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评丨张扣扣案二审维持原判，但正义并非“原地止步”

经过约10个小时的审判，张扣扣案二审并未出现峰回路转的一幕。
4月11日，陕西省高院二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一审原判。今年1月8日，汉中中院一审以故意杀人罪、故意毁坏财物罪判处张扣扣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其实，对于张扣扣所涉的罪名，从控诉的检方到辩护的律师团队，并没有什么争议。从查证的犯罪事实看，2月15日，张扣扣先后持刀杀害王正军、王校军两人，又将两兄弟的父亲王自新捅死。这种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杀人后，张扣扣还故意焚烧他人车辆，造成财物损失数额巨大，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对于上述罪名，理应数罪并罚，依法严惩。
就案件来说，控辩双方争议比较大的地方，在于张扣扣的量刑是否应当从宽。不可否认，张扣扣有自首情节，事发后两天，他到公安机关投案自首。根据刑法有关规定，“可以从轻或减轻处罚”。但是，“从轻”和“减轻”并不是法定“标配”，是否从宽，还应在司法实践中，根据案情作出决定。具体到这起案件，张扣扣连续手刃3人的血腥之举，足以证明其主观恶性以及社会危害性，司法审判不予从宽，在自由裁量空间之内。
也有人认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张扣扣手上沾满了3名“仇家”的鲜血，一审已经判处了死刑，二审审不审，结果都不会发生改变；辩护不辩护，也没有什么意义。这个看法也是不对的。上诉权是当事人的一项重要刑诉权利。对一审法院的判决不服时，当事人有权要求上一级人民法院重新审理，人民法院必须依法保障权利的正常行使，不能以任何借口干扰或剥夺。刑诉法也明确规定了二审程序，目的就是充分保障当事人的诉讼权利，确保案件审判公平公正，更经得起经验。二审中，“法庭总结争议焦点和需重点调查的问题”“驳回精神鉴定申请”等，都说明二审绝非徒有虚名或可有可无。
此外，在张扣扣案件的审理中，辩护律师的作用也是有目共睹。在之前的一审过程中，两位辩护律师的分工合作，从专业角度看，形成了很强的辩护张力。今天的二审中，两名律师继续既定的辩护策略，从不同侧面依法为当事人辩护，寻求法院从轻发落。虽然没有达到既定目标，但两人对张扣扣“作案时限制刑事能力”“为母复仇符合传统人伦孝道”“本人无违法犯罪前科”等观点主张，辩护的作用可圈可点，是对当事人诉讼权利的有效维护，不能忽略不计。
法治需要正义的演绎。沸沸扬扬的张扣扣杀人案，为万千国人上了一堂法治教育课。在法庭之上，从法官到检察官、律师，还有被告人、证人等，这些刑事诉讼的参与主体，共同还原了事实真相，依法作出判决。经历了几番争议拉锯，也让更多公众知晓，“血亲复仇”的法律责任，程序正义的不可或缺，辩护律师的至关重要。这样的法治洗礼，将为法治中国添上弥足珍贵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