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德机构被曝霸王条款：赴美上市年亏9亿，获客营销矛盾难解

出品|钙媒体

作者|陈盖茹

11月22日，尚德机构公布了2019年Q3财报。财报显示，尚德机构Q3的营业收入为5.273亿元，同比增长2.0% ，但亏损也在持续，Q3净亏损为1.298亿元，同比缩窄24.6%。

据企查查资料显示，尚德机构是一家职业教育机构，成立于2003年3月。尚德机构的培训课程和服务范围，从职业资格认证、技能培训到与职业相关的就业服务，业务覆盖全国多个城市，服务全国学员。尚德机构标准化的课程体系，是尚德机构职业培训的模板。

尚德机构难摘的三大标签：虚假广告、退费难、套路贷

事实上，在上市之前，尚德机构算得上是资本的宠儿。资料显示，成立于2003年的尚德机构，曾获得来自经纬中国的数千万元A轮融资、新东方的数千万元B轮融资和兴旺投资等的C轮融资。其主要业务是提供职业资格证书培训、学历培训和职业技能培训等服务，课程涵盖自考、财会、人力、教师、司法、金融等领域。

2018年3月，尚德机构赴美上市，成为中国教育企业赴美上市时市值最大的教育公司。俞敏洪作为其股东之一曾称其“比新东方还要成功”，不过，今年6月份，新东方投资事业部总经理赵征，代替俞敏洪出任尚德机构独立董事。

但上市之后的尚德机构，不仅一直被“营收增长”与“亏损扩大”这两个矛盾的词缠身，还因虚假广告、退费难、套路贷等问题屡被媒体曝光。

据资料显示显示，尚德机构一共被监管部门作出行政处罚6次。今年5月16日，北京市石景山区市场监管局依法对尚德机构在线教育科技公司虚假广告问题，作出近28万元罚款的行政处罚。这是尚德机构继2018年7月因虚假广告问题被罚90万元后，再次因同样问题被罚。

起因则是，尚德机构自2018年11月2日至2018年12月2日，在手机客户端上发布了上述招生广告，广告费用为5万多元。但经市场监管局调查核实，学员一年学完相关的专业课程后并不是就取得了本科学历，尚德机构教育没有颁发学历证书的权力，要想取得本科学历还要参加国家的统一考试，其发布的上述广告内容与实际情况不符。

今年5月份，据新闻报道，山东学员李女士投诉尚德机构存在“虚假宣传，没有充分履行信息披露义务，在本人不知情，且非本人操作情况下签署网贷，并利用不公平格式合约设置退费障碍。”

学员学费靠贷款，80%学员靠广告招生

据报道，当学员经济能力不足以支付学费时，尚德机构的销售人员会建议并帮助学员办理贷款分期；如果学员仍然是学生身份、不满足办理条件，尚德机构还会提供伪造的身份信息，使贷款申请得以通过。

但办贷款容易，退贷款难。当学员申请退课、退款时，尚德机构便会一再拖延，这期间贷款分期仍在继续，学员仍需向贷款平台还款。

虽然并未曝光与尚德机构合作的贷款公司的名称，但在投诉平台上，有多名投诉者反映，这家贷款平台名为咖啡易融。

调查发现，这家贷款平台的运营方为北京咖啡易融科技有限公司，其法人代表正是尚德机构的首席运营官吕凯。而尚德机构的创始人欧蓬（真实姓名为殷戬弘），持有这家公司的16.02%的股权，为第三大股东；尚德机构的首席执行官刘通博，持有这家公司6.07%的股权，为第五大股东。

2003年，欧蓬从月薪一万多的中国移动数据部辞职创业，创立尚德机构，最开始做的是物业管理培训。因为正值非典期间生意冷清，持续亏损的欧蓬用最后的2000元钱投放了报纸广告，一下招到了20个学员，每人学费900元，这1.8万元收入让尚德活了下来。

此后，凭借着不断投放报纸广告，尚德机构不断扩大招生规模，第二年的收入就达到了150万元，第三年再翻一番超过了300万元。据媒体报道，这一阶段尚德机构80%的学员是来自于广告。

2006年后，尚德机构的广告投放从平面媒体转移至网络。2013年6月，猿题库市场总监帅科在微博公开@尚德机构老板欧蓬，抨击他在百度购买了“猿题库”的关键词搜索，导致搜索“猿题库”时，尚德机构的网站排在第一位，而自家官网被挤到第二位，称尚德机构“坑蒙拐骗、没基本道德水准”。随后，百度推广发文表示，这种做法违反了相关规定，已经对搜索结果做了修改。

据尚德机构的招股书显示，尚德机构在2017年全年的营销费用超过13.5亿元，占总运营费用的78.2%。其中线上成本包括搜索引擎和移动端营销的投入，移动端主要包括新闻app以及微博等社交媒体平台等方式，线下则主要为地铁站的硬广投放。

营销为王，业绩为王。这似乎促成了旗下员工招生的“不择手段”

有关人士曾卧底揭露尚德多重身份、虚假承诺、话术截杀等招生手段，“虚假宣传”“退费难”成为尚德撇不开的标签。

曾引发热议的比如尚德虚假承诺学员报名可补录学籍事件。事实上，北京自考笔试报考时间是固定的，不存在补录一说，尚德却做出了“尚德机构连接自考办系统，通过尚德可进行系统补录”的承诺。

再比如，忽悠学员转报专业。尚德的惯用手段是不管学员想报什么专业，先答应下来，等学员掏钱后，再各种游说学员，选简单好考拿证快的专业。至于含金量和就业面则不是他们考虑的范围。

而这或许也从另一个侧面看出，尚德在教研和师资上的力不从心。

招股书显示，2017年尚德销售及营销支出13.5亿元，占总支出的78.2%，而同期的产品开发费用则只有3286万元。

尚德为人诟病的，还有它曾对外宣称与人民大学等名校有合作。以自考培训为主业的尚德，希望通过名校来给自己填充门面，甚至不惜作假！

市界在投诉平台统计发现，关于尚德的投诉量已达上千条，90%以上涉及到退费投诉。而在投诉发布的简报里，截至2019年3月，尚德位列消费者投诉排行榜第二名。

消费者的不断投诉加之尚德本身存在的一系列问题得不到解决，导致它越发的江河日下。一位业内人士则将其归咎于尚德的上市，即在线教育的规模化成为其发展的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