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德科
4 月 19 日,我有一场演讲,主题是「全球产品力脑洞」,讲了打开脑洞的六种方法。如果可以重新选择职业,我最想做的可能是迪士尼的幻想工程师。真有这个职业。当然,待在房地产行业,也挺好。
1st
抽离:思考原点的切换
这是两位日本作家,川端康成和石黑一雄,他们都得过诺贝尔文学奖。
这两个人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你偶尔翻过川端康成的书,你就很明白,他就是从日本文化中长出来的。石黑一雄其实是日裔英国人,他是用英语写作的,但他写了很多日本的故事。
两个人都非常伟大。他们俩给了我们一个小小的启示:像川端康成那样站在日本看日本,也挺好;但像石黑一雄那样站在英国,用英文的视角来思考日本问题,那就可以创造出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所以,我将要讲的是一个方法叫「抽离」,即「思考原点的切换」。川端康成的思考原点是日本,石黑一雄关注的还是日本,但他把思考原点切换成了英国。
再举一个例子,最近的一个网红项目,芬兰颂歌图书馆。你可以在里面唱 K、织毛衣、吃东西,你也可以在里面占一个联合办公的桌位,什么东西都在里面。事实上,芬兰颂歌图书馆,就是一个标准意义上的城市综合体项目,区别在于它有图书馆。
但芬兰颂歌图书馆的思考原点是图书馆,而不是一个城市综合体项目。虽然藏书区本身就只有 3000 多平米,整个项目好像是 2 万多平米左右;但思考原点不一样,结果就会不一样。
以图书馆为思考原点做出来的东西,跟你在一个购物中心里面配一个图书馆做出来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这就叫「抽离」,这就是「思考原点的切换」。
2nd
平等:身份归零
很多年前,周俊庭先生告诉我,他在做良渚文化村村民食堂的时候,希望可以实现让富豪跟工薪阶层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烧饼油条的景象。当时我不理解,这有那么重要吗?好像你们上海人就喜欢装腔作势,这是我年轻时候的肤浅。
现在我理解了。因为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叫「平等」。我说的「平等」不是法国大革命追求的那种「平等」,而是说我们在做产品设计的时候,我们有没有个平等思维。我们把这种平等思维,叫做「身份归零」。
虹夕诺雅酒店有一条跑道,跑道是用软木塞做的,塞红酒瓶的那种软木塞。为什么?不是为了追求新奇特。如果是正常的塑胶跑道,如果我跟跑步很厉害的人在一起,我就不想跑,我怎么也跑不过你,我也不想你屈就降速陪我跑。
好,现在这条跑道是软木塞做的,大家都得把鞋子脱掉,再上去跑;哪怕你跑步再厉害,你的水平在这条跑道跟我就差不多了。这就叫做平等思维,这叫做「身份归零」。
再举一个案例,我经常 diss 纽约中央公园,到各个城市骂纽约中央公园是皇权的象征,是美国民主的耻辱。我经常赞美高线公园,说高线公园才是平民的公园。纽约中央公园是富豪的公园。
但是纽约中央公园在最初设计的时候,它是为了让所有的市民都能拥有一片绿洲,它的初心是造一个属于平民的公园。但后来慢慢演化成了富豪的公园,被富豪们劫持了。
纽约中央公园边上的房子是最贵的。在纽约中央公园里跑步,其实是富豪的特权——如果你的房子不在中央公园边上,你跑完步怎么快速回家洗澡?对不起,这个权利,穷人没有。
富人拥有了两项权力:一个是跑步权,另一个是眺望权。富人可以坐在家里眺望那个超级大的纽约中央公园,但是穷人不行,没地方给你眺望。
所以最近美国人也在反思这件事情。他们做了一个「黄金项链」计划。要身份归零,不是打土豪分田地,美国干不出这种事情;而是围绕着整个纽约中央公园,做一个空中连廊,把纽约中央公园四周的所有楼宇都连起来。
这个空中连廊,看效果图目测有十几层高,这样穷人也拥有了眺望权。
这个事情,现在还在规划阶段,能不能实现,不知道。但我们可以思考,这个「黄金项链」是怎么来的。其实它借鉴的是高线公园,用高线公园的手法把纽约中央公园给串起来。
所以,我还是坚持认为:高线公园才是伟大的公园,纽约中央公园是美国民主的耻辱。还好,美国人现在也知道了,这是他们的耻辱;还好,他们拥有高线公园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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