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笔如春风又似鞭

原创：谭文革

宋代诗人释志南有句千古名诗：“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这是写春雨、春风的诗。春天来了，轻轻的杨柳风迎面吹来，人一点也不觉得冷，甚至还暖暖的，非常舒爽。

看到欣欣向荣的喜人景色，或阅读一本好书，或品读一篇好文章，人们常说或心里会想到一个词——如沐春风。这说明，文字和笔是可如春风的。

人郁闷之时，如读到一本好书或一篇好文章，就可忘记忧愁，开心起来；人遭受挫折或失败之时，如读到一本励志的书或一篇鼓劲的文章，就可重拾信心、振奋精神；当生活平淡、事业有成时，如读到一本好书或一篇好文章，那生活会更有情趣，目标会更远大。

如沐春风一词，最先出自宋代朱熹《伊洛渊源录》卷四：“朱公掞见明道于汝州，逾月而归。语人曰：‘光庭在春风中坐了一月’。” 这就是说，与品德高尚、渊博知识的人相处，会受到熏陶，如同沐浴在和煦的春风里。

这里讲的是品德、知识，当然也包括文字。而文字即文学体裁包括许多种类，有诗歌、散文、小说、戏剧，也有杂文、时评、评论等。任何种类中，有赞美、歌颂的，也有针砭、批评甚至批判的。

从文学体裁来看，诗歌、散文、小说、戏剧等，大多像和煦的春风，杂文、时评、评论等大多像鞭，即鞭打、鞭挞的鞭；从文字内容看，赞美、歌颂的文章像和煦的春风，针砭、批评、批判的文章像鞭。

茅盾在《联系实际·学习鲁迅》一文说：“除了匕首、投枪，也还有发聋振聩的木铎，有悠然发人深思的静夜钟声。” 从此，匕首投枪成了成语，比喻短小犀利、击中要害的文章。

鲁迅的杂文确实像投枪和匕首，直刺敌人要害，战斗力极强，不过，鲁迅所处时代特殊，正是革命年代，受压迫的人民极其需要投枪和匕首。

现在为和平时期，正处伟大的时代，我们已进入了新时代，到处阳光普照。然而，也存在阴暗面，某些区域或某些角落还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因此，从文字角度讲，时代仍需要杂文，需要批评性的时评或评论。

这样的杂文、时评、评论，不宜称“投枪和匕首”，却可称之“鞭”，为鞭打的鞭。对假丑恶、对腐败、对不公平现象、对各类犯罪分子、对所有的社会阴暗面，作家、诗人、文人应该拿起笔，写些有分量的文字，去批评，批评、鞭打。

我喜爱和煦的春风，我的文字中散文、随笔为最多，因此我的笔如春风；但我是爱憎分明的人，我的文字中也有少量的杂文、时评等，对假丑恶之类，我也偶尔鞭打之，我的笔有时又似鞭。

李大钊说：“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喜爱文字的人，心中应永有正义，对真善美不遗余力地歌颂、赞美，对假丑恶无情的鞭打、讽刺，让手中的笔，既如春风又似鞭。

（写于2019年3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