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国最大的都市群莱茵-鲁尔城区中,有一个名为杜伊斯堡的城市,这个临近荷兰、素以重工业闻名的千年古城,如今是中欧班列最大的抵达和集散中心。按照杜伊斯堡市第一副市长奥森尔(Manfred Osenger)的说法,现如今,对杜伊斯堡的定义,已不再只是“欧洲最重要的钢铁城市”、“世界最大的内河港口”,它也已经成为一座“中国城”。
统计表明,早在2017年,中欧班列已占杜伊斯堡港口总业务量的20%,这一年杜伊斯堡港口输送量增长了30%,在德国港口中发展最快。杜伊斯堡港口通过中欧班列运送标准集装箱超10万个,达到创历史新高的2.5亿欧元。
中欧班列不仅让港口获益,也拉动了杜伊斯堡市经济增长,仅在物流领域,就给杜伊斯堡创造了6,000多个新的就业岗位。目前,也已有100来家中资企业落户该市。
德国媒体在报导杜伊斯堡近年来的变化时也不得不感慨,这个占地10平方公里的世界最大内河港之没落,几十年来一直是欧洲最大工业区鲁尔区辉煌不再的标志,然而,中欧班列来了,带来的不仅仅只是集装箱,也是杜伊斯堡的涅槃重生。
作为中国“海上丝绸之路”的欧洲终点之一,德国汉堡港的地位与欧洲最大港荷兰的鹿特丹不分伯仲。汉堡港船运业务中,每年有1,000万集装箱的输送量,其中三分之一业务与中国相关。而中欧班列比传统的海运要缩短20天的行程,比航空运输要便宜80%。据介绍,目前汉堡每周有超过25列中欧班列停靠,是德国中欧班列停靠最多的枢纽之一。汉堡本身物流发达,港口数位化与中欧班列相结合,打造出了连接全球的物流链。已有超过500多家中资企业在此落户。
最新资料显示,中欧班列2017年开行3,673列,超过前六年开行数量的总和;2018年开行6,363列,同比增长73%,回程班列占去程班列比例达到72%;截至2019年3月底,中欧班列累计开行数量已经达到14,691列,能够到达欧洲15个国家40多个城市。
中欧班列运输距离东西长1.3万余公里,是世界上行程最长的火车。正是在“一带一路”倡议下中欧班列蓬勃发展,为中欧务实合作注入强劲和持久的动力,成为共建“一带一路”已成为中欧战略合作新的增长点。
正是这些润物细无声的变化,让来自奥地利、捷克、希腊、匈牙利、意大利、葡萄牙、塞尔维亚、瑞士等多个欧洲国家元首抵京出席4月27日的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高峰合作论坛。
事实上,不久前第二十一次中欧领导人会晤时,已就推动“一带一路”建设与欧方倡议对接,而一个月前,意大利签署了共建“一带一路”合作谅解备忘录,成为首个参与“一带一路”建设的G7成员国。更从意大利经济发展部副部长杰拉奇嘴里爆料出,“我知道还有两个G7国家要加入一带一路”。
随后卢森堡、瑞士两个国家正式加入“一带一路”倡议,并签署了谅解备忘录。一带一路峰会期间,德国经济能源部部长阿尔特迈尔表示德国、法国、英国和西班牙如果达成一致,希望能集体对是否加入“一带一路”做决定。
实际上,在古代丝绸之路被唐朝中期安史之乱切断后的近一千三百年里,只有蒙元时期才得以恢复了数十年。在漫长的中国古代史中,远处于大陆泰西的欧罗巴一直都是陌生而遥远的存在。可是现如今,一些变化正在发生,正在进入中欧有史以来交流最紧密的时代。
罕见的序幕:中国外交“欧洲季”
回顾过去一个月,先是3月底举行了一场罕见的“法德欧中”非正式性领导人会晤。而后第二十一次中国-欧盟领导人会晤、克罗地亚第八次中国-中东欧国家领导人会晤。再到多个欧洲国家派代表出席在北京召开的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高峰合作论坛。如此高密度的互动,外界用“高光时刻”来形容此时的中欧关系。
中美关系是当前国际关系大热点,但中欧关系也正经历史无前例的演变。纵然此前欧盟委员会所公布的《欧盟-中国:策略性展望》文件将中国描述为“系统性对手”(systemic rival),引发多方猜想,但不能否认的是,合作仍是欧洲对华关系的主基调。文件同时亦将中国形容为“与欧盟目标紧密相配的合作伙伴”。
必须承认,在当今的欧洲,中国议题格外热门,但人们分歧很大。一部分人涉华观点和判断明显负面悲观。这一领域的人士或出于价值标准,或基于欧洲现行的政治经济学原理,将中国视为不同于西方自由民主体系的“制度竞争者”和“系统性竞争对手”,认为欧洲必须团结一致抵制来自中国的威胁。而另一部分人,譬如说经济界整体上则对中欧关系持积极乐观态度。前不久,德国外贸组织主席宾格曼(Holger Bingmann)就呼吁德国不要陷入“中国恐惧症”。
欧洲政府则介乎两种观点之间,受两方牵引影响,给出的信号或明或暗,但在实际行动上则高度重视中欧双边关系。这从双方领导层交流的密集程度上可见一斑,这其中,德国的表现非常特别。
中国新任驻德大使吴恳3月20日刚抵德,德国政府就安排了他单独向总统递交国书的仪式,而通常则是多位大使同批等候总统接见递交国书。此外,德国联邦财政部近期还发布了专题报告,称赞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简称亚投行,AIIB)两年来的运营成就。
一位是意气风发,虽受国内民意波动却依旧在欧盟影响力日盛的法国总统马克龙,一位是掌舵德国十余年,一度被称作“欧洲女王”的沉稳领袖默克尔,还有就是温润如玉、长袖善舞的“欧盟总理”容克,这是当今欧盟最具话语权的三个人。
很明显,法德两国正在推动欧盟协调各国,希望尽快形成统一的对华政策。有理由相信,这样的政策不是为了对付中国,尽管有些力量这样期待。
观察他们的发言,都共同表达通过推进全球治理维护多边主义、共同应对全球性挑战、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的意愿。这种中欧共话“全球挑战与治理”、“中欧关系前所未有的重要性”、“欧中是世界重要力量”、“中欧关系战略性”等说法,与以往中欧领导人谈论彼此关系的用词迥然不同。这说明,中国和欧盟完全可以在制度规则和实践行动上开展全球发展及治理的合作。
今年以来,中欧之间高层外交频繁,欧盟对中国的态度也有转变。随着中国“一带一路”等项目的影响力逐渐渗透欧洲,越来越多声音不再恐惧“中国威胁”。中欧已经达成关于维护多边主义的共识,并且正在战略层面上深化中欧关系,甚至提出经济上的中美欧“G3”格局。欧盟的改变是一种觉醒,也是一种逼不得已。
本文结合各方新闻报道,深度分析中欧关系现状及未来趋势,是系列分析上篇,欢迎各位读者关注并留下您对G3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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