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天下,一幅画面,勾住思绪。一座老桥,空谷跫音;一座新桥,落笑停风。山因老桥,美了模样,人因新桥,走向时尚。老桥端庄慈祥,默默守望新桥,超然释怀,释怀于完成使命。新桥看似出水的蛟龙腾空而起,实则与老桥根脉相连,不离不弃。
趁着假日,携妻儿穿越风光秀美的腾冲南大门团田乡,俊逸的龙腾大桥张开双臂迎接我们的到来。他沉静优雅的端坐在龙川江上,固定成一道风景,如腾龙,如飞练,如卧虹。我承认,我就是在这样的俊秀面庞下开始让思想的野马脱缰的。似乎是桥身下的神迹牵引着我,无意间停下车来,驻足桥上,背了双手,一些诗意的东西就开始在心里蔓延。
一眼望去,竟是关不住的田园风情,江也因桥而优雅,而有了生命的气息,丝丝轻盈,丝丝曼妙,给人一种更靠近心灵的感觉。俯瞰江面,偶有几个白点掠过,细看,竟是白鹭在飘飞,在戏水,形成了一袭烟波浩渺中的剪影,为山水庄园增添了文艺的气质。我正在桥上看风景,过往桥上的人也在车上看我,那就让他们看吧!我在想,总有一天,会有许多像我一样迷恋山水的人在此驻足的。
恍惚间,传来儿的呼唤声,收住随意驰骋的思绪,去往下一站。前行一百米便拐道进入迂回的老路,此时,隐匿在新桥身下的擎天柱脚袒露在眼前,把周围的一切映衬得甚是渺小,车慢悠悠晃过桥下,心却是急惶惶的,生怕不自觉的抬头偷瞄几眼他健硕的身体被发现。低头的空当,隐居的山水庄园便与我们打了个照面,路左侧是一间挨着一间的休闲度假鱼庄,每一间都有烟火味,都在等着游客的到来。店名也很有特点,如“红运集贤鱼庄”这样的店名,既能给客人带来红运,又能让来者感受到人人都有贤才,想必店家也绝非等闲之辈。
还来不及留恋烟火味,悠然展现腾龙老桥的风韵,靠近老桥,回望新桥,现实与历史相互碰撞的回音,竟会来得这般猝不及防。踏着锈迹斑斑的枋板,踏着木块上的苔花轻轻过吊桥,几丛青苔,几棵小草,不停地诉说着远去的故事,无意中触碰到了我的那根故土情丝。
老桥即腾龙桥。如同上了岁数的老人,脸上落满时间的尘垢,皱裂成一道道疤痕,显得如此落寞。然而,我更多感觉的是慈祥,是一种饱经风霜的慈祥,是一种守望和陪伴接班人的慈祥,更是一种静静安享余生的慈祥。我始终认为,在他的内心里一定装满了,许许多多无法诉说的故事。出于这份好奇心,我曾多方探寻有关老桥的身世,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尽管已经被演绎成多个版本,然而无论哪个版本的说法关于桥的前身都是悲壮的、泣血的,因桥所处的位置注定了在他身上会有荡气回肠的前世。
腾龙桥前世,在滇西抗战的岁月里,承载过战争的硝烟,成为日军惨侵略罪行的证据,是一段不会被人们遗忘的历史。2008年,《滇西1944》剧组还专门选择到此地拍摄电视剧,许多抗日题材电影电视作品里,都直接或者间接地出现过腾龙桥的身影,或许,它早已成为烙印在人们心中的“滇西抗战遗址”。
著名战史学家余戈先生在《解读腾冲战役》中提到:“腾冲和龙陵曾被日军主官比喻为‘双头龙’”。滇西抗战时期,双头交接的部位是敌我双方争夺激烈之地,双方都曾在此构筑防御工事。置身桥上,我仿佛又回到了那战火纷飞的年代,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伤痛、悲怆的味道。
今生的腾龙桥,自建成通车以来,始终是腾冲和龙陵两地的门户,是腾龙公路的咽喉部位,更是连接两岸人民的福祉。腾冲至龙陵、芒市一线,腾冲南片乡镇的人们到保山一线,腾龙公路成最佳路径,两地之间的相互往来,都必经此桥。
你是否记得车到桥头,乘客下车过桥,走在摇摆晃荡的桥上时心跳加速的感受?你可曾记起沿江两岸秀美的风光和江边餐馆里海鲜的味道?我时常忆起,也常常回到此地重温逝去的美好。
逝者如斯!腾龙吊桥在风雨飘摇中送迎了无数车辆和过客。几十载光阴流逝,腾龙吊桥完成了他该完成的使命,于2012年12月放心的把手中的接力棒传递给新桥。尘埃落定,铅华洗尽,老桥终可在新桥的陪伴下静静安享余生。
腾龙桥和龙腾大桥,当是历史与现实的结合。老桥慈祥的在一旁默默支持和守望新桥,新桥则在老桥旁边稳扎根基,看似愈飞愈高,却不离不弃。是谁说?孤独时有人陪伴,就不再孤独;寂寞时有人诉说,就不再寂寞。是啊,老桥和新桥,彼此相守,便是幸福!桥如此,人亦如此。(来源:腾冲文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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