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 田园牧歌

原创：谭 文 革

我老家在农村，离城区不远，位于县城的西南方向，处涟水河的上游。那里，有青青的山、清清的河，还有宽阔、肥沃的田野，真是一个好地方。我在那里长大，那是我年少时的田园牧歌。

前不久，我回了几趟老家，特意沿涟水河边的乡村公路散了散步。看到家乡的民居变新了、更漂亮了，乡村的道路硬化了、更宽了，这是令人欣喜的。

有喜也有忧啊。沿涟水河边往下游走，看到河边两岸三里多长的昔日的大片农田不见了，上面堆满了城区运来的大量建筑垃圾，也包括原涟源铁厂的大量废渣和房地产开发时的大量建筑垃圾。

真的令人心痛，这么多肥沃的水田被毁，很难复原了。那些毁田者和协助毁田者终将成为历史的罪人，其灵魂一定会受到天遣。农田毁了，河坝毁了，河坝上的水能泵也毁了。灌溉用的渠道呢？也因日久未修，自然也毁掉了。

这是以我老家为界的涟水河下游的情景。上游的情景呢？当然要好一些。因乡村公路未通向我老家前的田野，城里来的建筑垃圾无法侵入，这片农田总算未被破坏。

但老一代农民已老了，不能再耕作，青壮一代或外出打工，或就近做些其它事，总之都不喜爱种田，最多种点蔬菜，于是有些水田变成了菜地，而更多的水田则荒芜了，长期以来，无人去耕种。

曾经，这里是一个充满田园牧歌的地方。我出生在这里，成长在这里，直到二十出头参加工作后，我才离开这美丽的地方。我的童年、少年、青年，我读小学、初中、高中，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小时候，我放牛、牧羊也常在这片田野；放学后，我常去河畔，背诵课文。

七八岁后，我开始参与农业生产，尤其是一年一度的“双抢”劳动，我几乎参与到近三十岁。

那时的田野，热闹极了。人多牛也多，收割的、犁田的、耙田的、担谷的、担禾的、插田的，还有背着白色泡沫箱子来田野里卖冰棍和雪榚的，总之男女老少的都有。

此时的田野里，人的吆喝声、欢笑声、叫喊声，耕牛的叫声、打稻机的隆隆声，抽水机的声音等等，汇成了田野的合唱。这些，就是我记忆中的田园牧歌。

很多年以后，我经常走进这片田野，想寻找当年的那种热闹、紧张、互助、欢腾、愉悦的田园牧歌，但很可惜，我再也找不到了。当年的田园牧歌已经远去，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写于2018年3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