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余公里外,远离绍兴城中闹市,有片常人难以打破的静谧——古镇安昌。
位列绍兴四大古镇之一,又是浙江省第一批公布的历史文化名镇,静默的矗立在柯桥西北端。她不争不闹,活成了一禺宁静。
四月初少见的晴朗,让这座古镇重焕了生机。
艳阳高照的八九点钟,古镇上早已有了稀疏的人影。
安化北路与车站路的十字路口向西,便进入了古镇的步行街区。街区入口左侧安昌古镇四个大字刻在墙头。乌青色的乌篷船雕塑上立着位作揖的先生,目光温润,望着几十年来往的行人。
▲ 图源:百度图片
车子停放好后,当脚踏上刚被日头晒热的大理石板路面,鼻尖逐渐浓郁了酱油的醇香,脑海中一个声音:这里是安昌。
沿街而立的店铺,出售着安昌最著名的特产——腊肠和酱油,清一色的二层乌黑瓦檐上缀着三四个火红的灯笼。黑瓦白墙小桥流水,是外乡人对鲁镇挥之不去的刻板印象。房檐下晾晒着刚刚卤好的猪头猪蹄、鸭子鹌鹑,酱香的气息配在蒸腾的热气中,更为浓醇。
▲ 图源:韦舒婷
这下子,煮熟的鸭子可飞不了了。
十余米宽的大理石路面上,矗这一块醒目的石碑,“安昌镇”原本的色调已经被上百年的雨水冲淡,只留着些斑驳的深棕更衬托了古镇的历史悠久。
路越走越宽阔,三两抹新绿映入眼帘后,独属于安昌古镇的青石牌坊也走进人们的视野中。
安昌这座千年小镇,无论购票与否,都不会影响你对它的印象。
游客中心前挪大的广场上,东西两个古树散发着春天的生机。广场的四散的游客手里,最常见的就是一盒绍兴臭豆腐,和湖南臭干子略微不同的是:绍兴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更臭。
▲ 图源:张梓玉
上桥过河,成了游览安昌古镇的标配项目。
清风第一廊上四处悬挂着纸鸢和风铃,当风拂过河面,带着清脆的铃声卷进人耳,满是舒服自在。站在廊桥北望,垂柳的青翠映合着水中的倒影,只想让人吟一首“春风又绿江南岸”。
河之北的商铺纷纷摆起了自家的生意。这些店铺至今还保留着古旧的装潢,即便是现在卷闸门盛行的都市,商户们还是偏爱木板门,一片片木板拆开后才可开张,生活的仪式感比不能少。
▲ 图源:侯佳
棋茶迎雅客。“最爱水乡酒楼”、“披沙阁”前摆起了桌椅,偶有三两桌上菜的游客,一边品味着绍兴特色,一边观望河边风光,见乌篷船载着人在河上穿梭。
过了晌头,从河之南看北岸,家家酒楼门前都人满为患,古镇上空弥漫着人声鼎沸与烟火喧嚣。
▲ 图源:韦舒婷
再往前走,河岸旁的小桌椅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玲琅满目的点心果脯,刚扯好的白糖粗条得趁热切块儿,装进小小的盒中等着游客们前来挑选,原味黑糖和手工炒米糕味道更加,让那些不喜甜的主顾们也不由得品尝一块。
刚摘下来的青果,仍带着洗净后的水珠,放在衬着青叶的竹筐里,也格外诱人。
▲ 图源:任沁媛
当小巷逐渐变窄,人群数量稀疏,这时回眸一笑的背影衬着逼仄小巷的幽静,更有意境。
安昌古镇的楼房流派和现代建筑格格不入,反而更是在这片幽静的土壤里更显得相得益彰。偶见一个老式理发店一点都不稀奇。
▲ 图源:张梓玉
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泛黄的白墙不知道掉了几层墙皮,也不知道重刷了几遍白漆了,受潮湿天气的影响,墙面的青苔成了白墙天生的装饰。嘴角叼着烟卷,端起搪瓷杯,双眼目不转睛盯着老式黑白电视的老人,依然享受着安逸平静的生活。
纵使高楼大厦平地而起,小桥流水人家仍旧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民间艺术高手从未改变厌恶在闪光灯下出名、网络下暴露的态度,七旬老人在古镇守着最后一份净土,夜猫在房顶晒着自由的太阳,没有笼子的束缚也没有主人的喜怒无常。
河之南是青石板小路,古朴旧貌的民宅,逼仄幽深的小弄。
仁昌酱园成了河南岸不容忽视的景点,白墙上赫然四个大字,加上门口的两个巨型酱缸,隔着河岸就能闻见厚重的酱香。上百个制酱大缸放在后院的晒谷场上。细腻的炒酱手法、加之登上舌尖中国后名声大噪,工“酱”精神从此闻名全国。
穿过南岸几家拥挤的酒楼,前方不远的酒酿馒头可算是缠住了吃货们的胃口。热腾腾出炉的酒酿馒头发着南方特有曲米的甜香,两元一个的原味酒酿馒头不过瘾,就买三元一个的红枣酒酿馒头,食荤者大可选择内加腌笃鲜或者酱腊肠的肉馒头,六元一个,童叟无欺。
大抵是因为远离市区,安昌古镇的美味饕餮都在中肯的价位。喜欢喝酒的男人们来一趟安昌自然要带几坛花雕回去,尝不得酒味的女士小孩,买个黄酒味的棒冰也能咂到绍兴的味道。
南岸没有北岸的繁华,更适宜居住。到了旅游淡季,仍蜗居于安昌的老人提着竹编的藤椅在太阳下晒暖,偶尔打个懒觉,醒了便回家做顿饭吃,清闲的日子里,做些喜欢的事情,足以。
四月的安昌,更多的是来往游客带来的烟火气。
鲁迅笔下的鲁镇,被详实记载在《祝福》里的鲁镇,只有在安昌才会重见当年的盛大景象:每年腊月古镇临河戏台上上演的社戏、越剧、莲花落,那些被淹没在现代化都市的节日庆典,都被完整的保留下来。
▲ 图源:张梓玉
安昌的存在更像是对历史的致敬,怀念那段匆匆而过的时光。
没有亲眼见到安昌的水上婚礼,反而留下一丝再来安昌的念想。
安昌再见,腊月再相逢。
摄影/Jacques 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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