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药神”孙飘扬的千亿帝国

文 | 周元

编辑 | 美龄

最近，王思聪又收割了热搜，不再是“娱乐圈纪检委”的快言快语，而是被列为被执行人，涉及资产近1.5亿元。如果在法院终审规定的缴纳期内仍未还清欠款，他就将被列为“强制执行人”，也就是人们口中的“老赖”。创业路途的跌跌撞撞对别人或许是灭顶之灾，可对于王思聪而言，不过是试错而已，大不了回去继承家业。不过，根据最近发布的“2019福布斯中国富豪榜”来看，万达这份庞大的“家业”也难逃“缩水”的命运。

11月7日，福布斯发布“2019福布斯中国富豪榜”，前三把交椅仍来自阿里马云、腾讯马化腾、恒大许家印，相较去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2018年排名第四的万达王健林（1566.3亿）今年退居14名（883.9亿），而2018年排名15（717.6亿）的恒瑞孙飘扬家族今年以1824.3亿财富值跻身榜单前四！

说起孙飘扬，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除了出现在恒瑞医药作为上市公司必须的公告，孙飘扬的名字曝光度极低。但恒瑞医药绝对是业内当之无愧的“医药一哥”，数年来在研发投入上不遗余力，是国内极少数可以在制药技术上挑战跨国制药巨头的公司之一。身为董事长的孙飘扬本人参与了4项国家“863计划”项目的研究，个人拥有86项国家发明专利和35项世界专利。

孙飘扬家族今年在富豪榜上的狂飙突进，除了恒瑞医药医药的一贯强势以外，孙飘扬的夫人钟慧娟带领着自己的公司翰森制药登陆港交所也是不得不提的一大原因。夫妻档创业不在少数，但基本都是夫唱妇随的，孙飘扬和钟慧娟各自发展还都取得了极佳的成就。也正因如此，“史上最强夫妻档”正式诞生，夫妻二人分占A、H股制药霸主。

从29年前一家小药企，发展到医药业巨擘，孙飘扬和他的千亿“药神家族”的确需要深入了解一下。

1958年，孙飘扬出生于江苏金湖，从小成绩优异，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后来考入了中国药科大学学习药物化学专业。后来，去南京大学攻读硕士。毕业后，孙飘扬被分配到连云港制药厂做技术员。几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主管制药厂的医药工业公司把他调去做科研，科班出身的孙飘扬总算能够发挥所长了。

1990年，连云港制药厂经营状况每况愈下，进退维谷，连换了两任厂长都没能改变局面，厂里有300多名职工， 账面利润却只有8万元。32岁的孙飘扬临危受命，出任厂长。

彼时的连云港制药厂生产的大多是红药水、紫药水、片剂这类低技术含量、低利润率、高市场竞争的产品。孙飘扬决定提升企业的科研水平，把开发新药作为突破口。但这个决定遭到了大家的反对，认为太过冒险，而且并没有把握一定能够成功。在动员大会上，孙飘扬力劝大家：“你没有技术，你的命运就在别人手里。我们要把命运抓在自己手里。”这句话开启了孙飘扬的时代，也由此开创了恒瑞的未来版图 。

1991年，在孙飘扬主导下，制药厂生产引进抗癌药VP16针剂胶囊剂型，结果一炮而红，当年营业额增长了34%，盈利接近百万元。第二年，孙飘扬斥资120万元，从中国医科院药研所拿到了新开发的抗癌药异环磷酰胺专利权，这是一场豪赌，生产及临床试验的结果还不得而知，如果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当时的癌症发病率还较低的中国市场，抗癌药可以说是极度匮乏，该药一上市便成为明星产品，连云港制药厂也藉此确立了抗癌药领域的领导地位。其后的5年间，孙飘扬又主导研发了手术用药等品类的20多个新药，其中有5个被评为“国家级重点产品”，而连云港制药厂的也成功“逆天改命”，迈上了走向崛起的通道。

1997年，连云港制药厂改制，更名为恒瑞医药，孙飘扬担任董事长。他希望将恒瑞打造成一家制药大厂，这仅靠自身的滚动发展是无法达成的，必须获得资本市场的支持。2000年，恒瑞医药成功上市，但上市之初，孙飘扬并未出现在股东列表里。

最初，恒瑞医药的许多新药是专利保护到期的创新药，即仿制药，这是一种不得已的选择。孙飘扬认为，仿制药可以让企业生存，但绝不可能成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药厂要持续发展就必须有自己的创新产品和体系，走“仿创结合”的发展路径。

在孙飘扬的推动下，恒瑞医药于1997年和2000年投资近2亿元相继在连云港和上海设立了两大研究中心，参照美国第四大药企Chrion的标准建立，达到了世界水平。研发中心的成立大大提高了恒瑞医药的技术水平，其产品的销售也更好，一度拿下20%的抗肿瘤药市场。

2003年，孙飘扬启动了恒瑞医药的MBO（管理层收购）进程，历时3年，孙飘扬实现“国退民进”，成为恒瑞医药的实际控制人。从此之后，伴随着恒瑞医药的股价与市值的飙升，孙飘扬也实现了财富的大幅提升。

连云港制药厂改制前的1996年，孙飘扬的夫人钟慧娟辞去延安中学化学老师的工作，以创始人的身份加入了刚成立一年的豪森药业。最初，豪森药业的角色更像是“备胎”，是担心国企厂长朝不保夕的孙飘扬留给自己的一条后路。但钟慧娟的加入，让豪森药业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钟慧娟精管理、通技术，而且具有企业家的开拓意识、创新精神和驾驭市场的果敢魄力。仅仅几年，钟慧娟带领豪森药业年销售额过亿，甚至还有赶超恒瑞医药之势。到了2003年，豪森药业甚至已经进入全国医药百强企业，这样的成绩远超孙飘扬的预期。

到现在，江苏豪森已经是我国最大的抗肿瘤和精神类药物研发生产基地之一，专注四大治疗领域，即中枢神经系统疾病、抗肿瘤、抗感染及糖尿病领域。2019年6月，豪森申请上市的境外主体为翰森制药集团有限公司，成功登录港股。

一直以来，恒瑞医药的营业收入与净利润均保持稳步且较高速增长。而恒瑞医药走向神坛的时间段是2008年-2018年。当我们把取景镜拉到2008年时，恒瑞医药市值才不过200亿元，虽然其锋芒已经开始显现，但还未如今日之耀眼，那时的孙飘扬也还没有如今的江湖地位，亦没有“研发一哥”的头衔。

也就是在最近十年，恒瑞开始爆发，逐步开启了独领风骚的时代。数年以来研发费用节节高涨，自2011年以来截至2019年上半年，累计研发投入已经超过百亿元。现如今，恒瑞医药管理人员的名片上毫不避讳地写着“创新药第一、海外出口第一、股票市值第一”的字样，这是自信，也是实力使然。

在2019中国医药企业家科学家投资家大会上，孙飘扬表示，目前恒瑞医药已经暂停了一些仿制药项目，这意味着以仿制药起家的恒瑞医药将进一步向创新药领域大步迈进。

孙飘扬看好海外市场，恒瑞医药也把海外市场视为未来最重要的业务板块，他曾说：“创新药应该直接到欧美市场去卖。”对此，孙飘扬认为应该坚持“科技创新”和“国际化”两个战略，加速结构转型。他对公司员工说：“当前国家宏观经济下行压力增大，医药行业面临的政策形势复杂而严峻，也存在很多不确定性，面对困难和压力，公司发展必须找准发展路径，做好长远规划。” 孙飘扬对未来充满信心，他誓要把恒瑞医药做成“中国的专利药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