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风吹醉了忧伤,而我的心是迷惘。”在新买笔记本的扉页上,小雅用中性笔一笔一划用力地写下这几个字。此时距离和小峰约定的日子,还有七天;小雅的心里感到很疲惫,沉重的生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谁都想到大城市生活,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城市里找到自己的灵魂。
小峰常说,“在城市里的男人和女人,就像两只孤独的飞鸟,看似自由,实则迷茫。”小峰是个诗人,在这个物欲社会的现实中,孤单沉醉的诗人。小雅并不知道小峰整天在做什么来维持他自己的生活,只知道他每天都要写很多文字,但是自己从来不去看,他常说只有诗歌才是灵魂的净土,因此只有到心潮澎湃或是辗转难眠的时候,他才会吝啬地写下几句诗。
小雅崇拜着小峰,在她眼里,小峰就像是庄严的导师,在他面前感觉自己的心灵都像是变得纯净了;当然小峰对于他女友的感情非常深厚,这一点让小雅很难过,却无可奈何。可是生活中的事情,往往不能如愿。小峰挚爱的女友,却不是个专情的女孩;小峰在一次次折磨中,写下了很多感伤的文字,却不能换回女友的回眸。
变得孤身一人的小峰,开始到处旅行,一边激发灵感一边抚慰自己挫伤的心;小雅起初想跟着去的,可是小峰说:这是一次属于他自己的旅程;他们约定来年相聚。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等小峰回来他们就结婚,然后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现实永远不是童话,而且往往比小说更加跌宕起伏;还没有等到小峰回来,小雅就收到了小峰和其他女孩的照片。那是个肤色略黑,但是显得阳光健康的女孩;在每张照片里他们都依偎在一起,仿佛在嘲笑和戏谑着小雅的单纯。
其实小雅并不太明白,小峰所说的寻找灵感是个什么意思;又或者说,在小峰的心里,她到底是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虽然没有答案,可是当小雅看着这些照片的时候,心里的确像是被刀割似的;那种感受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时间过得很快,小峰回来的时候和那个女孩手拉着手,蹦蹦跳跳地走到小雅面前;小雅强忍着难过,微微地笑着,感觉自己活得真虚伪。从机场到车站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小雅坐在前排,从后视镜里呆呆地看着他们亲昵的样子,心里好像在滴血。
出租车一路颠簸,路边的景色悠远,金黄的麦田和湛蓝的天空,干净地没有一丝尘埃。将脸颊贴在玻璃上的小雅,始终沉默着,她一次又一次问自己,“难道我等待了一年,就是为了等待此刻的心痛吗?”
“窗外的夜风吹醉了忧伤,而我的心是迷惘。”小雅忽然感受到了一年前小峰这句诗的意境,只是当初写下这句诗的小峰,却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心境。小雅忽然想到刚才见面时,小峰是这样给她们彼此介绍的,“这是小雅,我的朋友;这是小蕊,我的女朋友。”是啊,只是因为一个字,他们就显得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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