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曙松：以创新方式，推动香港债券市场发展

编者按

中国农业发展银行人民币债券已成功发行。此次发行在哪些领域进行了创新探索？会对香港债券市场的发展带来哪些潜在的积极效应？5月23日，北京大学汇丰金融研究院执行院长、香港交易所集团首席中国经济学家、中国银行业协会首席经济学家巴曙松教授在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境外人民币债券暨首单机构及零售合并债券发行成功庆典上发表演讲。他从发行人、投资者、香港市场以及香港交易所四个维度，系统梳理了此次创新债券发行的潜在积极效应。本文根据演讲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

文 / 巴曙松（北京大学汇丰金融研究院执行院长、香港交易所集团首席中国经济学家、中国银行业协会首席经济学家）

尊敬的钱文挥行长、李小加总裁，金旭总经理，各位嘉宾：

大家下午好！祝贺中国农业发展银行人民币债券的成功发行。如前面发言嘉宾强调的，此次发行从不少方面进行了创新的探索，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克服了诸多技术上和时间上的挑战，创造了几个领域的“第一”。

首先，这是香港市场上首支同时面向机构和个人并通过香港交易所CCASS系统进行发售的非政府债券。在此之前，仅有中国财政部国债、香港金管局外汇基金票据、以及ibond等一些政府机构类债券选择部分透过香港交易所CCASS系统面向香港的公众投资者发行；中国农业发展银行此次债券发行的零售部分，应该说是第一个非政府性质的发行主体通过港交所CCASS系统面向公众投资者发行，并且向港交所申请挂牌上市。

另外，这一次农发行的债券发行结构，首次采用“交易所CCASS系统+场外簿记平台”同步发行的方式，在不增加发行人融资风险的前提下，为发行人拓宽了融资渠道，扩大了投资者基础。考虑到一般公众投资者的定价能力，所以在通过CCASS系统进行申购时，只需注明所要认购的债券数量，最后以场外簿记时机构投资者形成的债券价格（即到期收益率）进行交割。这种发行方式在香港市场上可以说也是一种首创，应该说较好地兼顾了公众投资者与机构投资者的投资需求和各自的风险收益偏好以及投资特点。

关于此次发行还有一些创新的细节，我相信在座的发行人以及参与的市场中介机构都很清楚，其中的过程在这里我就不一一罗列了。下面，我想从一个研究者的角度，来梳理一下此次创新债券发行的潜在积极效应，供大家参考和指正。

首先，从发行人的角度来说，此次发行拓宽了海外投资者的基础，从以往的机构投资者拓宽至公众投资者，有利于降低发行人的债务融资成本；由于香港市场实行严格的投资者保护和监管体系，面向公众发行，也就意味着发债人拥有相当高的市场声誉，有利于进一步提升发行人的市场认可度和公众知名度，降低再融资成本。

其次，从投资者的角度来看，此次发行丰富了其进行资产配置的资产类别。当前香港的公众投资者在投资时，要么面临优质债券标的欠缺的状况，之前只有政府类机构发行的债券可供公众投资者投资；要么设有较高的准入门槛（在香港是800万港币，成为专业投资者），所以在金融资产配置上，往往主要集中在股票类产品和一些基金理财产品。农发行这次债券发行为公众投资者既提供了具有收益率竞争力的高等级债券品种，又无投资门槛限制，有利于公众投资者的多元化资产配置。

第三，对整个香港市场而言，香港作为国际金融中心，从历史上一直是股强债弱。香港债券市场的逐步发展壮大，有利于巩固香港作为亚洲时区重要的财富管理中心、风险管理中心、资产配置中心的重要地位。如同香港交易所推出的上市制度改革成功吸引越来越多的新经济企业赴港上市一样，相信农发行此次同时面向公众投资者和机构投资者发行的成功经验，能够起到良好的创新示范效应，为市场上的其他发行主体提供借鉴。通过依托优质的发行主体和债券品种，专业的市场中介机构以及完善的基础设施，全方位覆盖现券发行与交易、风险对冲工具以及交易后的资产盘活管理等业务，我们相信香港的债券市场会逐步成长起来。

最后，对于香港交易所自身而言，香港交易所通过此次农发行的债券发行，进一步梳理和完善了上市审核方面的流程和发行系统方面的功能，为未来我们有更多创新、更好地发展壮大香港的债券市场铺路。

接下来推出的农发行和招商基金关于债券通下的指数基金产品，在业内也有多个创新。其一，该基金是农发行首只享受海外国际投资评级的债券指数基金产品，该评级受标普、穆迪及惠誉三大评级机构同时认可；其二，该产品为债券通开通以来首只投资级指数基金产品，农发行境外首只债券通产品；其三，该产品同时设置四种认购币种，集合投资，每日开放，以降低投资者门槛，吸引更多类别客户；最后，本产品还满足ESG标准，为农发行首只ESG概念产品，体现了招商基金和农发行重视产品服务品质以及实现企业社会责任的实践担当。

再次祝贺农发行债券成功发行，同样对招商-农发行债券通指数产品表示祝贺，也祝愿债券通业务带动越来越多的产品创新，业务蒸蒸日上。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