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加拿大媒体报道,就在去年,多伦多商人蒋安川及其名下数家公司,由于未能遵守付款指令——即依据《就业标准法案》(ESA)规定支付约140万加元(约为740万人民币)的员工薪资和罚款,目前正面临十余项指控。
据CBC的报道,华裔商人蒋安川的来头不容小觑,他多伦多开设了两家私立学校和一家传媒公司,在温哥华也开设了一家私立学校。然而,拥有如此雄厚产业的他负面新闻却一直不断。因为他的爱好,就是拖欠员工工资,拒不买单。
而被拖欠薪资的,是蒋安川在多伦多的两所私立学校和一家传媒公司的前任员工。而根据劳工厅提供的资料,他在温哥华的学校也欠下了员工薪资和罚款,共计20余万加元。
在安省劳工厅提起指控的同时,蒋的许多前任员工依然在等待安省和卑诗省政府有关部门向他们的前任雇主追讨已被拖欠3年的薪水。这场持久战凸显了向此类雇主进行债务追讨的窘境:他们身背数百万债务,名下可供收缴的资产却寥寥无几。
去年,加拿大媒体首次对蒋安川及其业务状况进行了调查。当时的蒋安川向数家企业、一家地产业主、一家按揭贷款机构和其自身员工欠下了共计2300余万加元(约为1.2亿人民币)的债务。在那之后,蒋名下某公司于2015年在北约克购得的一幢15.7万尺写字楼由债权方进行了拍卖,拍卖所得盈余偿还了大部分上述债务。
法庭文件显示,蒋原打算将该写字楼作为国际学院校舍使用,但由于未能按时缴纳按揭贷款,法院判定进入接管程序。
而他本人,则拥有至少6处资产,包括位于北约克的一栋独立屋顶,在多伦多的4套公寓,在温哥华附近的1套公寓。蒋开的车是2014款的宝马SUV。
公司另外负债640万加元埋怨员工不努力
财产记录和法庭令状显示,写字楼拍卖后,安省国际学院仍欠有近280万元的商业按揭贷款,而对于另外背负的640(约3390万人民币)余万加元债务,蒋及其名下公司的处理也进展甚微。
前任员工吕薇被拖欠薪资已近3年,安省劳工厅此前已判定应由蒋的传媒公司向其支付欠薪。"欠薪事件对我的精神状态和财务状况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吕薇说,"在我看来,他(蒋)就是钻了法律程序的空子,他知道这会是一个旷日持久的过程。"
谈到自己的经历,吕薇称自己当年从中国来加拿大求学,从新斯科舍省艺术设计学院毕业后,在蒋安川那里找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根据劳工厅提供的资料,2015年4月至2016年10月这一年半间,吕薇在北辰传媒担任平面设计师,集团拖欠了她数月的薪水,共计约14500加元。
"为了生存下去,那段时间过得很艰难,"吕薇说,"我只身在加拿大,父母已经十分挂念,不想再让他们有更多担忧。"
劳工厅在2017年下达了一份指令,要求北辰传媒集团向其员工支付拖欠的61.6万余元薪资,这其中就包括吕薇的那一份。次年1月,这份指令被申请登记为"查封与变卖令状"(writ of seizure and sale),以查封北辰传媒集团73.9万余元资产。
吕薇表示,自己至今仍未收到分文欠薪,但已有部分员工讨回了部分被拖欠的薪水。
其中一位名叫王虞樟的员工称自己被欠薪整整两年之后,才收到了3100加元,还剩9900加元仍不见踪影。
"这已经不是钱的事了,"王虞樟说,"我们希望捍卫自己的权利。我们来加拿大,是为了找到一份好工作……大家都是纳税人,为什么要拖欠我们的工资呢?"
然而蒋安川却对媒体一直叫苦,称自己和公司"正在竭尽全力"支付员工薪资,但也表示之所以会欠债,是因为"拉不到业务",而且"员工工作不够努力"。
蒋安川表示:"部分员工上班时浑水摸鱼,工作不够努力,赚不到足够的钱,导致公司无法继续生存。"
一旦定罪,将可能面临最多一年的监禁
据报道,今年早些时候,加拿大劳工厅对蒋安川、安大略国际学院、北辰传媒集团和安省理工学院——蒋名下另一所位于多伦多的私立学校——提出了18项指控,理由是上述各方未能遵守付款指令,即依据《就业标准法案》(ESA)支付员工欠薪。
一旦定罪,蒋将可能面临最高5万加元的罚款或最多一年的监禁处罚。而其名下公司一旦获罪,每家公司将可能面临最高10万加元的罚款。今年7月,蒋又称,他正在用"自己的钱向每个人还债"。
但蒋安川一方表示,安省国际学院的所有老师均已收到欠薪,为了佐证这一点,他让一名员工向我们提供了一份保付支票的复印件,该支票用于执行部分指令的要求,支付2.1余万加元的员工欠薪。
劳工厅针对这些指令申请登记了三份令状,其中两份令状在八月上旬——也就是CBC News收到支票复印件后——依然生效。劳工厅已确认并未撤销任何针对蒋或其私立学校提出的指控。
私立学校仍在运营
尽管债务如山,蒋安川在多伦多的两所私立学校和位于卑诗省的温哥华国际学院却仍在招生。
据一位知情的老师称,蒋仍在继续拖欠员工薪资。Jake Klein表示:"曾经有几个月我分文未得,几乎全是靠着刷信用卡以及朋友和家人的支援才度过难关。"Klein向媒体透露,自去年9月上任以来,自己每个月都无法按时领到薪水。今年春天辞职时,学校仍欠他两个月的工资。Klein说:"我当时想,遇到这样的问题,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去向劳工厅反映。"
但学校的其他老师告诉他,一旦向上举报,他领取欠薪的日子会更加遥遥无期,所以Klein始终没有提出任何投诉,最终在今年六月收到了最后一笔欠款。
Klein无奈地表示:"本以为多伦多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完全没想到我作为一名老师,竟然也成了欠薪受害者。"
但截至当地媒体7月与蒋安川通过一次电话后,他的手机又再次停机,就此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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