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马未都买古董,单靠一己之力东奔西走精力时间都有限,于是便通过古董中介,过去叫掮客,来购买古董。
左为年轻时的马未都
掮客一般都是“无业游民”,但每天大量的空闲让他们有时间四处打听古董资源的消息,一旦打探到新消息,自己不用掏一毛钱,然后就通知马未都这样的买家去,并从中赚取中介费。所以掮客也算是古玩行的人,只不过做的是无本生意,自己不会有任何损失,常年行走江湖经验十足,做起事来也就无所顾忌。有些掮客为了促成一桩交易得到中介费,甚至不惜动用非常手段,今天看来难以想象。
清乾隆 霁红釉梅瓶 观复博物馆藏
马未都当年就曾经遇到过,一次一位很熟识的掮客给马未都介绍了提供了一条消息,并且卖家那边也已经说好了,然后带着马未都直接去了卖主家。到了地方,掮客没进屋,就在门外等着,让马未都自己进去。
卖主家的古玩不少,玉器、瓷器、铜器总共二十多件。卖主态度明确的说,一件不挑,包圆的话就360元。马未都大致看了一下,觉得东西还不错,说行,东西我全要了。
清乾隆 铜鎏金錾花嵌宝烛台 观复博物馆藏
可能是马未都的看货速度比较快,也可能是答应得太干脆,连价都没有还一下,卖主瞬间改口,说算了这些玩意儿我暂时不卖,还是留着再玩一段时间,要卖再通知你。马未都十分沮丧,但既然卖家都改口了,也没必要继续纠缠,转身就出来了。
等在门外的掮客立刻迎上来问怎么样,马未都说人家突然不卖了,我好歹也是个文化人也不能跟闹,这次就算了吧。掮客狡黠的问那些玩意儿哪件最便宜,马未都说有一个小瓷碗不值钱,掮客说行,你跟我来。
南宋 龙泉窑出戟三足香炉 观复博物馆藏
进去后掮客故作很随意的问卖主,咋又不卖了呢?卖主说没啥,就是想留着自己再玩玩。掮客一边和卖主扯着闲篇,一边瞄着那堆东西里的小瓷碗,趁卖主不留神,拿起小瓷碗啪就摔了,把马未都和卖主都吓了一跳,马未都立刻明白掮客是故意摔的。
掮客说,哎呀手滑没拿稳,给您打坏了一个,怎么办?您知道我可赔不起。然后转过身来对马未都说,要不您还是按人家开的价都买了吧,就当是帮我一忙,我欠你一人情,您看成吗?
卖主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可能也意识到了什么,有些难过的样子,最后磨蹭了半天还是决定360元一起卖给了马未都,整得马未都也很尴尬。
回来的路上马未都好奇的问掮客,要是你摔坏一件人家还是不卖呢?掮客说那就再摔一件,我就不信他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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