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平流转”存在效率损失,那么,限制它的作用范围,将它的作用空间局限在尽量小的边界范围内,而在其余的空间引入效率标准的流转,也就可以部分地避免效率损失。这一土地使用权的分配(流转)方式,在效率上有以下几方面的改进:
第一,土地资源与人力资本的配置效率得以改进。“公平流转”把所有的人都看作是“均质”的人来进行土地使用权的分配,土地使用权份额与使用者能力不平衡。一方面,劳动力多的农户、劳动能力强的农户土地使用权份额不足,造成人力资本浪费;另一方面,劳动力少的农户、劳动能力差的农户,则感到“力不足”,造成土地资源浪费。“两田制”则在责任田上引进竞争机制,各户可以量力而行地承包责任田。这样,部分地改进了土地资源与人力资本的配置。实行“两田制”的大部分地区在劳动生产率与土地产出率上的提高,就证明了这一点。据对山东平度市60户的追踪调查,实行“两田制”后,平均收入4107千克,劳均生产粮食3815千克,分别比实行“两田制”前一年提高60%和32.8%;据对千户农民经营情况监测,1990年粮食亩产平均达739.3千克,棉花亩产平均达62.6%千克,分别提高10.4%和8.5%。
第二,土地资源与其他生产资料的配置效率得到改善。在零碎的土地上,大型农机具没有用武之地。最先创造、发明并实行“两田制”的山东省平度市高戈庄支书黄元臻,在1982年实行按人均分耕地包产到户之后,对两台大型联合收割机(一台6万多元)的闲置感到忧虑,因此,率先想出这种“两田制”的办法,以解决土地零碎与不可分性的生产资料之间的矛盾。实行“两田制”,可以在“责任田” (有的也在“口粮田” )上实行连片承包,土地零碎化状况有所改变。
第三,部分地解决了因人口变动带来的土地调整频繁问题,农户使用权稳定感增强。实行“两田制”后,在人口增加时,减“责任田”数量补入“口粮” ;反之,则减口粮田补入责任田。这就是“动账不动地”的办法,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因人口变动带来的土地的调整、使用权稳定感差的问题,使农户土地投入增加。据对山东平度市1990年的调查,全市土杂肥平均施用量增加23%,土地平均有机质含量由1987年的0.94%提高到1.08%,14.9%的耕地升级;新增农用固定资产平均每户696.9元,扩大水浇面积626亩;千户农民共改良土地、修整梯田面积达2975亩,平均增加劳动工日10.5个。
第四,“可怕的对称”被初步打破。“两田制”部分改变了资源背景的“对称性”,并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农户理性差异程度的增加。种田大户、农民企业家的出现,就是这一现象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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