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路过一所私立小学,恰逢放学时间,公交车停稳后,上来一对祖孙。奶奶自己刷完卡后便带着孙女直接往公交车后部走去坐下,和我隔着一个过道。站台上已经没有人,司机还是没有关门启动。我拿下耳机,听到司机在说话,意思是让后面的小朋友到前边量一下身高。
刚才没有注意,扭头看了一眼祖孙俩。虽然听不太清楚奶奶跟小朋友说了什么,肢体动作能看出奶奶示意小朋友坐就行好不用理会司机的样子。司机在前面又重复了一遍,说是已经遇到好多次了,还是麻烦小朋友过来量一下身高。没有人回应,小朋友在座位上啃起了玉米,老人低着头。
又提醒了一遍,还是没人回应,司机只好无奈地关上车门开走。对待老人小孩,一般司机也不好太强硬。这时候老人抬起了头,真的能看出一丝侥幸的表情。我不太擅长猜测小孩的年纪,走过来的时候也没特别留意,不确定小朋友有多高。但是小学女生7、8岁长到一米三也不是没可能。司机应该也是不确定,并没有要求过来刷卡,只是要求来量身高,做法没什么不妥。但是老人这种回避的态度会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身高如果不到收费标准,大大方方去量一下有何不可,就怕量出结果要补票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吧。
对于这所学校早有耳闻。学校就在之前上班大楼对面,有同事称之为贵族小学。看看早晚家长接送小孩时间对面马路上各种豪车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学校。手贱搜索了一下,这民办走读学校2019年的收费标准是每个学期收费7.6万,一年就是15.2万,按照民办小学收费排名在上海属于前五。瞬间觉得当年快要交不起学费的大学真是太太便宜了。
上得起一年15万的学费,还是想着打擦边球节约2块钱的公交车费。忍不住好奇猜想祖孙背后的家境。这学校学生还是有小部分由老人坐公交车接送的,但不是很多,这一路公交车也没见过拥挤的时候。小朋友的父母,很可能是事业小有所成的新上海人。家里老人身体尚还健康,来沪帮忙照顾小孩。
老人对子女工作繁忙和辛苦自然看在眼里,鉴于大半辈子的思维和节俭习惯,自然怀着能省则省的心态,尽管子女并不需要这种节约。说不定尤其听到学校学费金额的时候,这种“节俭”的意识更为强烈。
老人衣着打扮是普通邻居老太太的模样,面目也不像是斤斤计较那种。在她心里可能只有节约概念,并没意识到这是一种贪小便宜的行为。从小朋友配合奶奶的示意俯下身子低头吃玉米的动作来看,小朋友显然已经受到一些影响。父母经过努力奋斗加入中产阶级队伍,把子女送到学费15万一年的私立学校,但小孩还是没能摆脱小市民心态的影响。
很想跟那位奶奶说,真的没必要这么节俭,子女不缺这点钱,真缺这2块钱的不可能把小孩送到这样的学校。当然了,对这样年纪的一代人来说,要改变思维几乎是不可能的。小朋友的父母想必是很优秀的,希望他们能多花点时间陪孩子,让孩子更多地继承父母的优秀。毕竟有时候,家庭成员的言传身教比学费十五万一年的学校教育要深刻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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