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武安：八千年前的磁山有天下第一粮仓与陶量

河北武安市，八千年的前磁山有天下第一粮仓与陶量。（张海江摄影）

中国考古学者称为东方两河流域的黄河长江的中下游地区，是粟作与稻作农业起源的地方。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河北省武安县（现武安市）磁山村发现了始建于八千年以前的仓廪遗址，已经发掘出储粮窖穴数百座，储粮可达十几万斤。在文明曙光最初照临世界大地之时，这是绝无仅有的。称之为“天下第一粮仓”，是名符其实。

相关学术研究成果表明，当采集经济以至农耕文明之初，上古先民劳作所获除食用外尚无剩余的时候，原始族群的食物分配，不过是以手捧掬而已，专门的称量器具不可能出现。

但是，伴随农业经济迅速发展，族群内粮食有了剩余，并因公共事物的用度而预作储备的时候，收储与分发粮食的需求，就使称量器具的创制如水到而渠成。而当谷物储备日渐增多，部族内部各项用度的管理成为常态，相对固定的称量器具就会应运而生。

磁山遗址文化遗存，除粮仓与仓储的谷物（已炭化）外，以陶器为大宗，其中主要器类为平底直筒器，合计总量有一百四十多件。考古工作者称之为盂，是盛食、盛水的生活用器，我们由其出土地点与器物形制分析，认为其中应包含称量谷物的器具陶量。

因为这类陶器与战国以至清代的陶、铜“嘉量”形制一致。平底直筒形因易于制作并易于控制容量，成为历代标准量器的范式。我们有理由把它的雏形推溯到七、八千年以前的磁山陶量。

古代度量衡制度的创立有一个必须具备的前提条件，就是纪数手段的形成。《汉书律历志》说：“数者，一、十、百、千、万也，所以算数事物……夫推历、生律、制器，规圆矩方，权重衡平，准绳嘉量，探赜索隐，钩深致远，莫不用焉。”

磁山遗址既有陶量器，可以用于称量谷物，如若没有记数手段，在仓廪管理与运作中，就会失去它的效用。磁山文化至今尚未发现文字资料，当时有无数字无从论定。考古工作者认为用作弹丸的小泥球以及视作纺轮的不规则圆形小陶片，在仓廪遗址这种特定的环境中，我们则推论其为管理者称量谷物的记数工具。

古代文籍把先民的记数工具称作筹码，筹以竹木枝条制成，称为策或筭，其材质决定很难存留至今。码以土块、石子、陶片或植物种子充当，以石子记数在不少遗址中已有发现，把小“纺轮”视为记数筹码，也有人作过专题论述，值得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