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船长”：带着南澳海味低吟浅唱

主唱李奕瀚希望用方言演唱更多有关家乡的歌曲

四顶草帽，四双人字拖，一鼓，一贝斯，两把吉他，这是玩具船长，被视为“海洋民谣”、“趣味民谣”的一支潮汕方言乐队的“标配”。这些年“南征北战”演出时，四个人都会戴上自己标志性的草帽，用饱蘸着咸咸海水味的南澳岛方言演唱歌曲，将海岛清爽的海风刮到远离海洋的大城小镇。
对于汕头听众而言，关于“玩具船长”，较为熟知的是他们2018年为潮语电影《爸，我一定行的》创作主题曲及插曲，以及2018年他们获得第18届华语音乐传媒大奖——年度乐队大奖。事实上，多年来“玩具船长”早已名声在外，在东南亚、中国香港以及内地迷笛、草莓音乐节上，他们凭借独特的艺术魅力“圈粉”无数。
成立10年来，玩具船长屡获殊荣：2012年华语金曲奖十大唱片一季度冠军、2012年华语金曲奖最具网络人气组合、2013年华语金曲奖最佳新乐队、2016年度汕头市优秀音乐人奖、中国摇滚迷笛奖2016——最佳年度专辑设计奖……
近日，记者采访了玩具船长乐队主创及主唱、出生于南澳岛的李奕瀚，听他聊聊他的创作历程和感悟。
不同风格演绎南澳方言歌曲
玩具船长乐队成立于2008年底，作品多数讲述南澳岛民与大海之间的故事。他们的音乐融合了民谣、流行和Ska元素，加上来自南澳海洋的味道，形成了玩具船长独特的风格——真实的人情味。
作为内地最早开始用方言演唱民谣的乐队之一，玩具船长中除李奕瀚外，其他三位成员都不是潮汕人，吉他手高飞来自广东新会，鼓手小刀来自云南，贝斯手周一是自小在广州长大的贵州人，尽管如此，唱南澳方言的歌曲却不觉得生硬别扭。
李奕瀚说，这些年大家一起为艺术奔波，早已有了很好的默契。写好一首歌，大家往往学过几遍就会唱，“每个人的尾音都不同，这种参差融合在一起很有趣；若都是潮汕人，同样的咬字发音，听起来反而没那么多味道。”正因为南澳话是一门“外语”，他们会结合歌词描绘的画面，用自己各自的风格来诠释。
海岛民谣充满浓厚生活气息
李奕瀚15岁之前生活在南澳县云澳镇荖园村，自小热爱音乐。2001年，初中毕业15岁的他考上广东艺术师范学校，离开海岛时行李包里装着祖父送的木偶船长，这个“玩具船长”后来成为乐队的名字，“玩具”代表童年，“船长”代表梦想。
在广州学习，音乐零基础的小李为了赶上同学而“疯狂学习”，一路追赶。2004年，上大学不久，小李写下第一首南澳话民谣——《破铜烂铁》。他回忆创作场景，“写街边收破烂的，在老家每天都会碰见听见；写完后，发现这首歌非常有生命力，特别亲切。后来越来越有兴趣，开始去研究自己家乡方言的根源。”
2008年年底，各种机缘巧合，玩具船长乐队宣告成立。两年后推出专辑《大岛小岛，咸咸就好》，清新脱俗的海洋民谣让人耳目一新。唱片推出后，全国各地的演出邀请接踵而来，玩具船长开始上迷笛、草莓等音乐节，湖南卫视也邀请他们上节目。算上在广州喜窝的驻唱，2013年一年有两三百场演出，最夸张的一次24小时跑了厦门、广州、深圳、香港四个城市。所到之处大受欢迎，玩具船长头戴草帽、脚穿人字拖的形象逐渐深入人心。随后陆续有几家唱片公司找上门来。2014年，玩具船长签约星外星唱片公司旗下的留真音乐厂牌。
坚持用南澳方言演唱作品
玩具船长的微信公众号简介写着一句话：“唯有用母语歌唱，才能更贴近祖先。”这些年，他们也是这样做的。
一首《兄台，你近来好吗》相信大家都较为熟悉，这首歌发布后迅速在潮汕人的圈子传开，甚至被人拍成盗版MV，成为当时他们作品里唯一一首被KTV收录的歌。2014年玩具船长加盟星外星不久，公司便请来台湾著名音乐人娃娃作词，录制了《兄台，你近来好吗》的普通话版MV，改名《人生是七转八起》，并收入《大岛小岛，咸咸就好》再版CD当中。结果歌迷并不买账，“这歌普通话版本没法听呀”，“不见了家乡版，失去原有的味道，再见。”足可见他们用方言演唱的“杀伤力”。
传统潮汕歌谣和戏曲也是玩具船长方言唱作的一大灵感来源。“红港鸡，脚齐齐。嫁番畔，番畔一条路。挖深深，娘仔去载金，载着一身好观音。爱食好茶自己灼， 爱娶好亩上铜山，铜山姿娘会打扮，打扮儿婿去做官……这碗红鸡蛋甜汤，给阮君带来好运，食好上渡船。”这首流传于漳、潮地区的《铜山姿娘》，描绘的是妻子送别丈夫下南洋的离别情景，委婉忧伤的故事配合悠扬凄美的旋律，经由“玩具船长”演绎，催人泪下，让人感同身受。
2018年7月，潮汕方言电影《爸，我一定行的》制造了电影风评的一大奇观，一方面专业影评纷纷给出差评，另一方面由影迷打分的电影App却打出极高的分数，电影的音乐总监正是李奕瀚。应该说，小李制作的配乐为这部电影加分了。主题曲《老父，你食未》响起的一刻，是全片最煽情的泪点。小李说，这首歌创作于2015年，没想到过两年电影制作团队找他写主题曲，刚好这首歌和影片的主题十分契合，导演当下拍板，并把其余的配乐也交给小李制作。
对玩具船长来说，刚刚过去的2018年，真是“百感交集”的一年，因为工作方向的分歧，他们和“星外星”和平分手；由于重组了三跺脚乐队，很多时候要去云南排练，还要兼顾马帮乐队，年近五十的小刀逐渐淡出玩具船长。小刀退出后，李奕瀚顺理成章地成为玩具船长的“船长”。
这位不善表达的“船长”对于未来却胸有成竹：2019年，重新独立的玩具船长打算成立公司自己经营，这意味着乐队需要花更多时间去做音乐以外的事。另外，今年他们还计划举办东南亚巡演，“目前还在规划阶段，初定7月份开始。”小李告诉记者。预祝“玩具船长”在更辽远更广阔的艺术海洋里自由遨游，风正好扬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