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名字，云南联通“混”得让你认不出来？联通省级公司混改解析

除了名字，云南联通“混”得让你认不出来？联通省级公司混改模式解析

朱昌明 朱静怡

【导读】2019年5月17日，云南联通与3家民营战略投资者签署《中国联合网络通信有限公司云南省分公司“双百行动”综合改革合作协议》，至此，继联通集团层面混改之后，联通省级公司混改试点进入实施阶段。国企混改看联通，云南联通混改有何特点？今天，阳光所国企混改和员工持股研究中心负责人、国企改革专家明律师给大家解析云南联通混改模式。

一、混改背景

中国联合网络通信有限公司云南省分公司（下称“云南联通”）是中国联通于2001年在云南省设立的分支机构。云南联通的主营业务是为用户提供移动宽带（WCDMA、LTE FDD、TD-LTE）、固网宽带、GSM、固网本地电话、信息通信技术服务、数据通信服务以及其它相关增值服务。

多年来，云南联通在经营效益上面临着尴尬局面：多个地市公司自成立以来从未盈利，严重者亏损情况持续恶化，网络覆盖有待进一步加强，投资来源单一，资产有待盘活。云南联通急需破除旧有的管理制度和经营方式的桎梏，而集团公司中国联通如火如荼的混合所有制改革，无疑为云南联通打开了发展新思路。中国联通自2016年启动混改试点，通过引入战略投资者、组建多元董事会、精简机构、股权激励、创新产品服务等一系列举措，在全国国企改革中脱颖而出。2016年，云南联通新一届高管团队成立，领导云南联通在社会化合作方面不断试水。2018年，经国务院国有企业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批准，云南联通被纳入国务院国有企业改革“双百行动”名单，启动了全盘社会化合作的进程。

二、混改模式介绍

根据云南联通“双百行动”综合改革计划，中国联通于2018年公开向民营企业招募云南联通承包运营合作方。经过公开的路演和比选，最终选定了3家合作方，分别是江苏亨通光电股份有限公司、宁波亚锦电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北京中电兴发科技有限公司。2019年5月17日，云南联通与上述3家合作方签署《中国联合网络通信有限公司云南省分公司“双百行动”综合改革合作协议》，内容涉及云南联通接入网资产建设投资、设立云南省级运营公司和创新业务平台、云南联通委托承包运营合作等方面。

（1） 接入网资产建设投资

根据合作协议，在 2019 年至 2021 年内，亨通光电、亚锦科绩、中电兴发将按区域划分向 16 个州市提供 30.88 亿元的首期资金，就合作方接入网资产的设计、采购、建设及开通进行投资。

合作方

投资州市

首期资金（亿元）

亨通光电

德宏、丽江、大理、保山、玉溪、红河、文山、怒江

10.81

亚锦科技

昆明、临沧、迪庆

10.69

中电兴发

版纳、昭通、曲靖、楚雄及普洱

9.38

初始建设期结束后，自2022年开始至2028年12月31日，合作方将按照本次新增合作的昆明、临沧、迪庆、德宏、版纳5个州市（以下简称“5个新增州市”）初始建设期的出资比例，出资共计不低于2亿元/年的标准，对5个新增州市进行合作方接入网资产的建设投资。

（2） 设立运营公司和创新业务平台

1. 省级运营公司

中国联通将与三家合作方出资设立云南省级运营公司，注册资本为人民币3亿元，按照股权比例以现金方式完成出资，并按照实缴出资比例享受股东权益。亨通光电、亚锦科技、中电兴发、中国联通及员工持股平台的股权比例分别为29.756%、29.425%、25.819%、5%、10%，由此形成了一个股东多元化且国有法人股权退到参股地位的混合所有制股权结构。

在协议约定的承包范围内，省级运营公司以云南联通名义进行经营，并对云南联通自有的核心网资产以外的网络资产、办公资产及营业资产进行代管。省级运营公司负责创新业务的发展规划，并负责统一组织州市运营公司，开展创新业务。

2. 州市级运营公司

自2017年以来，云南联通先后在保山、怒江、红河、曲靖、昭通、楚雄、普洱七个州市开展了社会化合作改革。云南联通引入北京中电兴发科技有限公司、江苏亨通光电股份有限公司、华通誉球通信产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贵州志天成通信建设工程有限公司民营投资方，与当地原联通核心员工共同出资，成立运营公司，民营投资方控股51%，原联通员工入股15%~30%，并预留20%左右的股权用于引进人才及员工激励。本次合作协议签署后，这种模式还将在其他云南地市进行复制推广。

3. 创新业务平台

合作方将与省级运营公司在协议签署后尽快设立创新业务平台，平台形式暂定为有限合伙企业，并将按照约定标准以认缴出资额的方式向创新业务平台提供首期（2019 年至 2021 年）8 亿元的创新业务资金，开展省级创新业务平台投资建设、创新业务的内部孵化以及对外股权投资。

（3） 承包运营

三家入选合作方将并以利润为标的承包云南联通全省范围的全业务运营，首期合作期为十年。

1. 云南省层面的承包运营

云南联通将与云南省级运营公司签署委托承包运营协议，由云南联通授予云南省级运营公司在承包范围内以云南联通的名义经营业，并对云南联通部分资产进行代管。省级运营公司对云南联通全省经营利润负责，全省利润低于目标利润部分由省级运营公司向云南联通予以补足，超额部分的收益由省级运营公司享有。

合作方需要向云南联通按照约定标准支付5亿元承包运营合作款，该合作款系合作方为获取参与本协议合作而支付的机会成本。其中，亨通光电、亚锦科技和中电兴发投入的承包运营合作款分别为 10,651、29,330和10,019万元。

2. 州市层面承包运营

在合作期间，云南联通与亚锦科技、亨通光电及中电兴发三家合作方各自控股的州市运营公司签署委托承包运营协议。云南联通与合作方按比选所确定的地域划分进行合作，授权州市运营公司在相关州市范围内和承包范围内以云南联通州市分公司名义经营业务。各州市运营公司对所在州市的经营利润负责，州市利润低于目标利润部分由州市运营公司及对其控股的合作方向云南联通予以补足，超额部分的收益由州市运营公司或对其控股的合作方享有。

（三）员工转隶及激励措施

对员工转隶和激励措施，早在云南联通尝试社会化合作期间便已采用。2017年，云南联通与华通誉球正式签署了《中国联通移动业务社会化合作协议》，由华通誉球、原地市公司总经理和原地市公司员工共同认购出资组建运营公司。在运营公司成立当天，原地市公司总经理与所有员工向云南联通递交辞呈，彻底脱离国有体制，投身市场化创业。为了激发运营公司的人员活力，股东方约定未来三年归属于母公司的分红收益，将全部拿出用于经营或奖励给团队成员。

上述模式在本次合作协议继续沿用，省级运营公司将优先录用与云南联通终止劳动关系或劳务派遣关系且同意转隶的在册合同制员工及非合同制人员，云南联通转隶人员将在合作协议签署之前，成立有限合伙企业或有限责任公司，作为员工持股平台。省级运营公司将根据的业务发展情况，通过员工持股平台给予云南联通转隶人员股权激励。

三、混改解析

（一）引入优质民营资本，打造市场化平台

云南联通改革是在全省层面上和各个地市级区域层面上，先后组建和成立了称之为“运营公司”的新企业，形成多元股权结构。云南联通授权运营公司负责当地资产代管、网络代建、网络代维、全业务代理。本次引入的民营资本，技术和资金实力雄厚，行业地位领先，并且均与联通有过紧密友好合作。

亨通光电凭借“投资+建设+运营”整体优势，曾率先参与中国联通云南省分公司的混改项目试点，先后涉及红河、大理等5个地州通信基础设施的投资建设，建成4G基站3000多个，通信光网超万公里；宁波亚锦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也和中国联通有着长期的业务往来。根据公开资料显示，亚锦科技主营业务为医疗卫生软件的开发及应用，归属软件信息和技术服务类，其控股70%的福建南平南孚电池有限公司是中国电池行业龙头企业；中电兴发则是中国新型智慧城市建设行业极少数具备十亿元级项目建设经验的总集成商，目前已累计承揽了2000多个项目，项目累计订单额逾两百亿元，并始终保持100%验收通过率和0重大投诉率的业内记录。本次三家合作方可谓强强联合，可以预期它们将形成资源互补的共振效应。

通过创新的承包经营的方式，民营资本获得的不仅是对运营公司的股权，而是云南联通已经有的通信资产和运营权利。在此之前，无论是通信还是互联网领域，对民营资本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合作企业能够直接、全面地参与云南联通业务的运营，使其自身已有的人才、技术、管理等方面的优势得到充分发挥。事实上，在2018年实施社会化合作试点以来，云南联通11个下属分公司终于扭转了“投入越多、亏损越大”的局面，改革效果显著。

在本次方案中，参加合作的民营资本，需要在扩展联通网络设施方面追加投资约31亿元，这些新的建设能够更快的推进云南联通的网络覆盖，增强联通在云南市场上的竞争力。对于民营资本而言，依托联通的平台和战略布局，则有助于形成全产业链优势，驱动产品研发和运营服务的一体化，实现向全价值链集成服务商转型。

（二）建立利益共享和分配机制

如前所述，云南联通进行如此大刀阔斧的改革，首要目的就是破解亏损的迷局。因此，改革方案中的收入和利益分配机制是核心内容，这不仅关系到国企能够通过混改获得何种实实在在的回报，也关系到合作方能否有足够的激励和动力参与改革。通过承包运营模式，云南联通首先能收取约5亿元的承包运营款项，相当于授予专有运营权的费用。另外，云南联通还将获得每年的目标利润，确保国有资产保值增值。对于合作运营公司而言，其能够借助联通已有的渠道资源，通过轻资产和市场化经营获得协议约定的超额利润，实现企业利润水平提升。

2018年前10个月，云南联通社会化合作区域收入增长19.1%，利润改善20%，显著优于非合作区域。截至2018年10月，云南联通4G网络人口覆盖率从2016年末的30%提升至65%，网络能力大幅度提升。

（三）员工个人身份转换，激发人才活力

新建的运营公司在资产上和云南联通并无直接关联，既有投资形成资产的所有权属于云南联通。在这种情况下，有效承接联通运营体系的员工对于承包运营的实施便至关重要。根据合作方案，原云南联通的员工，通过辞职脱去国有企业职工身份，加入运营公司成为市场化混合所有制企业的人员。同时，核心员工通过员工持股平台获得省级运营公司股权，地市级公司的核心员工则通过直接入股等方式持股，实现长期利益和新成立的运营公司的深度绑定。正如中国联通董事长王晓初所言，改革要建立市场化人才的机制，实现人才的选用、培育，薪酬激励的完善，并与市场接轨，建立快速响应，更加灵活的经营决策机制。

根据联通的统计数据，预计将有约4000名原云南联通公司的员工主动放弃国企身份，投入到改革之中。在地市级运营公司，约有90%的员工转入新企业，并实现核心层持股。可以预见，在实施员工身份转换以及员工持股后，云南联通在经营管理模块的功能将大部分平行转移至运营公司，而这一模块本身就亟需调动人员积极性。不难发现，转变员工的人事隶属和实施股权激励有着更为深层的效果，前者能将资产所有权和资产运营收益权剥离，后者则进一步对管理人员实施市场化激励。

（四）十年合作期，确保改革充分落地

本次合作自 2019 年1月1日至 2028年12月31日，共计十年。合作期满后，在各级运营公司及合作方未出现违约，或者违约合作方的权利义务被非违约合作方承接的情况下，协议会自动延期五年。十年合作期凸显了云南联通从长远利益出发的战略思维。随着国企混改进入深水区，云南联通立足于混改提质增效、多方互利共赢的出发点，在较长时期内科学统筹混改，有利于与合作方密切、深入合作，以诚意和决心共同开拓市场，以更为从容的步调携手探索通信领域的可持续发展之道。

面向2019年，中国联通将紧抓5G、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和物联网发展机遇期坚定不移推动企业高质量发展，进一步加快推进互联网化转型，把混改工作向纵深推进。在改革中，云南联通把握行业发展趋势，采取从运营机制改革过渡到资本层面改革的“两步走”思路，将国企的生产要素优势和民营企业市场化机制优势深度融合，迎接互联网化的运营转型和业务创新的挑战。我们相信，本论改革将有力实现联通以及合作方以及员工的三方共赢，也将为国企垄断行业的深化改革树立一面领航的旗帜。

首期创新业务资金出资情况（亿元）

首期创新业务资金（亿元）

亨通光电 亚锦科技 中电兴发 2.8 2.77 2.4300000000000002 合计（亿元）

亨通光电 亚锦科技 中电兴发 50000

承包运营合作款（万元）

[类别名称] 10,651 [类别名称] 29,330 [类别名称] 10,019 亨通光电 亚锦科技 中电兴发 10651 29330 10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