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历代所造手铳大体沿袭永乐时的制式,现故宫博物院所藏弘治手铳、万历手铳便是如此。但是手铳又有其缺点,即发不能继,由于手铳发射一次后,不能马上进行二次发射,弹药装填费时,所以常常贻误战机,为此在景泰年间又对其进行改造。
景泰元年二月,“镇守辽东太监易信言,军中手把铳发辄不继,贼已习知,每乘隙进兵。自今手把铳须柄长七尺,上施枪头,铳尽用枪,庶不擢挫,因以木为式。上闻诏付兵仗局造之。”这样手铳便可达到一器两用的功用,在发射完弹丸后,只需调转用手柄作枪,即可再次与敌交战。
手铳是明代颇有威力的单兵作战火器,《武编》曾这样记载道:“手把铳毎出用快药八钱,安铅子二个,毎个重一两三钱,脚立在地打放。铅子第一个可及二百步,第二个可一百步 手把铳执把在手,昻头平击,第一个可三百步,第二个可二百步 手把铳止装铅子一个,昻头执把,稍高亦可及五百步。然用药虽同,铅子则异,但先出者其力大,后出者其力小。”这段文字描述的是手铳在不同射击角度下,所达到的不同火力范围,可见最远射程可达五百步,实为军中利器。
时人还编有“手把铳歌”流传于世,此歌应该最早于军中流传,为军人编写。歌曰:“一装枪;二捻线;三装药;四马子;五投至子;六打三锤;七插箭;八行枪;九听号头哵哵响,单摆开锣响,点火,摔钹响收队。”歌中描述了手铳施放的全过程,从中反映了两个事实,一是永乐后手铳中使用木送子;二是手铳不仅可以发射弹丸,还可以发射箭簇,这使得手铳在增强功用外,还衍生出新型火器。
可以说在明代一般的轻型手持火器中,皆是以手铳为基础进行改造与创新,正因如此,即使佛郎机等先进的西洋火器传入,手铳在军中依然占有一定的位置。嘉靖九年,“兵部尚书李承勋等覆奏曰:佛郎机、手铳诚为军中利器,宜申饬各边如所议修墩堡,拨军士给发教习,为守堡守墩之具。”但佛郎机、鸟铳等西洋火器的传入,确实也给手铳带来一定冲击。
明代中期之后,手铳已逐渐丧失战场火器主力的地位。《明会典》载:“中样佛郎机,嘉靖二十二年将手把铳、碗口铜铳改造,每年一百五副。”这反映出,在明嘉靖时期国家为了方便制造新式火器——佛郎机,除新铸诸铳外,还会用传统火器进行改铸。这样既可以避免废旧火器的浪费,进行废物利用,又可以节省铸造新铳的时间。因此,在明中期以后,手铳除了一部分在战场应用外,另一部分旧有库存很可能会被用来改铸其它火器。这是明代处理废旧火器的一种方式,而从其渐渐被改铸它器,又可窥视其战场地位下降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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