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国公司投资中国40年 累计2万亿美元进入中国

经济观察网 记者 种昂 40年前的1979年，北京航空食品公司成为进入中国的第一家外商投资企业。至今，跨国公司投资中国恰逢四十周年。如今，中国已成为全球最大的外商投资东道国之一。

2019年10月19日，在跨国公司领导人青岛峰会上，商务部发布了《跨国公司投资中国40年》。这份调研报告表示，40年前，改革开放伊始，包括跨国公司在内的境外企业就开始进入中国进行投资经营，投资规模从小到大、投资水平由低到高、投资区域从沿海到内地。2018 年中国吸收外商投资 1349.7 亿美元，居全球第二位。截至 2018 年底，中国累计设立外商投资企业 96.1 万家，实际吸收外商投资 2.1万亿美元。

40年投资中国历程

从历史资料看，中国国务院外国投资管理委员会批准的第一家外商投资企业是北京航空食品公司。至今，跨国公司投资中国恰逢四十周年。

这份报告指出，在这四十年中，跨国公司进入中国呈现出四个阶段。1979年至1991年，跨国公司投资中国处于起步阶段，改革开放使跨国公司得以进入中国。

1992年至2001年，跨国公司快速进入阶段。这一时期，这一时期，中国实际外商投资金额从192 亿美元增长为496.7亿美元，年均增幅保持了11.1%，1993 年还达到了 102.9% 的增速。截止 2001 年底，累计外商投资金额为5685.9亿美元，比 1992 年底增加了近5倍。

1992 年新设立外商投资企业数已超过前13年（1979—1991年）总和，实际使用外资为前 13 年总和的44%。10 年间，年均新设立外商投资企业3.47万家，实际使用外资370亿美元，分别为上一阶段年均规模的 5.8倍和11.7倍。

2001年12月11日，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中国经济快速融入全球经济。这一时期跨国公司对华投资继续稳定增长。从外商投资规模看，2002—2012 年的11年间，中国新设立外商投资企业共计37.3万家，实际外商投资近 9600 亿美元，年均实际使用外资871亿美元，是上一阶段的 2.4倍。2002年新设立外商投资企业3.4万个，2003—2006年保持在每年 4 万个以上。资金密集程度大幅提高，单个企业投资强度为上一阶段的2.8倍。单项投资规模从2002年的154.4万美元增长至2012年的448.2万美元。

2013 年以后，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跨国公司投资中国总体稳健发展。2013—2018 年，中国外商投资年复合增长率从 2002—2012 年的 7.8% 降至 2.8%，增速有所放缓。在国内经济转型的攻坚阶段、国际市场风险加大的背景下，中国外商投资虽增速放缓，但仍保持稳步增长的势头。2018 年，全国新设立外商投资企业60533 家，同比增长 69.8%；实际使用外资 1349.7 亿美元，同比增长 3%，实现平稳增长。2018 年中国仍然是吸收外资最多的发展中国家，在全球跨境投资中位居第二，占全球跨境投资的比重从 2012 年的 7.6% 提升至 2018 年的 10.7%。

跨国公司在中国利润可观

改革开放四十年来，跨国公司几乎遍布中国各个地理区域和行业领域。对跨国公司而言，中国已然成为其快速增长的收入来源之一。

工业外资企业营业收入强势增长。据《中国统计年鉴》数据，工业企业中，港澳台投资和外商投资企业（下文统一简称外资企业）所有者权益从 1999 年的 9730.41 亿元增长至 2016 年的 97296.67 亿元，增长了近 10 倍，实现了平均每年 15% 的增长速度。

主营业务收入从 1999 年的 17966.55 亿元增长至 2017 年的 247619.69 亿元，增长了近13 倍，实现了平均每年 16% 的增长速度。平均单个企业主营业务收入从 6703.94 万元增长至 50482.46 万元，增长了 6.5 倍，平均每年增长 13.2%。得益于中国劳动效率的不断提高，外资企业单位劳动投入实现的总产出大幅提升，人均主营业务收入实现年均近 10% 的增长，2017 年达到人均 120.66 万美元，较 1999 年人均 22.69 万增长了 4 倍。

实现利润最大化是跨国公司全球经营的根本目的。40 年来，跨国公司利用中国的比较优势，布局生产和销售网络，成功赚得巨额利润。

据《中国工业统计年鉴》数据，工业企业中，外资企业的营业利润从 1999 年的753.93亿元增长至2017年的18412.38亿元，增长了近24倍，达到平均每年21% 的增长率。2017年，全部工业企业中，外资企业利润率最高，达到了7.44%，之后是国有控股企业，约为6.49%，私营企业的利润率约为6.05%。

服务业中，以批发和零售为例，批发业外资企业的营业利润从 2000 年的 16.69亿元增长至2017年的7462亿元，增长了447 倍，平均每年增长58.3%；利润率从4.7% 增长到11.4%，年均利润率达到 10.7%。零售业外资企业的营业利润从2000 年的27.34亿元增长至2017 年的 2599.68 亿元，平均每年增长 40.3%；利润率从6.0% 增长到19.4%，年均利润率达到 12.8%。

推动中国成为世界工厂

这份报告指出，外商投资制造业加快了中国工业化进程。中国改革开放后的发展，最明显的就是工业化进程快速推进。其中，跨国公司投资是重要推动力量。

1978年，中国开始进行工业化战略的重大调整，放弃了单纯发展重化工业的思路，实施改善人民生活第一、工业全面发展、对外开放和多种经济成分共同发展的工业化战略。制造业是中国较早实现对外开放的部门。按照现有统计口径，中国制造业包括原材料加工制造业9 个行业、消费品加工制造业 14个行业和装备制造业8个行业等共计31个行业。在行业对外开放过程中，中国对外资开放的首先是属于竞争性产业的一般加工制造业、劳动和资源密集型产业，对一些重要产业的开放则实施渐进原则，国家掌握控制权和审批权。改革开放之初，中国对外向型加工制造业提供用地、税收和融资方面的优惠，除享受“两免三减”外，只要企业年出口额占企业总销售额的70%以上，均可享受减半征收企业所得税的优惠。

90年代中期，中国采取了产业指导目录的办法来引导外商投资结构，此后根据不同时期经济建设的需要对目录进行调整。90年代是中国利用外资加速增长阶段，这个阶段的外资主要投向制造业，2001年制造业吸收了全部外资的 66%，吸收外资较多的制造行业有电子和通信设备、电器机械、交通运输设备和纺织服装等。

2002年中国加入 WTO 后，“中国制造”广泛融入世界，低成本优势和专业化产业集群赢得大量代工生产订单，成为国际制造业的生产外包基地，外资企业在制造业投资、产出、出口等主要指标中的比重显著上升。2007年，外商投资企业的工业增加值占全国工业增加值的比重达 28%，中国机电产品和高技术产品出口总额中，外资企业的比重分别达到 73% 和 87%。从2009年起，中国成为世界第一制造大国，世界 500种主要工业品中，中国有220项产品产量居全球第一。

外资：新时代转型升级的促进力量

与此同时，这份报告显示，外商投资促进了中国产业结构优化，增加了中国就业机会，也将是中国新时代转型升级的重要促进力量——

制造业是国家的立国之本，雄厚的制造业基础才能带来经济长期的可持续发展。首先，增加制造业外资能够稳定就业、工业产出、财政收入等，对经济改革起到“稳定器”的作用。其次，外资带来的先进制造业能够有效地增加制造业的高端供给，助力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恰是中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方向所在，对行业发展起到示范和引导作用，同时满足了市场消费升级的需要。再次，外资进入制造业有助于改善资本“脱虚就实”现象，有利于构建良性的产业生态环境，带动上下游企业的跟进，有效激发实体经济的活力。因而，中国仍要加大吸引制造业外资的力度，推动产业国际合作由加工制造环节为主向合作研发、联合设计、市场营销、品牌培育等高端环节延伸。

近年中国外资管理体制改革不断深化，全面实施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制度；大幅度减少外资准入限制，扩大了外商投资市场空间；区域开放布局更加优化，建立了 18 个自由贸易试验区，增设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临港新片区，加快探索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进程。随着上述改革红利的不断释放，中国制造业利用外资也有望突破发展瓶颈，进入新的发展阶段。

完善法制和政策环境。一是健全法律体系，提高法律透明度和确定性。全面依法治国是“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重要组成部分，要加快形成完备的法律规范体系、高效的法治实施体系。很多法律法规与外商紧密相关，如《外商投资法》、《专利法》、《反垄断法》、《环境保护法》、《合同法》等，不但要厘清不同法律中不统一、不完善、不明确部分，还要提高法律的透明度，建立通畅的沟通机制，细化并明确法律的相关解释，使执法更加规范，避免选择性性执法。二是提高政策制定水平，保持政策的稳定性、统一性、可预期性。经济新常态下，政策制定也应根据现阶段具体情况调整，出台政策前要充分调研和意见征询，发挥政策的引导和正向激励作用，减少政策执行的随意性，保持政策的稳定性和可预期性。三是放宽市场准入，要配套出台具体实施细则，防止“玻璃门”现象。

目前国际资本竞争加剧，美国采取的减税政策，会对其他国家产生外溢性，产生传递效应，有可能对国际资本流动格局产生重要影响，中国应采取措施降低制造业投资经营成本。必须强调的是，这不仅是为加强中国对外商投资的竞争力，同时也是为加强中国企业自身的竞争力。目前中国很多制造业企业对外大规模投资，美国等发达国家的制造业投资成本在许多方面都低于中国，已经凸显降低制造业生产成本的急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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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调查部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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