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江苏省兴化市的戴南双沐村,出了第一个大学生。那时候的大学生,比现在的研究生、博士生、海归派还要稀罕。此人叫刘汉清,当时只有16岁,考上了哈尔滨工业大学的金属材料及工艺系热处理专业。
在当时很多人眼里,少年的他就是一个“天才”,聪明无比。1980年,全国参加高考的人数有333万人,但录取名额仅有28万,录取率8.4%。在这样的情况下能考上了大学,还是全国重点大学,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当时的刘汉清就是整个双沐村的骄傲,大家都认为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他去报到那天,村民们敲锣打鼓为他送行。
但是,刘汉清没能让乡亲们继续骄傲——他没有顺利毕业。
大学前两年,刘汉清成绩优秀,深受老师好评。但从大三开始,他痴迷上了数学,从而放松了对专业的学习,最终没能拿到毕业证书。之所以迷上数学,刘汉清说,是受了徐迟的报告文学作品《哥德巴赫猜想》的影响。
《哥德巴赫猜想》发表于1979年,轰动了全国。当时,刘汉清正在准备高考,并没有对此过多关注。直到大三时的一天,他才在学校图书馆里无意中读到了这篇文章。
对“数学的研究”,刘汉清达到痴迷的程度。他回忆,最疯狂时,他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吃饭都觉得浪费时间,每天只睡两个小时。
与此对应的是,他对热处理专业越来越不感兴趣,只醉心于他的“数学世界”。系主任以及辅导员发现后,找他谈话,让他立足于本专业的学习。实在要研究数学,也要先拿到毕业证书。但老师们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到大四时,因多门功课“挂科”无法毕业。因“热爱学习”而无法拿到毕业证,这种情况在当时的哈工大甚至全国高校中都是少见的。
刘汉清从学校肄业了。离校时,看重刘汉清的一位女教授落泪了。这实在是位特殊的肄业生:他钻研学术,却因此未能毕业。
1985年,回到村里后,刘汉清依然继续自己的寻美之路——钻研数论。30多年过去了,社会似乎已经忘了他,他也忘了社会。
他曾经的大学同学们都意气风发了,飞黄腾达了,而他依然是个痴迷数论的“孩子”。
刘汉清没有工作,又不能干农活,一直没有结婚,无儿无女,每天吃安定才能睡眠。几年前,政府给其办理了低保,每月能领取400元的生活补助。“一个月400元生活补助能养活自己吗?”他却说:“我花不了什么钱,一个月400元足够了。”
在常人眼里,刘汉清显然不是个正常人。为数学折腾了大半生的刘汉清似乎没有什么结果,但是他说:“即使哪天我愿意去打工了,我也不会忘记数学,因为数学就是我的心,心挖了,人还能活吗?”
对于刘汉清刻苦钻研的精神值得肯定,但是学术并不是每一个终极一生的天才都能够获得成果,有人能摘到学术皇冠上的明珠,而有人却埋没在了探索科研的道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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