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石原里
巴九灵被全通教育收购一案还悬而未决，吴晓波开始与他的第一家公司蓝狮子做切割。
2015年，他将蓝狮子的45%股权以1.57亿元出售给上市公司皖新传媒，退居第二大股东，占股28.51%。今年7月11日，吴晓波退出蓝狮子董事行列，妻子邵冰冰卸任总经理。
纵然，全通教育因收购巴九灵两次被深交所问询，被要求解释巴九灵是职业教育还是广告电商。5月，2018年年报发布后，深交所第三次下发问询函，要求全通教育说明商誉减值计提的合理性，质疑其通过“财务洗澡”的方式调节利润。
这些未影响吴晓波的活动，他为58同城站台，为平安好医生开课。影响力依然是他的财富。这位因为企业立传而成名的财经记者，踩住了新媒体创业的风口，最早实现IP变现，身家过亿。
影响力还是一笔虚拟资产，他成功为蓝狮子找到了买家，但是巴九灵则没有这么好运。吴晓波始终要向外界证明“吴晓波”这个IP还有多少价值，它到底值不值15亿？所以，吴晓波永远要为自己的影响力找买家。
吴晓波退出蓝狮子董事行列
7月11日，吴晓波和妻子邵冰冰退出蓝狮子的日常经营。据天眼查数据显示，吴晓波、王宝桐退出杭州蓝狮子文化创意股份有限公司退出董事行列，吴晓波妻子邵冰冰卸任总经理，新增董事杨丽华，何丹由董事变更为董事兼总经理。
2015年是吴晓波第一次以影响力变现。上市公司皖新传媒在挂牌新三板前夕，以1.57亿元收购了蓝狮子45%股权，吴晓波退居第二大股东，占股28.51%。
巴九灵与蓝狮子是吴晓波名下的两家公司。前者成立于2014年，正是新媒体鼎盛之时，成就了“吴晓波频道”这个IP。后者则要更早，是在2005年，出版巨头贝塔斯曼退出中国时，吴晓波接手而来的财经品牌。
蓝狮子的核心业务是出版。吴晓波得以在传媒界、商界立足，离不开几部出版物——《大败局》、《激荡三十年》、《腾讯传》，为企业立传，为历史撰书，令吴晓波财经作家的名声大作。不过，这个名头也远远大过“蓝狮子”。
蓝狮子被收购后，开始向阅读服务、数字出版转型，业务包括定制服务、读书会、数字出版等，主要内容是为高端用户提供商业阅读服务，成立企业研究院、为企业提供策划出版服务、以及与多家数字出版平台合作进行数字出版等。
蓝狮子与皖新传媒还有一笔对赌协议。蓝狮子出售股份的老股东以及吴晓波承诺，蓝狮子2014年~2017年净利润应分别不低于1100万、2200万、2600万、3000万。
事实上，蓝狮子仅在2015、2016年压线完成承诺，2017年则对赌失败。根据蓝狮子年报显示，2015、2016年净利润分别为2280万、2655万。2017年，业绩大幅下滑，上半年仅完成2300多万营收，在2016年全年营收已下滑的基础上再度下滑；同期完成350万净利，同比大幅下滑70%以上。
其中缘由在于吴晓波将“吴晓波频道”从蓝狮子抽离，另成立了新公司——巴九灵。蓝狮子解释2017年中报收入下滑时披露，商演活动收入同比减少了447万。这是依托“吴晓波频道”开展的年终秀演讲，已经持续四年。
失去“吴晓波频道”后的蓝狮子已经在2018年3月从新三板摘牌。蓝狮子2016年经评估的股东权益为8.88亿，未披露2017年全年业绩。
吴晓波将更多时间、精力转移到巴九灵上，毕竟这里有他的核心——吴晓波频道。新媒体的增长红利令无数创业者熬红眼，已经具备声望的吴晓波更是轻松取胜。2017年，巴九灵获1.6亿的投资，估值达到20亿。
15亿出售IP，深交所下发两次问询
5年后，吴晓波又为IP找了一位新买家，价格翻了近10倍。2019年3月，“吴晓波频道”第一次露出真实家底。3月31日晚间，全通教育公告，拟以15亿元收购杭州巴九灵文化创意股份有限公司96%的股权。
围绕这桩15亿元的收购案，深交所先后下发了两份问询函。深交所的问询都是围绕“吴晓波”IP展开的。巴九灵对吴晓波个人影响力的依赖度、吴晓波个人IP的价值变化及可持续性等问题，甚至长远到7年后“七年竞业禁止期”后若吴晓波“单飞”，公司怎么办？
针对巴九灵公司定位，深交所也提出质疑：巴九灵半数收入来自广告营销服务，那么其行业划分还是公司所说的“职业教育”吗？
吴晓波面临的并不是一锤子买卖如此简单，而是要不断验证IP价值。现在，“吴晓波”这三个字或许是这笔收购案最大的疑问。
不仅是吴晓波闯关难，2018年的两笔巨额收购新媒体案均以失败告终。去年6月，瀚叶股份曾拟38亿元收购量子云981个公众号。9月，利欧股份拟斥资23.4亿元收购拥有4000多个公众号的苏州梦嘉75%股份。
以个人影响力背书的商业体难免会遇到这样的问题。截至2018年12月31日，巴九灵的货币资金占总资产的70.19%。全通教育对此表示，巴九灵的主业运营对自身的运营能力、课程研发和人力资源等非实物资产的依赖度较高，具有较大的不确定性。
另外，“吴晓波频道”已经到增长天花板。当然，这也不只是吴晓波一家的问题，而是行业共性。根据全通教育回复，2017年“吴晓波频道”自然新增粉丝127.64万人，但是到了2018年，其自然新增粉丝仅72.78万人，2018年取消关注的人数为55.65万人。
2017年及2018年，巴九灵还为“吴晓波频道”采购了外部增粉服务，其中，2018年通过外部渠道“买粉”41.74万人，成本是40万元。这些买过来的粉丝留存的关注用户合计约为21.95万人，留存率在50%左右。
对于全通教育而言，收购巴九灵是为了补上职业教育一环。此前，这家公司陆续收购继教网、西安习悦等14家公司，累计确认商誉14.25亿元。2018年年报数据也不容乐观，全通教育实现营收8.4亿元，同比下降18.57%。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6.57亿元，同比下降1091.29%。
全通教育在2018年年度报告中也指出，若相关并购子公司未来经营状况未达预期，将继续存在商誉减值的风险，从而对公司经营业绩产生不利影响。
显然，对于全通教育和巴九灵而言，这并不是一笔完美的收购案。不过，收购公告以及全通教育的6万字回函为公司拉了两个涨停板。
重回企业服务的老路
不同于逐渐隐居幕后、只有年终演讲时才露脸的得到创始人罗振宇，吴晓波没有消停下来，他仍积极为公司站台。毕竟，IP还未失灵，还有品牌价值可挖掘。
6月，58联手吴晓波开商学院，为58同城上130万房产经纪人开设职业培训大学，提供泛财经领域知识产品及培训服务。不仅在房产业，吴晓波还深入了医疗领域。7月，平安好医生宣布与IP“吴晓波频道”达成战略合作，双方将目光聚焦在中国不断壮大的新中产人群身上，联合开设医疗健康课程。
双方在品牌联动、产品定制、原创内容、知识付费等方面合作。擅长宏观战略的吴晓波要为平安好医生提供产品技术服务吗？暂时还不得知，不过对于双方而言，目前品牌意义大于产品意义。毕竟，吴晓波自己也没有跑通电商和知识付费。
深交所第二份问询函指出，全通教育对首份问询函的回复内容显示，巴九灵泛财经知识传播、企投家学院、新匠人学院、知识付费四类业务板块均涉及广告营销类服务，新匠人学院还涉及电子商务业务。2018年，巴九灵实现营业收入2.31亿元，其中广告营销类服务收入占比超过50%。2018年，巴九灵实现营业收入2.31亿元，其中广告营销类服务收入占比超过50%。
对此，深交所要求公司说明包括广告营销及电商业务的合规性、收入真实性，以及行业划分是否准确等问题。
是职业教育还是广告电商，如果吴晓波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依然要在价值高点出手IP，不然价值回落正常，能出手的买家只会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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