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旬老人演绎“凿壁偷光” 支边后上大学改变命运

视频/胡曦予 栾琨皓 文/杨先华

周志疆，1949年7月生于天津。早年就读于天津实验中学，响应号召支边到甘肃，后来回城进入劳动保护学校担任图书馆馆长。他拥有那个年代烙印的平凡经历，却呈现出新中国教育事业的发展与变迁，演绎了“知识改变命运”的典范。

家庭是第一任老师

说到教育，首先不得不提家庭的影响与熏陶。1949年7月31日，周志疆出生于天津的一个革命家庭。父亲17岁参加革命，解放战争中干过北京天津保定的地下工作，当过文化教员、武工队长，后来转业在天津一中担任教导主任。母亲则是大家闺秀，1948年为了寻求知识和自由只身前往解放区，在那里遇到了周志疆的父亲，两人相爱结合。小时候母亲身体不好，父亲又暂时到外地工作，但家里对于教育却相当重视，周志疆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成长，懂事早熟且立下了一生读书学习的志向。

“那时候家里没人学外语，我就刻苦自学俄语，德才里原来是三层小楼，记得每天天没亮，大概四五点钟，我就拿着一盒粉笔到楼顶去，默写单词。”周志疆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至今我和当年的学习伙伴还保持着联系，比如赵宏璐，后来我俩一起报名去了甘肃，退休前他是西安冶金建设学院副院长兼工会主席。”

到最艰苦的地方去

建国初百废待兴，新中国自上而下对教育的重视达到了空前的程度。如果没有文革，在班里成绩名列前茅的周志疆很可能会顺利考上理想的大学，可有时候人生轨迹的改变并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1965年9月8日，这一天我毕生难忘，响应国家号召，我在这一天报名支边。”就这样，周志疆和他的11名同学，离开家乡天津，来到甘肃张掖的兰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在最艰苦的地方一待就是十几年。

虽然做好了吃苦的准备，但下乡劳作的艰苦程度还是超乎了想象。“1966年3月我在连队当班长，因为前一年受灾草料不足，指导员给我们布置了到河黎山放羊三个月的任务，我带着4个兵和500多只羊上山，没想到4月底遭遇了甘肃有史以来最大的暴雨，山洪爆发没有草料可吃，羊三四天内死了100多只。在当时一张羊皮等于一只羊，肉也非常宝贵，死了也要运回去。”危急时刻周志疆果断决定，其他四人带着剩下的羊群回去报信，自己则靠着五六斤棒子面和两桶煤油，在潮湿寒冷的破草棚子石洞里守着死羊七天七夜，最终等来了救援。至今周志疆的腿落下病根，但他从未因此而抱怨。

凿壁偷光有现实版

因为这次成功“守羊”的事迹，周志疆在兵团声名鹊起，同时因为好学上进，他被调到团部担任参谋。“老六连都是来自天津河西区重点学校的学生，用我们当时的话讲那是‘名牌儿’连队，搞对象就找老六连的，准没错。”比周志疆晚去甘肃一年支边的爱人，对此深信不疑，后来结识了周志疆，在共同的学习工作中萌生了情愫，1978年知青返城，两人作为夫妻携手回津。

在甘肃周志疆没有放弃学习和读书，这也为他后来重返大学校园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回津顶替母亲进入二轻局第七皮鞋厂，同时他也在积极准备着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当时两个孩子都小，晚上下班为了不影响我和孩子休息，他就开着门缝，借助楼道的灯光学习读书。”周志疆的爱人至今提到这段往事，依然颇受感动。功夫不负苦心人，1986年周志疆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天津师范大学中文系，后来又取得了本科和双学位。

从未如此接近“幸福”

和建国初不同，十年浩劫后中国的再次“重建”更需要依托知识，也给了更多如周志疆一样的中年知识分子施展拳脚的机会。“我对那时候大学校园浓厚的学术氛围印象深刻，大家都有对知识渴求的劲头儿，没有人逼着你学习，但所有人都在你追我赶。”经人介绍，获得大学文凭的周志疆进入天津市劳动保护学校，从后勤干起，到基建科长、三产经理，直至图书馆馆长。“在图书馆担任馆长那段时间，是我最幸福的时光，每天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中，真是感觉这地方来对了。”周志疆酷爱文学和写作，凭借在图书馆得天独厚的优势，他在《天津日报》发表过文章，还写过历史剧本，并考取了图书馆专业高级职称。

如今虽然已经解甲归田，周志疆满满一书柜的各类图书依然是他最钟爱的宝贝，有的图书已经有五六十年历史，他最近在看的一本是《在悬崖——话说时代帝王》。

感悟少年强则国强

知识改变命运，周志疆无论从自身经历，还是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都有着绝对的发言权。“读书学习、重视教育，意味着国家兴旺。如果没有读书、没有教育、没有好的党的领导、没有好的社会，也就没有如今中国日新月异的发展。”

伴随新中国成长的步伐，来到70岁这样一个时间节点。周志疆打心眼里愿意将自己的人生感悟与时下更多的年轻人分享：“我们这个国家70年建设很不容易，只有不断继承和发扬老一辈革命先烈的优良传统，才能世世代代繁荣昌盛。”少年强，则国强！这是中国教育的真谛，也是中国发展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