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晴若雪
十四岁那年夏天,我跟着母亲一起住进了杨家,此后我便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杨依雪,我的继父是那个镇上最有钱的商户,经营着十几家服装店,而他则是继父与其前妻离婚后法院判给他的儿子,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对我显得及其厌恶,起初我以为他对我的那种厌恶是富贵对贫穷的厌恶,以至于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也对他产生了一些厌恶,自从母亲嫁过来以后,继父便把我与他安排在了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里,说互相有个照应什么的,然而这不照应还好,这一照应,问题便出来了,他是班里的成绩最拔尖的,经常跟不同的女生交往着,而我却总是让自己假装看不见,刻意避开他经常会出现的路口,然而有些事情,你越想逃避越是避无可避,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我同往常一样刻意走小路回家,当我还陶醉在湖光山色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背影硬生生将我拉回了现实世界当中,只见他正牵着一个女生的手在一颗树上写着那种“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鬼诺言,我无奈的向老天翻了个白眼,在原地傻站了许久,我终于鼓起勇气走过去说了一句:“杨邕鹏!你这个花花公子,到底要换几个女朋友你才能把你那心给收收!”说完这番话以后我脸上的红晕早已蔓延到耳后,那是第一次我对一个人大吼,但吼完我便后悔了,他那时说了一句让几十多年后的我仍然记忆深刻,他说:“杨大小姐要是看不惯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好好管着我。”而后他便一脸不悦的离开了,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终于知道了,他厌恶不是我和我母亲的贫穷,而是更多时候我们刻意去忽略的事情。那件事以后,他身边少了各种各样的女朋友,一直沉浸在茫茫的题海中,我记得他字迹清秀,有一年与他同桌了许久的慕安颜,对他说出了藏在她心里许久的话,他望着我似乎在向我征得意见,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但,他却拒绝了,起初我以为他误会了我的想法,直到有一次轮到我做值日生,所有人走了以后我静静的打扫着卫生,一切事宜完毕后,虚弱的我无力的爬在课桌上,直到肚子发出了饿的信号我才记起来,我是忘记吃饭了,就在我企图想努力爬起去买食物的时候,他将一个饭盒放在了桌上说道:“杨依雪,你又忘了要吃饭是吧?你看我多体贴老记得你有这个毛病。”已经被饿成狼的我一把抓过饭盒就是一顿狼吞虎咽,我吃的正庆幸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说道:“那个慕安颜,真的有那么好么,居然能入您老人家的法眼。”我淡淡的回了他一句:“你找女朋友,又不是我找,我担心什么。”谁料他闻言突然一把抓过饭盒气愤的说道:“算了我还是拿去喂狗。”然后留下哭笑不得的我,在原地默不作声,也是从那以后他便喜欢上了随时捉弄我,直到我母亲带我离开杨家的那一年秋,他不顾继父的阻拦拉着我去看后山的桂花,那一刻他说的话,我现在还记得他说:“雪儿,我喜欢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我望着他愣了许久,红着脸跑下了山去,而后的几十年我都没有见过他,直到我为母亲选墓地的时候,在一排墓碑中看到了他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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