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拼尽全力不是因为注定美好的结果,而是为了过程不留遗憾。人从来都是情感动物,为了无法割舍的感情,主动放弃舒适惬意的生活,哪怕披荆斩棘,哪怕伤痕累累。
2020年10月,脑出血倒下的路来柳已经用掉20万的治疗费,看着意识不清的老伴,丁新平想到放弃,“老路,你别怨我,我实在没法子,治不好你,再拖垮了俩孩子,我一个老婆子,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下去……”
路来柳是山东滨州人,生于1961年。1980年,刚满19岁的路来柳意气风发,报名参军,成为一名海军战士。海岛生活不比内陆,这个半大的小伙子体会到从未有过的艰辛。有时台风大,供应船到不了海岛,大家就连续几天吃不到蔬菜、喝不上淡水,只能靠脱水食物和接来的雨水坚持;有时一个月不能洗澡,又因维生素匮乏,大家的嘴里满是溃疡和水泡……路兴莹是听着父亲当兵的故事长大的。
在她还是小女孩时,父亲就是果敢和刚毅的代名词,更让她崇拜的是父亲的不认输。“我爸要强,各项训练都不甘于人后,当兵5年,他拿了两次三等功,获得嘉奖两次。
身为班长的路来柳本想继续为部队服务,但无奈80岁的父母双双病重又无人照料,部队考虑实际情况让他退伍回家。然而,退伍不褪色,多年来,路来柳始终严格要求自己,经常帮助困难群众。图为路来柳和妻子结婚时的旧照。
印象中,父亲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路兴莹说,“他在炊事班待过,留下一手好厨艺,退伍后多半时间都在外地的饭店打工。偶尔回家的日子,爸爸就和妈妈去地里浇水、撒化肥、做农活,一年到头很少见他有闲着的时候。”高强度的劳作和生活的重压,压得路来柳的双腿变了形,腰疼和腿疼伴随着他的大半辈子。
时光荏苒,在父母的呵护下,路兴莹和弟弟路超一天天长大,并各自组建家庭,为人父母。路来柳也和老伴过上了惬意的晚年生活。图为路来柳和妻子的合影旧照。
本以为操劳大半辈子的父母终于可以安享晚年,路来柳却突然病倒了。2020年9月,路来柳突然头疼欲裂,头晕目眩,行走困难,在山东省滨州市人民医院检查后确诊为真菌性脑炎。因病情严重,随即转到山东齐鲁医院进行抗菌治疗,治了半个月仍不见好转。得知消息后,尽管路兴莹和弟弟第一时间赶到父亲身边,悉心照料,但让她无能为力的是,父亲的病情仍在一步步恶化。
我们都看不到头,不知道爸爸的病什么时候能治好,到底能不能治好。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到处借钱,筹治疗费。但换来的治疗进展始终是毫无好转。”路兴莹说,那段时间不止母亲,她和弟弟也感到未来充满了未知数,每个问题都没有答案。
10月18日,经过多方打听,路兴莹和家人决定去北京的医院再试试。在北京北亚骨科医院李小勇脑脊液中心,路来柳被诊断为颅内感染和小脑出血,急诊紧急进行了脑部引流术。术后一周,路来柳陷入昏迷。
“起初只是嗜睡,但醒着的时候还很清醒。后来就开始意识不清,持续发烧,拉肚子,给他看孙子的照片,他也说不认得。”路兴莹说,那段时间,治疗费累计达到20万,母亲的负面情绪也积压到濒临崩溃的边缘。“我和弟弟都要养孩子,平时只能算过得去。爸爸生病后,我俩多年攒下的积蓄很快就用光了,大部分治疗费都是找亲友借来的。但治疗还看不到尽头,妈妈开始为我们担心。”
月底的时候,看着连儿女都认不出的丈夫,丁新平多次想到放弃,这才出现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路兴莹知道妈妈的想法后,当即表示:不同意!“我知道我妈是怕拖累我和弟弟,但爸爸受苦受累一辈子,为我们操劳一辈子,我们怎么忍心放弃他?”弟弟路超也坚决不同意放弃,“只要有一点希望就要继续治疗,我们还没来得及尽孝,怎么能放弃受疾病折磨的爸爸?”
在姐弟俩的劝说,丁新平打消了放弃的念头。经过治疗,路来柳逐渐恢复意识,现在又能认出挚爱的家人了。路超一边打工挣钱,一边联系亲友,想办法再借治疗费。路兴莹则和妈妈日夜陪护在父亲病床前,“我已经一个多月没看到孩子了,很想他,也很内疚。可是没办法,很难两全。”
看着逐渐好转的父亲,一家人似乎看到了未来生活的希望。但高昂的治疗费却是横在希望之前的最大拦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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