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诗歌发展历程,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部鲜活的历史教材。因为每一首诗歌的诞生,都离不开当时特定的时代背景,都打上那个时代的深深烙印。古代诗人们写诗,除了抒发个人情感,也会有意无意折射出许多重要历史事件的影子,因此诗歌也成为记录历史的一种独特载体。
距今约1500年左右的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国历史正处于又一个割据混战时代。长江以南先后出现宋齐梁陈四个国家,长江以北更是热闹非凡,堪称城头变幻大王旗,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彼此之间连年征战。就在这个大时代背景下,诞生了一首流传千年的诗歌。
东魏武定四年,东魏和西魏这一对老冤家,再度大打出手。东魏大将高欢,号称一代枭雄,野心勃勃想吞并西魏,但却在西魏的坚决反击面前,屡屡受挫,先后经历了潼关之战、沙苑之战的重大失败。但高欢并不死心,又发动河桥之战,虽然勉强取胜,但却损失了骁将高敖曹,士兵死伤惨重,简直得不偿失。
东魏武定四年十月,高欢带领十万人马,攻入西魏控制的山西,团团围住西魏重镇玉璧城,日夜攻打。然而该着高欢倒霉,城中守将是西魏名将韦孝宽。韦孝宽出身将门世家,身经百战,谋勇兼备,且对西魏忠心耿耿,他立即整顿防务,修缮城池,激励士卒,严阵以待,与高欢的东魏军展开血战。
激烈的攻城战持续了50多天。高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先后采用云梯爬城、火攻法、地道攻城法、撞车撞城法、堆积土山攻城法,另外还收买内奸、重金悬赏,不惜血本发动一轮又一轮猛攻。但守将韦孝宽不仅勇气百倍,且足智多谋,他见招拆招,一一破解了高欢的攻势。
攻城战持续到十一月底,玉璧城依旧巍然屹立,坚不可摧。但高欢的东魏大军却已经死伤累累,死者超过7万余人,已经占总兵力三分之二。高欢急火攻心,一病不起,东魏将士更加沮丧。韦孝宽得知后,抓住时机派人四处散布流言,声称高欢在攻城战中被守军毒箭射中,已经一命呜呼了。
东魏将士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高欢,加之听到高欢已死的流言,人心惶惶,大量人员叛逃,几乎马上就要全军崩溃。高欢不得已,强支病体,召集武将们开会议事,也借机向部下证实自己依然健在。
席间,高欢见到将士们垂头丧气,意气消沉,心中悲愤交加却有非常无奈。于是他为了鼓舞士气,让老将斛律金带领大家唱一首歌鼓舞士气。斛律金出身北方敕勒族,能歌善舞,于是起身唱了那首流传千古的《敕勒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首诗歌自诞生以来,以其雄浑的意境,质朴纯真的情怀,赢得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共鸣,至今被人传诵,多次登上中小学教材。遗憾的是,这首诗歌的作者成了千古之谜,有人说是斛律金,有人说是民间集体创作,至今无人能确定作者是谁。
参考资料:《北史》《北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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