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维亚】从欧盟候选国的角度看欧洲议会选举

　　摘要在如今的欧洲政治精英中，欧盟扩大并不是一个特别受欢迎的话题。随着欧洲议会选举的临近，欧洲民众越来越意识到，欧盟必须经历一个改革的过程，才能够成功地应对全球挑战。不幸的是，在欧盟委员会主席主要候选人的政治议程中，欧盟接纳新成员国的前景排名并不居于前位。 欧盟将于今年年底前为其最重要的机构选出领导人，并在这一过程中为欧盟未来5年奠定必要的政治和经济基础。欧盟委员会、欧洲中央银行和欧洲理事会的新任主席将在欧洲公民选举出欧洲议会新成员后的数月内任命。 今年5月的欧洲议会选举是在一个相当特殊的政治环境中举行的。随着经济危机的基本结束，以及欧洲经济在增长、投资和就业方面重新步入正轨，主张让欧洲变得更有效、更团结，即进行彻底的政治革命的呼声越来越高。无可争辩的是，其中最突出的呼声之一来自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Emmanuel Macron）。他在去年3月发表了一份关于进行改革的必要性的声明，被许多人视为期待已久的“欧洲复兴”的动力。对于西巴尔干地区来说，坏消息是先前所提到过的，强有力的欧洲领导层对于欧盟扩大深表怀疑。欧盟成员国、欧盟候选国和潜在候选国，都必须在各自的领域内进行全面改革。 考虑到过去几年里欧洲一体化的政治和经济背景，欧洲议会议员承受了相当大的政治压力。欧洲议会作为欧盟唯一直接选举的机构，只对欧洲公民负责，承担着确保欧盟民主合法性的艰巨任务。特别是，欧元危机解决机制在民主问责制和合法性方面给欧元区的治理造成了负面影响。与此同时，在一些东欧成员国正在发生的自由民主危机威胁着作为价值共同体的欧洲一体化。可以说，欧盟作为民主倡导者的角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要。 人们普遍认为，在选举之后，反欧盟的情绪和言论将会上升。民众日益担心，目前民粹主义运动和反欧盟政党（大多数为右翼民粹主义政党）的支持率急剧飙升将会反映在选举结果上，最终使欧盟的决策难以实施，并阻碍其向前发展。近期对欧盟各地公众想法的调查和对下一届欧洲议会的预测显示，过于夸大了这种担忧。根据这些调查和预测，尽管传统的亲欧盟力量可能会失去一些席位，但它们仍将是议会中最强大的政党团体。 尽管如此，亲欧派（Europhiles）不应低估反对变革的政党的破坏潜能。这些政党具有广泛的意识形态，可能会进行务实合作并建立联盟，从而阻碍欧盟提出的倡议。由于2019年选举后两极分化可能性加大，欧洲议会很可能变成争夺未来欧洲发展主导权的主战场。 此次欧洲议会选举是否会以继续扩大的方式改变欧盟的政治局势？ 如今，这个问题在塞尔维亚经常被提及，或者至少在那些仍支持塞尔维亚走欧洲道路的民众中是常见问题。有关塞尔维亚公民对欧洲道路的态度的最新民意调查显示，略多于50%的民众支持塞尔维亚加入欧盟。公众和国内媒体最感兴趣的是欧盟委员会的未来组成，尤其是谁将担任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以及欧洲睦邻政策和扩大谈判委员（Commissioner for European Neighbourhood Policy and Enlargement Negotiations）的职务。机构建制和后期负责人是整个西巴尔干地区所关注的问题，因为，即使负责人由机构委任，也可以就欧盟扩大提出建议。可以说，如果下一任欧盟委员只负责制定欧盟的扩大政策，或者和目前的情况一样，既负责扩大政策也负责睦邻政策，那么即使他或她掌管扩大或扩大谈判的总司（the Directorate-General for Enlargement or Enlargement Negotiations），情况也会不一样。欧盟委员会主席的主要候选人在近期政治辩论中没有提及这一议题，这表明扩大政策对未来的欧盟领导人来说重要性不足。我们可以听到他们对移民、法治、环境政策、经济增长、失业、国际贸易、英国脱欧、外交、安全和防务政策的态度。任何关注欧洲议会选举的人都会注意到，欧盟扩大并不会成为下一届委员会的首要任务。然而，这与上述提到的马克龙总统的倡议一致。只有在欧盟自我改革之后，它才能扩展其成员国。研究欧洲一体化的历史学家告诉我们，欧盟委员会很少公开驳斥其最强大的成员国的诉求。正如最新的欧洲晴雨表（Eurobarometer）所显示的，欧盟不太可能接纳新成员国的另一个标志是，超过45%的欧盟公民反对欧盟进一步扩大。 在21世纪的头几十年里，欧盟面临着许多危机，随之而来的是广泛传播的扩大疲劳。该问题最引人注目的表现是，欧盟委员会于2017年3月发表的《欧洲未来白皮书》（the White Paper on the Future of Europe）——《2025年欧盟27国的思考与设想》（Reflections and scenarios for the EU27 by 2025）中，没有提及欧盟扩大这一议题。令人惊讶的是，此后不久，欧盟委员会主席让-克洛德·容克（Jean-Claude Junker）在其国情咨文（State of the Union speech）中发表声明称，下一次扩大可能在2025年实现。他的话在巴尔干地区引起强烈反响。但是近两年，乐观情绪正在蔓延，尤其是在塞尔维亚和黑山，因为它们被政治分析家描绘成欧盟扩大进程的领跑者。仅仅两年后，似乎没有人记得容克所说的（下一轮）扩大日期。西巴尔干的“欧洲故事”充满了破碎的希望。 毫无疑问，欧盟有意维持其在西巴尔干的影响力。塞尔维亚正在加强与其他重要全球大国的政治和经济联系，首先便是中国和俄罗斯，但在这件事上塞尔维亚并非一帆风顺。欧洲精英的地缘政治利益要求该地区扎根于欧洲项目。实现这一目标的唯一方法是，从可信任的欧盟成员国角度出发，以实现客观标准和透明的政治环境为基础。欧盟委员会的领导及其对改革进程重要性的重视，模糊了成员国在接纳新成员国方面具有最终发言权的事实。至少目前它们无法在某些对整个地区未来最重要的政治议题上达成一致立场。 另一方面，西巴尔干的精英不要落入低估满足哥本哈根入盟标准重要性的陷阱，这一点也很重要。尽管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欧盟官员多次对欧盟扩大进程表现出的普遍支持缺乏实质性内容，但塞尔维亚作为一个已经开启了大量章节谈判的候选成员国（加入欧盟的35个章节谈判中已有16个章节开启），应该做的是达到欧盟的标准和规范。最大的问题仍是法治和媒体自由。 在不断变化的欧洲政治和经济环境中，塞尔维亚面临着自我定位的重大挑战。由于候选人需要获得多数欧洲议会成员的支持才能当选欧盟委员会主席，在未来几天，当选举结果公布之后，至少会显示出欧盟未来走向的迹象。

　　结论

　　欧洲各地的观察家都在想，在5月的欧洲议会选举结束后将发生什么？在不久的将来，欧盟成员国会变得“更多”还是“更少”？著名的欧洲一体化理论将欧盟比作一辆自行车：如果它停止前进，那么它终将倒下。因此，西巴尔干地区不应该被遗留在欧盟成员国的候选名单中。一体化的深化始终与欧盟的扩大密切相关。 （作者：塞尔维亚国际政治经济研究所（IIPE）；翻译：高贺初盈；校对：贺之杲；审核：刘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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