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建刚：中国产业集群生态圈如何聚力？

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节点、在2019年全国“质量月”期间，2019年9月20日下午，第二届中国集群品牌论坛在北京举办，本届论坛主题为“培育优势产业品牌集群，打造国际知名集群品牌”。

强调优势产业、突出集群品牌。本届论坛由中国品牌建设促进会、国际竹藤中心、中国农产品市场协会、中国煤炭工业协会、中国保健协会、中国茶叶流通协会、中国出入境检验检疫协会、中国认证认可协会共同主办，并由南开大学提供学术支持，中国品牌杂志、中国品牌网承办。

国家相关政府部门领导、行业协会领导专家、权威专家学者、行业龙头企业高管等200多人出席了论坛，并一同探寻了“产业大升级”下的产业集群与集群品牌发展机遇与趋势。

南开大学教授杜建刚在论坛上指出：“我们的企业更擅长单打独斗，作为集群品牌，就想把这些品牌的力量拧成一股绳。中国产业集群有待从资源型向创新型产业集群发展，我们中国的很多集群都是资源型的，我们有自然资源，有区域依赖，有历史，有文化，有传统，茶叶、陶瓷都属于这一类。当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资源型与之相对的是另外一种，叫做创新型产业集群，创新性产业集群一定是创新引领下的，国际领先的这么一个品牌。所以，我们这个国家这些不同的产业，如果仅仅是靠你的文化，靠你的历史，在国内是可以的，我们是认的，但是如果你走出国门的话，走出国门，那就不好使了，已经最大程度地弱化了，在国际上唯一竞争的标识就是创新和质量。”

杜建刚指出，从创新的角度来说只有华为在引领，他的研发费用已经超过了苹果，每一年苹果要向华为支付专利费，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我们自豪的事情。每一年华为要拿出14.7%的钱去做研发，华为这么大的销售额，将近15%比例的研发投入，这是非常值得让我们尊敬的。正是由于华为创新的投入才能支撑着它在手机产业的影响力，包括支撑着它在欧洲卖的Mate30的手机，卖到8千块钱，5G手机到9千多块钱。而苹果这几年在下滑，它的创新投入下降了，自然会影响它的品牌。

关于中国产业集群生态圈该如何助力，杜建刚指出，我们成立各个集群大概有四个模式，这四种模式第一个叫做行业协会主导模式，这个比例占最大，茶叶、白酒、医药都是这样。第二是以研究机构为主导模式，包括丝绸、民族文旅、建筑建材、中国大数据。第三是各地品促会主导模式，这个比例也挺高的，中国体育用品、中国坚果等等，最后是标杆企业主导模式，比如中国焦煤、中国环保。

这四种模式的主要任务就是将所有利益相关者的力量都集中在一起。“你是协会，你也要找政府、找媒体;你是标杆企业，你同样也要找中介、找政府。把所有的力量整合起来，由于模式不一样，针对着不同的模式，可能具体的侧重点会不一样。”

他具体指出：“针对行业协会的模式，要注意市场导向，以扶持为主，进行产业链整合的升级。针对研究机构的主导模式，那就是强调创新和人才培训，如果说是以品粗促会为主导模式的话，这里就有点像政府模式了，一定要出政策，政策导向、科学介入，科学介入的意思就是不要管得太多，毕竟主体是企业，你的位置要扶持他，要资源整合，聚合价值。最后一个，如果主导模式是标杆阶级的话要注意资源共享，这个集群不是为你们几家服务的，而是为所有的集群企业服务的，要注意合作创新，携手共同走向国际。”

以下为演讲全文

中国产业集群品牌的进一步解读与推动

——第二届中国集群品牌论坛主旨发言

南开大学教授 杜建刚

尊敬的刘平均理事长，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尊敬的各位集群领导，各位企业家，还有媒体朋友们，大家下午好。

我是来自南开大学的杜建刚，去年9月我就在这个台上跟大家做了一个关于集群品牌的解读，今年还是让我再继续解读一下品牌，我想也有这个必要。因为我们集群成为了30个，上次应该是只有一半都不到，下一步的集群应该是到了推动阶段，今天我要把我的理解跟诸位领导进行一些分享。

我主要介绍三个主题，第一个是关于产业集群品牌的本质和内涵，第二是集群生态圈该如何推动，第三是集群的管理和推动路径。我去年9月份的时候主要针对的是第一个问题结果了介绍，今天我还要重复再介绍一下第一个问题。

关于集群品牌的本质和内涵，我们说，产业集群品牌一定是集群的品牌化。集群本身是若干个企业在某一个区域内互相交互、聚集在一起，集群有三个特征。第一是地理积聚性，第二是企业互动性，第三是利益相关制，这是集群的特点。

什么是集群?集群就是中间的这一块，当然，集群品牌的地域规模可能会不一样，如果说我们只聚焦在某一个县、市，我们叫做地域集群，比如说普洱茶，这个规模可以扩展到云南茶，这是省一级，规模更大。继续扩充的话就是中国种业，到了中国茶叶这就是国家层面的概念，我们现在要发展集群，更多的是指国家层面的集群。这个集群是最外面的这一圈，但是离不开内环，所以我们说我们的国家层面的集群肯定是依据各个小区域、地市、省一级不断地蓄力，最后构成国家层面的集群品牌。

第二，国家产业集群品牌代表了国家粘液的竞争力，我们成立个的目的，就是为了集国家产业优秀的资源到国际上跟其他的品牌抗争。比如一说到茶叶，国家层面的概念是中国茶叶、日本茶、俄罗斯柠檬茶、泰国冰茶、斯里兰卡红茶。这是指从国家层面来理解什么是集群的品牌，从这个角度来说，国家的集群品牌如果给一个定义的话就是具有竞合关系的企业、政府、中介等利益相关者。

关于中国产业集群，有两个现状需要扭转，第一个是中国产业集群函待从网状型向多核型发展，中国集群的特点就是以网状型为主，网状型的特点就是企业数量多、规模小，刚才介绍的这几位嘉宾涉及到的产业更多的也都是网状型，无论是陶瓷还是茶叶，都是网状型的，这会导致企业集中度过低，资源分散，以中国物流产业为例，中国物流企业8千多家，我不知道这个数据是否准确，这么多家，资源不就分散了吗?据统计，平均每一家物流企业拥有的卡车数量少于两辆，那还叫企业吗?这是资源分散。

与之相对应的多核型产业集群就不一样了，比如以美国为例，同样是物流产业，它是三大物流品牌，UPS、FedEx、RYDER。下面的数字指的是在排行榜里面的排名，它有两个企业排在全球前100，这样的话产业集中度就高了，资源汇聚到这些优秀企业当中。

我们国家要想转到这种现状也不太容易，当然，美国企业、欧洲企业更善于进行企业之间的合并，同时更善于强强联合，两强联合，那它品牌的影响力能不大吗?而我们中国自己的品牌在这一方面不太擅长这么做，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华为和中兴合在一起，它的实力有多么强大?但是事实上这是不太可能的。

我们的企业更擅长单打独斗，作为集群品牌，就想把这些品牌的力量拧成一股绳。中国产业集群有待从资源型向创新型产业集群发展，我们中国的很多集群都是资源型的，我们有自然资源，有区域依赖，有历史，有文化，有传统，茶叶、陶瓷都属于这一类。当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资源型与之相对的是另外一种，叫做创新型产业集群，创新性产业集群一定是创新引领下的，国际领先的这么一个品牌。所以相对来说，我们这个国家这些不同的产业，如果仅仅是靠你的文化，靠你的历史，在国内是可以的，我们是认的，但是如果你走出国门的话，走出国门，那就不好使了，那已经最大程度地弱化了，在国际上唯一竞争的标识就是创新和质量。

我们以手机产业为例，我们的手机在全球范围内还是蛮厉害的，排名第一的是三星，第二是苹果，从第二到第十都是我们中国的品牌，十个里面有八个是我们中国自己的品牌，手机产业我们比较强。但是相对来说，从创新的角度来说只有华为在引领，我们接着看另外一个图，这个图我们可以看到，这是全球企业研发投入的一个榜单，你每年花多少钱到研发当中?第一就是三星，他每年研发的投入是7.2%，它的研发投入是最高的。所以我们看到，三星这些年虽然历经磨难，它的创新支撑了企业的发展。我们现在再来看我们的华为高居第五位，已经超过了苹果，每一年苹果要向华为支付专利费，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我们自豪的事情。每一年华为要拿出14.7%的钱去做研发，华为这么大的销售额，将近15%比例的研发投入，这是非常值得让我们尊敬的。正是由于华为创新的投入才能支撑着它在手机产业的影响力，包括支撑着它在欧洲卖的Mate30的手机，他敢卖到8千块钱，5G的敢卖到9千多块钱。而苹果这几年在下滑，它的创新投入下降了，自然会影响它的品牌。我们会发现，美国前十年有五个，而这个排行榜在百强榜里面美国也有50多个，都是占一半，由此可见，是不是品牌强一定要进行创新投入?

下面我们看第二个问题，关于中国产业集群生态圈该如何助力。产业集群生态圈如果要助力集群的发展，一定要有相关的政府中介，要有相关的部门来帮它，这是一个集群。这里有标杆企业、优秀企业。集群的主体是谁?主体一定要非常明确，企业是品牌的主体，即便它是一个集群品牌，那么企业也是主体。

我们发现，我们要有相关的机构和部门来扶持，包括政府、中介等等，他们怎么定位?政府为核心，政府要发挥主导作用，其次，中介要发挥指导作用，媒体是品牌的催化剂，我们今天也来了很多媒体。再有就是金融教育机构是确保资金和人才的保障，我们把周边的就叫做品牌的生态圈，或者是品牌集群的利益相关者。其实我们成立集群的目的就是把这些可能会助力企业的资源集中在一起，从它的定义来说，品牌生态系统就是指品牌集群部落、横纵企业链构成的品牌体系，以及政府、金融、媒体、科研机构等利益相关方面的互动，作为我们各个集群来说，你们要把相关的部门和人力都聚齐，你们的目的是为了扶持、保障集群的主体和这些企业的发展。

再下面的问题是关于集群品牌的三大能力和三大提升，通过我们产业集群这些个利益相关者的努力，我们最终要扶持和帮助这些个标杆企业，包括这些链条上的各个企业实现三大能力的提升。

其中，一个叫做提升集群品牌价值链的协同计划，这是指这个企业群互动，把它的能力调动起来。提升集群生态系统价值聚合的能力，就是把我们生态圈的各个利益相关者的力量、资源，最大化地用在集群上，提升集群核心价值的创新能力，这是核心。有了这个，再往上推进，中国产业集群全球的形象提升，同时还必须有国家文化软实力的提升，这是国家层面的概念，普洱茶非常具有文化特色，但是推到全球，普洱茶那地方就没有用了，必须是中国的文化被老外如何认知，所以这里有一个中国文化软实力的整体提升，目前看还需要我们做很大的努力去提升和改进。最终的目的才是我们中国产业集群品牌价值的提升。

我们成立各个集群大概有四个模式，这四种模式第一个叫做行业协会主导模式，这个比例占最大，茶叶、白酒、医药都是这样。第二是以研究机构为主导模式，包括丝绸、民族文旅、建筑建材、中国大数据。第三是各地品促会主导模式，这个比例也挺高的，中国体育用品、中国坚果等等，最后是标杆企业主导模式，比如中国焦煤、中国环保，当然我说的不一定准确。大概有这四种模式，大家要记住一点，你只不过是牵头人，你的主要任务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去做，你需要把我刚才说的那个所有利益相关者的力量都集中在一起，你是协会，你也要找政府、找媒体，你是标杆企业，你同样也要找中介、找政府，把所有的力量整合起来，由于模式不一样，针对着不同的模式，可能具体的侧重点会不一样。针对行业协会的模式，要注意市场导向，以扶持为主，进行产业链整合的升级。针对研究机构的主导模式，那就是强调创新和人才培训，如果说是以品粗促会为主导模式的话，这里就有点像政府模式了，你一定要出政策，政策导向、科学介入，科学介入的意思就是不要管得太多，毕竟主体是企业，你的位置要扶持他，要资源整合，聚合价值。最后一个，如果主导模式是标杆阶级的话要注意资源共享，这个集群不是为你们几家服务的，而是为所有的集群企业服务的，要注意合作创新，携手共同走向国际，并不是你们几家的事情，这是我跟他说的集群的四种模式。

最后一个问题是关于中国产业集群的管理与推动路径，我这里总结了六个阶段。

这是我的理解，不是品牌建设促进会给大家的任务。第一个阶段叫做动员与计划，第二是调研与分析，第三是创建聚力点，第四是制定品牌发展战略，第五是战略实施，第六是监控与评价。

我看到了各个集群的反馈，我发现其中很多集群都已经在调研与分析阶段了，有一些刚成立的集群是在动员与计划，有一些发展得比较快的集群已经到了构建聚力点，甚至于制定发展战略的阶段。

这些阶段到底干什么?阶段一，动员与计划，只要成立的集群肯定都完成了这一阶段，任命一个负责人团队，集团利益相关者代表，遴选标杆企业责权利，其实今天有很多集群的标杆企业来参会，其实你们都应该以能够进入这个集群作为代表为荣誉。将来你们可能就要乘着国家产业集群品牌这个大船，驶向海外，你们会得到更多的机会。第二个阶段叫做调研与分析，包括集群现状、企业互动，调研集群生态圈子现状，还有国外同类集群调研，对比分析，最后得到你们集群的优势和劣势。

最近品牌建设促进会正在做这个事情，因为我看到很多集群参与了调研，调不要光调研自己国内的集群发展现状，同时还要进行国际对比，看看其他国家的集群。对比之后得到我们集群的现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不要我的集群现在发展得有多么多么好，要多发现问题，多看到问题，他看到不足。第三个，构建聚力点，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我们牵头的这个集群别管是品促会还是行业协会，企业进来可能是懵懵懂懂的，不知道集群要干什么。

创建聚力点非常重要，一定要跟加入到集群的企业多次交流，一要让他们知道我加入这个集群将来能够有可能借这个集群做到什么。这一点是特别重要的，当然还包括我们集群想成为什么样的集群，能够为世界提供什么，我们集群发展的目标是什么，政府如何进行资源整合和协调。

第四个阶段是制定集群品牌发展战略，完成了调研下一步就要制定战略，制定战略包括集群品牌的定位，你的定位是什么，包括核心的价值，你的文化历史。确定品牌的愿景、使命、价值观，进行品牌构架、平台设计方案，国际化路径、传播以及利益相关者如何推动，这是核心，这是下一步集群要抓紧做的事情。第五是战略实施，包括最终的战略如何与目标企业、生态圈，以及相关的资源如何落实，各利益相关者到底如何来实现扶持一点一点地把它落到实处。最后一个叫做监控与测评，战略到底怎么样，要形成闭环，进行信息反馈。制定详细的监控系统，制定新的标杆，包括重新定位、资源重整等等等等。所以我们说，30个集群下一步要围绕着这样的步骤做工作，当然具体的步骤会由品牌建设促进会跟大家落实，我是从理论的角度跟大家讲的。我们在中国产业集群品牌的带动下，我们中国品牌能够迎来美好的明天，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