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海滨餐厅里眺望大海,天空蓝得出奇,海面与天际相接之处,海水映着天光,呈现出一片浅黄。这里叫淇沙湾,海湾里没有沙滩,海浪从外海涌来,掀起一米多高的浪头,把石头海岸拍得哗哗地响。
来到这里,相信大家都会喜欢淇沙湾的天气,喜欢这里的海湾,喜欢这里开阔的视野。瞧,海湾的左边有一座不高的山,山上树木葱茏。海边有一条平坦的水泥路,路的尽头,有一条栈道伸向海里,栈道末端有一座灯塔,白色的塔身,蓝色的塔顶,栈道栏杆刷上白色的油漆,在阳光下分外耀眼。
中午时分,海水退到最低处,石头砌成的海岸下乱石林立,林立的乱石给人以古朴沧桑之感。海岸的护栏里面,是谁修了一扇拱形的幸福之门,旁边立着一架风车。风车前有个小花坛,秋日的阳光里,花朵盎然开放,与幸福门和灯塔组成别致的风景。
我们的兴奋点不在风车和灯塔,关注的便是海边石城。当我们把风车和灯塔甩在身后,我们面前立即出现一座巍然的城堡。我知道这座城堡的来历——许多万年前,由于地壳的剧烈运动,地表凹陷下去,地壳深处的岩石冒了出来,便形成今天荒凉的城堡。千百年来,石头的城堡既不长草,也不长树,更不用说开花结果。它断裂的地方就像谁用刀切割过,整齐,棱角分明,城堡的表面则呈现出一道道不规则的沟壑。
紧靠海边,有一堵突出的城墙,从我们站立的地方看去,真像是人为垒成的,甚至看得到一块块垒起来的石头。但是这堵城墙年久失修,已经颓败得不成样子,有些墙砖像是被人搬走了,有些则被人砸碎,一层层墙的砖缝还依稀可辨。
现在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堵被推倒的墙,一大片石头,那么平整地躺在海边,如果哪位大力士能扶起它,把墙缝稍稍勾一下,就是一堵不错的城墙。
有些墙倒塌了,有的墙还挺立着,虽然颓败,看上去遍地瓦砾,但是剩下的墙依旧巍然耸立,让人看出,过去,它们或许是一座军事堡垒,或者是一座古城,这里曾经清角吹寒,曾经歌舞升平,有过莺歌燕舞,还有过车水马龙,现在虽然落败了,还留给人一种昔日的奢华。
我们在乱石中穿行。这里少有人迹,除了偶尔飞来的海鸟,涨潮的时候,或许还有些胆大的鱼会追着浪头,到昔日的繁华街市上寻觅旧迹。它们当然寻不到什么,一不小心,就会被海浪掀起来,摔到巨大的石头上,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差点以为,这些海边的石墙本来就是古人砌成的,仔细看看,壁立的巨石像是由工匠吊过线锥似的,完全能跟海平线构成90度直角。巨石下边,与基座上的石头之间仿佛用水泥勾过缝。
不,古代没有水泥,古人用来勾缝的,是石膏、石灰和糯米粉子的混合物,看着露出地表的基座上,还依稀看得见残留的类似水泥的东西。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古代城堡,它只是一座岩石形成的废墟,是大自然几百万年前地壳运动的杰作。
四周密布着一些用石头垒起来的灶,是专供游人野炊的。要是有兴致,也可以约来三五个朋友,带个渔网,或者带几根钓竿,到海边捞些活蹦乱跳的鱼虾,从山上捡些枯树枝,把鱼虾剖了,就着带来的行军锅,现煮现吃,那可是一顿很不错的美味哟。
不过来这里野炊的人不能太多,人一多,就找不到那种苍凉古朴之感了。这里是城市的边缘,公共汽车还没有通到这里,只有有闲之人,有车一族,选个晴好的日子,才能到这里享受野炊独到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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