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大波,进城工作已有多年,近日农村老家搞新农村规划,扒掉了陪伴30多年的老房子,要建漂亮的新楼房,虽说进城不容易,这两年又买了房,手头确实不宽裕。
但为了面子和未来,即使咬紧牙关也要把农村老家的房子盖起来,俗话说,没了房子就没了根,何况家乡还有父母和亲朋好友,以后回农村老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就像无根的浮萍,让人容易失去念想。
为了省钱,大波请了长假,专门回去帮忙建房,虽然建筑方面的活儿用不着自己做,但有些零碎的活儿,如果自己不帮忙,就要雇人帮忙,每天一百多元的费用,确实也让人心疼。
省到就是赚到,自己在城里每天也就挣一百多元的工资,倒不如请假回家,这样在自己的监督下,房子质量还可以建得更好些。
如今的天气,每天都是35℃上下的高温,虽然农村比较凉快,但整天在大太阳下忙碌,整个人都晒黑了,有人笑言,你是不是从非洲回来的呀。
当然,最感觉心疼的,应该还数自家的媳妇,每天大波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媳妇都会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虽然没有特别丰盛的大鱼大肉,但最了解自己饮食习惯的媳妇,每天总能做出自己喜爱吃的食物。
这不,今天回来,媳妇包了他最爱吃的水饺,提起水饺,虽说现在再普通不过,如今的孩子都不爱吃了,但在儿时的农村,水饺可是最为珍贵的食物之一,不到家里来亲戚,或者过年过节的时候,一般是不舍得吃的。
记得有次家里来客人,父亲到集市上割了二斤肉,一家人开开心心包起了水饺,芹菜猪肉馅的,那种味道至今难忘,由于数量不多,每个人碗里的水饺根本吃不过瘾,毕竟要让着客人先吃,即使是孩子,也要靠边站,不像现在,什么事儿都依着孩子为准。
傍晚吃饭的时候,母亲掀开锅盖,天呐,锅内的碗里,赫然躺着五六个硕大的水饺,当然,这都是大人省下来留给孩子晚上吃的。
大波看到水饺,眼睛都直了,拿起筷子对弟弟说,得,我先尝尝吧,6个水饺,正好一人分仨,弟弟点头答应,眼巴巴看着大波吃了一个,两个,三个,屯着口水的弟弟正要上前分享,谁料大波貌似没吃过瘾,又用筷子夹了一个塞进嘴里。
这下可了不得啦,之间弟弟满含泪花愤怒地等着自己,伸手夺过装有水饺的碗,狠狠摔在地上,扭头哭着跑了出去。
大波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水饺,仅有的两只水饺身上裹满了灰尘与草屑,还好那时候的厨房不是水泥地面,碗没有摔破,但大波愧疚的心,至今想起来都感觉发酸。
所以,大波对水饺的感情,一般人不会理解,现在的孩子更不会理解,如今这事儿快30年了,可每次吃水饺,他都会想起儿时尴尬的那一幕,虽然弟弟也早已娶妻生子,也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但他对弟弟的愧疚与感情,却没有丝毫减退。
有句歌唱到“走的再远也要回家”,没错,无论你在外混得有多好,农村老家留下的记忆真是太多太多,如果不建个房子,还真不知道未来还是否能够回得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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