩过去，叫它名字，再学几声狗叫，没有停车继续奔向学校。阿黄跑到塑料袋前抬头看着我，直到看不到我才把塑料袋扒开吃早餐。

如果夹不到老鼠，妈妈就把一些给鸡做的饭放在塑料袋里让我拿去喂狗。

阿黄很快长成大姑娘了，身姿挺拔，毛色光滑，很漂亮。

有一次，我在街上被一个小混混碰瓷，说我骑车撞了他，另几个混混马上把我围住。一个又大又横的家伙揪住我的衣领，让我掏钱赔医药费。我想抽出单车上的棍子和他们打，刚伸手，一个混混就从后面把我推倒在地，把棍子拿在手中。

阿黄碰巧在附近找吃的，马上冲过来，扑向那几个混混，他们抱头鼠窜。

我把阿黄领回家，跟爸妈说了这件事。爸妈很高兴，特地多做了一些饭菜。晚饭时阿黄就趴在饭桌旁边吃。但爸妈还是不允许阿黄在家里过夜。

从那以后，在上学放学路上阿黄常常跟在我身边，为我保驾护航。那几个混混很恨阿黄，但是又不敢惹它。它很壮实，一狂吠起来，让人心惊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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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放学时，我慢慢骑着车，阿黄在旁边慢慢跑。

路边一个卖菜的人说：“后生仔，你的狗肚子大了，准备生仔了。”

我很高兴，原来还以为它长胖了呢，晚饭时跟爸妈说了此事。他们没说什么。

第二天，爸爸下班时，到市场上买了十几个老鼠夹。早上妈妈去收老鼠时，好几个邻居都开玩笑说应该给她灭鼠标兵称号。

这时天气比较热，老鼠抓多了，我担心阿黄一时吃不完，老鼠腐烂，它吃了会拉肚子。

爸爸说：“狗消化能力和抗病能力很强，不管是吃屎还是腐烂的东西都不会拉肚子。”

妈妈说：“抓老鼠不单单给你的狗吃，鸡也要吃，营养充足了，鸡才能多下蛋。”

因为功课紧张，用脑过度，爸妈要我每天三餐，一餐吃一个鸡蛋。

有一天晚上，月光明亮，我放晚自习回来，单车胎被钉子扎破了，只能推着回家。前面路边的草丛中突然钻出一条眼镜王蛇，看见我之后，就横在路中间，把身体前部竖起来，有一米多高，脖子膨胀，呼呼呼吹着气。

我吓得扔下单车，转身就跑。蛇追过来，我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泥，眼冒金星，爬起来看见蛇离我只有三米多远，赶紧继续跑。我心跳得厉害，气喘吁吁，踉踉跄跄，快跑不动了，眼前的景物慢慢模糊起来。

眼镜王蛇离我越来越近。正在危急之时，阿黄从路边冲出来，和眼镜王蛇缠斗在一起。我趁机爬上一棵树，打开手电筒照过去，看见眼镜王蛇大约4米长，很替阿黄担心。

阿黄肚子已经很大，不像以前那么灵敏，在和蛇周旋过程中躲闪不及，尾巴被蛇咬住。蛇身马上卷过去，紧紧把阿黄缠住。阿黄惨叫起来。

我溜下树，想去帮阿黄，但是蛇马上转过头来盯着我，我那根棍子还在单车上，周围也没有石头木棍之类的，吓得又爬上树。

阿黄还在挣扎着，叫喊着，我看见血从它身子后部流出来，接着几只狗仔从它身体中被挤了出来，身上还裹着胎衣。

我心中又急又怕，束手无策。眼镜王蛇把阿黄和小狗仔都吞下肚后，慢慢钻进了草丛。我又等了一会儿才敢下树，找到单车推着跑回家。

爸爸替我补车胎，妈妈替我的伤口上药，大家都不出声。

第二天早上，妈妈用柴刀把老鼠剁碎了扔去喂鸡。

我大声喊：“妈，留一点，我还要拿去喂……”我突然记得阿黄已经走了。

我上学时，特地到阿黄呆的那间破屋子里面看了看，又叫了几声阿黄，屋里静悄悄的。我眼眶湿润，叹了一口气儿，心情沉重地跨上单车走了。

每次上学或放学路过那里，我都叫几声阿黄。

有一天，我才叫了两声阿黄，一条大黑狗就从破屋子里冲出来，朝我狂吠，然后又冲过来。我拼命踩着单车，骑了50多米远才敢停下来回头看。那条狗见我停了，又狂吠起来。

第二天我带了几只死老鼠扔过去，大黑狗还是追过来，把我撵跑之后就回去吃老鼠了。我又试了几次，还是那样，狗虽然享用我带去的礼品，但是对我一点都不友好。

后来我就不喂它了，每次路过破屋子时，都使劲踩着单车冲过去。大黑狗只要看见我，都追过来。当然，如果我停下，挥舞着棍子，它也不敢再冲上来，只是狂吠着。

我实在搞不清楚大黑狗为什么那么恨我。有一天，我注意到它是公的，就怀疑它是不是跟阿黄有什么特殊关系，不过这永远是个解不开的谜团。

后来我考上大学，毕业后在城里工作，只有过年过节时才回去看爸妈。阿黄和那条凶巴巴的黑家伙曾呆过的破房子已经不见了，那一带建起很多栋商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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