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春晓：一曲小戏 唱出的却是百年悠扬

鹧鸪春晓：一曲小戏 唱出的却是百年悠扬

日期: 03-06 淄博市广播电视台记者 王哲

新编剧目《鹧鸪春晓》正式开排

　　初春时节，当过年的氛围逐渐消散之时，临淄区朱台镇上河村的鹧鸪戏楼里却人头攒动，依然呈现出一种年节时的热闹与喜庆。新编剧目《鹧鸪春晓》在全村人的翘首盼望下正式开排了。对鹧鸪戏而言，这无异于一场春暖花开。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地方小戏正在新时代的暖阳下绽放新绿、努力生长。

鹧鸪戏《孟姜女哭长城》资料图(摄影 王哲)

　　鹧鸪戏是地地道道的小戏，虽然进入了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但就知名度而言，远不及吕剧、五音戏等地方戏的名号响亮。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鹧鸪戏是唯一一个由村完整保护下来的剧种。鹧鸪戏的根，深扎在朱台镇上河村的乡土里。在清朝的乾隆年间，曾在崂山云海庵修行的一位僧尼，在青灯古寺中，时常听闻鹧鸪鸟鸣，那种悠扬动听的韵律让这位才女沉迷其中。久而久之，她从鸟鸣中悟出了一种声腔，悦耳动听，打动人心。这就是鹧鸪调的雏形。后来，命运辗转，女子来到临淄西北三十里的凤凰山阴，喜爱上河村一地风景秀美、民风淳朴，便定居下来。自此，她每天在槐荫下传唱鹧鸪调。再到后来，当地一名举人创立村中戏班，鹧鸪戏由此发源。在上河村落地之后，人们将乡土特色和生活气息注入鹧鸪戏，让小戏变得血肉丰满，生动可亲。

鹧鸪戏资料图(摄影 王哲)

　　 从上河村发源，到如今这两百多年来，鹧鸪戏虽然多流传在临淄乡间，却不乏“土台子上长灵芝”的惊艳戏份。1933年的时候，刘克政领衔的鹧鸪戏，曾与鲜樱桃带领的五音戏班同台对戏。鲜樱桃，是大名鼎鼎的“五音泰斗”。那次亮相，鹧鸪戏声名大振。之后，涌进下河村来学戏、看戏的人络绎不绝，甚至有人将鹧鸪戏称为五音戏的“姊妹剧”。

　　小戏赢得的大名声，不止这一次。最令鹧鸪戏大放异彩的，还是如今这个时代。数年前，小小的鹧鸪戏唱响在了长安大戏院。由淄博演员们演绎的一曲《宝莲灯》令北京的夜空为之沸腾。那一回，两次谢幕之后，长安大戏院里依然为鹧鸪戏响着掌声，经久不息。长安大戏院被公认是中国戏曲界的最高殿堂。鹧鸪戏在那里的完美上演，显然就是这非遗小戏的极大成功。而成功在近年来的鹧鸪戏发展轨迹上也频繁地出现——鹧鸪戏先后成功入选市级、省级和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成立了专业的鹧鸪戏剧团，鹧鸪戏研究会，并有了专业的场所——“鹧鸪戏楼”；鹧鸪戏走进了当地的校本课程，开始在校园里悠悠清唱……

　　鹧鸪戏逐渐在繁荣，当然，光彩背后所蕴含的艰辛也是鹧鸪戏的一部分。曾经，生存的难题一度让“鹧鸪”啼鸣陷入困境。古老戏曲被时代淘汰是一个令人心痛的现实难题。据统计，我国过去有300多个剧种，一大部分已无法逃脱自生自灭的命运。仅在山东一地也有近10个民间剧种已经或正在消亡。而鹧鸪戏这个特色剧种偏偏又是很脆弱的。它是全国唯一一个由村完整保护下来的剧种。靠一个村庄生存，鹧鸪戏的艰难可想而知。早年的鹧鸪剧团几乎全靠自力更生，剧团居无定所，排演一度是在村民家中进行的。到外村演出时观众给的赏钱，以及村民们微薄的赞助，这构成了鹧鸪戏团的主要收入。较之经济上的难题，人才的匮乏则是鹧鸪戏更真切的痛点。富有经验的鹧鸪戏演员都已年龄偏大，五六十岁者居多，而愿意学鹧鸪戏的年轻人却极为有限。学鹧鸪戏靠的又是口传心授这种原始而单薄的方式。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鹧鸪戏一度濒危。2000年，香港特别行政区的文化部门曾想促成鹧鸪戏赴港演出。但前提是鹧鸪戏团必须提供演出的录像资料。制作录像带要对服装、道具进行改造，还要租赁正规演出场地，这几万元费用就把剧团难住了。鹧鸪戏曾经的捉襟见肘是如此窘迫。这些往事，是鹧鸪戏曾经苦难的不忘记忆，但也是一种独特的养分，在火辨玉性，经霜识松贞。无雨哪能见晴之可爱，没有夜也看不出昼之光明。

　　鹧鸪戏熬过了那些艰难，不仅走进了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而且唱响在大舞台。小戏留下了的精彩之笔越来越多，也有了更多的现实支撑。这些年来，鹧鸪戏的传承载体平台构建了、历史剧目得到发掘整理、新编了现代宣传作品、组织了巡回展演、壮大了演出队伍，鹧鸪戏正展现出历史文化与现代文化交相辉映的勃勃生机。剧目的繁盛是体现生机的最好例证。在鹧鸪戏今日能够演出的戏单上，不仅再现了《粉红江》、《打辕门》、《胭脂盼》、《穆桂英招亲》、《南北京》、《龙宝寺》、《闹学》、《亲家斗》、《姑嫂英雄》、《幽州城》等传统剧目，而且新增了《双状元》、《鹧鸪女》、《二龙山》、《姑嫂英雄》等新编剧目以及《送情报》、《鹧鸪新唱》等多个现代宣传小剧作品。越来越长的剧目单，是成长最好的佐证，虽然无言，却道出了鹧鸪戏正在发扬光大的步伐。今天，这种成长又迈出令人欣喜的一跃——新编剧目《鹧鸪春晓》开始了正式编排。这出新戏，饱含着人们的期待，也承载着非遗梦想。尽管鹧鸪戏的前行路上依然有荆棘相伴，但上河村的质朴村民们却无一例外地对这非遗小戏信心满怀。他们确信，热爱鹧鸪戏的人会越来越多，独特的百年悠扬一定会经久传诵。鹧鸪春晓，这一曲小戏，也必定能唱好鹧鸪戏的百年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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